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泽一个箭步冲上前,用那种诗朗诵一样的声音,双目含着泪光,激动的赞叹:“我眼中已经看到了新时代的曙光,食肉者沦为刀俎,压迫者将权贵斩于手下!这是一个新世界的起点!真正平等的盛世即将在此诞生,而我们,都是划时代的见证者!里程碑的雕刻家!”
他神色激动,充满了病态的热情,他上前直接握住那个正在放肆大笑的男人的手,语气激昂。
韩亭熙拳头猛然攥紧,在褚泽似乎不经意间撇过来的视线里,脸颊猛然抽搐一下。
他扭曲着脸,用矫揉造作的声音干巴巴跟着褚泽喊:“见证者!雕刻家!”
喊完他就从脖子到脸,憋红了一片,看起来倒是一番激动难耐的模样。
那个男人笑声顿了一下,看着面前两个神色同样癫狂的少年。
眼中冒出精光,忍不住勾出一抹大笑。
手紧紧回握住褚泽,甚是兴奋地重复:“吾等!时代的见证者!”
“好苗子!好苗子!我们‘火种’,终将点燃宇宙,缔造不朽的功绩!”
抵达
第6章
血腥味充斥整间驾驶舱,几具尸体倒在地上,身下洇出暗红色的血液。
褚泽和韩亭熙只是睫毛颤了颤,随后转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看。
在他们身前。
男人大笑着,万千光线突然化为重重锁链,将褚泽和韩亭熙禁锢住。
褚泽眼睛闪过一丝冷芒,他瞪大眼睛,高声喊道:“您不信我们吗?!”
同时精神海翻涌,将数个负面状态准备好,随时可以顺着精神力冲出。
“信仰永恒!信仰之光不灭!但是——”男人阴沉沉一笑,“总有些自以为是的小虫子,需要被调*教才行。”
褚泽收敛精神力,露出一副舍生取义的笑容,脸上似乎散发着一份慷慨的光。
“我愿接受一切有关信仰的考验!”
说完,他轻轻瞥了一眼浑身紧绷,险些维持不住演技的韩亭熙。
韩亭熙低下头,深吸口气,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愿为此奉献一切!”
男人阴测测地看了他们几眼,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点点头:“我们‘火种’走在白骨铸成的的道路上,一切牺牲都是必要的!”
说罢,他张开五指。
光芒缠绕在他的指缝间,从细细的丝线渐渐变宽变高,转眼间汇聚成一条光茫汇聚的海洋。
光海从驾驶舱汹涌而出,化作耀眼的光环,将整个星舰包裹起来。
如同一个微小的星辰,光环在宇宙中闪烁了一刹那,转瞬出现在几万光年之外。
感受到空间的波动,韩亭熙手指握紧,目光隐晦地看向那个阴沉男人。
嘴唇翕动,声音被空间割离,又在褚泽耳畔响起。
“这个男人没有空间异能,但却可以进行空间传送。”
褚泽垂下眼,心中思索,书中一个人的称号出现在脑中——“光之子”费列纳罗,其人可操纵光线,甚至可以凭借光线进行空间穿梭。
褚泽唇勾了勾,“光之子”费列纳罗,危险等级三级,一个贯穿“火种”剧情始终的男人,最后还是死在了韩亭熙之手。
“他现在要干什么?”“我们要被他送到哪里?”“应该不会杀了我们……”声音接连不断出现在耳边。
这个刚到十八岁的少年,纵然再镇定冷静,也会忍不住对无法确定的未来,产生恐慌。
如果没有来到驾驶舱,他们应该会成为“实验品”,直到帝国派军队摧毁基地,才能解脱。
但现在,褚泽沉思,在“光之子”面前展示了对“火种”信念的狂热,他们应该会有很大的可能成为栽培对象
褚泽回忆着之前匿名发送的定时邮件。
——即使还是摆脱不了作为“实验品”的命运,但将会比书中作为“实验品”的时间大大缩短。
褚泽定了定心神,眼中又重新酝酿起光芒,脸上挂上一种狂信徒的笑容。
“我们是要去到总部吗?我终于可以接触我毕生最尊贵的信仰了吗?哈哈哈哈!!”
韩亭熙声音瞬间止住,熟悉的晦气感重新袭来。
手指忍不住动了动,然后猛地握紧,他咬着牙,挂着扭曲的笑容,跟着哈哈哈笑,这幅模样,看着比褚泽还狂热。
“为什么非得来这里对着他表演——我们不演戏,好像也可以活命。”韩亭熙觉得褚泽不是个傻子,跟着他演戏准有好处,但他还是十分不解,于是挤着嗓子问。
“跟着演。”褚泽趁着费列纳罗看向别处,用唇语说。
韩亭熙只能跟着继续哈哈笑。
“光之子”对于光的运用,不愧于他三级的危险程度,在光线中空间跳跃的速度,甚至比空间跃迁还要快。
仅仅一个宇宙时,经历数不清多少次的穿梭,星舰坠落在一处风沙漫天的星球上。
褚泽装作不经意地扫过驾驶舱上显示的星球简略地图,头脑运转,在四十几个风风塔里星中,确认了唯一一个。
他克制地握紧拳头,心中缓缓舒了口气——他没有分析错。
在被光锁链束缚着往出走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同时失去了视线,光在抵达他们眼球的前一刻,被剥夺消失。
褚泽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耳朵里传出呼啸的风声。
风沙拍打在他的脸上,沙砾粗糙坚硬,让脸颊不断产生细密的疼痛。
被牵引着走,他和韩亭熙挨得很近,胳膊互相之间摩擦,彼此的热度传递给对方,让在极其黑暗的环境下,凭空多了一分安定。
还有人在身侧。
“韩亭熙!!”突然间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在呼啸的风声中,若隐若现地传过来。
韩亭熙瞬间僵硬住身体。
他就要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却被褚泽撞了一下。
褚泽高声回应洛倾:“洛倾!我们将要去实现理想!你不要怕!我们都是践行理想的殉道者!不要怕!”
韩亭熙紧紧抿住唇,他很想骂,放你的狗屁!也很想将那个阴森森的男人按在地上打一顿。
但那个男