周景烁用那种不太感兴趣的语气说:“醒了。”
“那得去看看,”迟冬兴致勃勃道:“他知道自己的检测结果了吗?”
“没问,可能吧,”周景烁端着放了兽肉、煎蛋、一大勺土豆泥、以及浇了酱汁的煮蔬菜的盘子递给他:“先吃着,等会还有汤。”
迟冬用手捻了一块土豆丢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搞这么素做什么?我想吃点重油重辣的菜......”
“我前端时间没住这里,冰箱里没什么菜,明天我去营养舱采一些,”周景烁转头在冰箱里翻了一通,找出一瓶密封的辣椒酱:“将就一下。”
迟冬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拎着辣椒酱,还腾出一根藤蔓轻佻地勾了勾周景烁的下巴:“餐厅等你。”
周景烁帮他把睡袍系好,轻拍了两下他的屁股:“好,马上就来。”
“害羞啦?”迟冬笑嘻嘻道:“都老夫老妻了,坦诚一点不行吗?”
第二百六十七章 精神躁乱
迟冬端着被煎肉、煎蛋堆满的餐盘,踢踢踏踏地踱到餐厅。等他往切好的肉块上涂辣椒酱的时候,周景烁端给他一碗热气腾腾的浓汤,过了一会,又端着餐盘坐到他旁边。
“我熬的辣椒酱味道果然一绝,你娶了我真是好福气,”迟冬舔着勺子,含糊不清地问:“要不要来一点?”
周景烁偏头看他,刚好看到迟冬探出舌尖,黏糊糊地刮掉勺子上的酱汁,不受控制地思维奔逸了一下,想象他早上是如何在被褥里舔他的......咳,周景烁冷静地说:“要。”
“好哦,”迟冬的嗓音甜腻腻、懒洋洋的,挖了一大勺红艳艳的辣椒酱抹在他的煎肉上:“今天的肉火候刚刚好,吃起来很嫩,手艺马上要赶超我了,老公。”
周景烁侧过头,在他不断张合的唇间潦草又熟稔地亲了一下,尝到一点辣椒酱的味道,然后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
迟冬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往嘴里塞了一块肉。
晚饭后已经差不多七点多了,周景烁喊了司机,然后拎着迟冬回卧室换衣服。
“穿什么?”迟冬已经脱掉了睡袍,就这么赤身裸体地杵在衣柜前晃来晃去——看上去不像是在挑衣服,更像是在邀请伴侣对他做点什么——不过天地可鉴,他确实是在认真挑衣服:“毕竟是看望伤患,不能太休闲,但是也不能正式过头。”
他纠结的这会功夫,周景烁已经穿戴整齐了,蹲下身熟练的从抽屉里给他拿了条内裤,然后是一条黑色的休闲西裤,一件相对宽松的白衬衫,一双适合搭配运动鞋穿的棉白袜:“穿这套。”
迟冬动作麻利地换上了,这套衣服显得他乖巧的像个学生——其实他确实还是个学生,不出意外的话,服完兵役后他还要继续研读高年级。
“车来了,”周景烁看了眼光脑,抬手摸了两把迟冬的头发,把一些乱飞乱翘的碎发压下去:“走吧。”
他转身去找自己的轮椅,迟冬看着他头发上的胡萝卜发绳(很显然周景烁忘记了自己随手拿的什么东西扎头发),闷笑一声,恶趣味地没有提醒他。
车停在门口了,司机是个眼生的士兵。自从周景烁赶往前线星之后,吴飞简直忙的脚不沾地,经常要代理周景烁参加各种会议,不可能随叫随到。
沉默寡言的新司机给他们行过礼,快速又平稳地把他们送到了军部医疗院内。
迟冬不是第一次来军部医疗院,不过上一次来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周景烁的腿还残着,也没办法离他太远......也不知道周景烁用了什么办法,从那之后,医疗院都没再催促他来体检,也再没有过问他的身体现况。
早就有医疗院的队员在接待室等着,直接领他们去探望伤患。
“......都是精神力受创,大多数都是轻度受创,没什么大碍,调养一段时间就行,”医务人员将一叠报告单恭恭敬敬递到周景烁面前:“受创最严重的是周少,检测结果显示,他的精神力在短时间内受到过多次重创,必须要好好休养......如果再受到一两次‘振波武器’或母虫的攻击,很大概率会诱发精神躁乱。”
“目前还在催眠治疗中,主要是为了舒缓因为受创而紧绷的精神力,放松、平和的心态更有利于精神力创伤的修复,毕竟至今没有什么能有效治愈精神力创伤的药物,只能靠自愈,”医务人员絮絮叨叨:“我会将两位少爷的伤情上报,应该能多申请几个月的休假......不过说实话,两位少爷做出这么大的贡献,就算直接免除兵役也合情合理,只可惜目前还没有出台任何‘免除兵役’的相关政策,就算真的罹患精神躁乱也还得奔赴前线,太不人性化了。”
周景烁跟医务人员交涉的时候,迟冬正捧着等会要送到周韶手上的伪造报告翻看,报告上的复杂数据他根本看不懂,不过好在最后一页言简意赅地印着他的诊断结果——
【精神力受创(极高危);精神躁乱(预兆期,预计一个月内转早期);内脏轻度受损(已自愈);精神衰弱(中度)】
“看上去感觉命不久矣,”迟冬感兴趣地翻来翻去,最后递到周景烁手里:“真的报告单呢?”
周景烁看了一眼,随手接过,搁在轮椅扶手上,又把手头的其他报告单递给迟冬。
迟冬翻找到周韶的那一份,翻到‘诊断结果’那一栏——
【精神力受创(极高危);内脏轻度受损(已自愈);精神衰弱(中度)】
假报告单只多了个预兆期的精神躁乱,除此以外基本没什么变动。
“重度精神力受创的病理表现,本来就跟早期精神躁乱差不太多,误诊很正常,”医务人员低声道:“不过以周少的体质,最多一个月,精神力创伤的自愈程度就能达到50%左右,到时候各种症状都会有所缓解,‘误诊’的情况瞒不了多久。”
周景烁并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要给养子伪造这种‘绝症’报告单,医务人员也没敢多问,只脑洞大开,猜测应该是某种‘豪门式’考验,用来评测继承人的心性是否强大之类的......豪门水真深啊。
“一个月足够了,”迟冬把真报告单抽出来,丢到周景烁腿上,又把假报告单混进去:“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快了,这是最后一轮催眠治疗,”医务人员看了眼时间:“请跟我来。”
医务人员把他们带到专门用来进行催眠治疗的舱室内,一排排医疗舱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放眼望去足有近百台,目前只有距离大门最近的十几个医疗舱正在运作。
大约五分钟后,闪烁着淡蓝色光晕的仪器陆续发出轻微的‘滴滴’声,灯光熄灭后,医疗舱的舱盖缓慢升起,涌出一阵阵乳白的雾气。
迟冬没趟过这种医疗舱,好奇地探头探脑:“那是什么?”
“催眠喷雾,”医务人员解释道:“一种拥有致幻能力的变异植物提取液,催眠效果很好,而且没什么副作用。”
雾气挥发后没多久,舱内的伤患陆续转醒,一个两个爬出来的时候只穿着一条短裤。
战士们陆续给周景烁行礼问好,医务人员则给他们分发检测报告单,叮嘱注意事项。周景烁也勉励宽慰了几句,给他们允了带薪长假,还发了额度不低的战损抚恤金。
战士们欢天喜地的谢过上将,短短几分钟,连去哪度假,不,去哪疗养都已经想好了,陆续告辞离开。
最后醒来的是周韶,他的伤势最重,还患有一定的精神衰弱,催眠喷雾的剂量最大,醒来的时候人还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瞪瞪,在医疗舱里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闷哼一声。
“我的建议是,周少最好每周都来做两次以上的催眠治疗,”医务人员对周景烁道:“剧烈的头疼和晕眩感可能会影响正常休息,失眠是常态。”
周韶稍微缓过神来,从医疗舱里爬出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周景烁,激动道:“父亲!您是来看我的吗?”
上一篇:小哑巴[古穿今]
下一篇:结婚三次老攻都是一人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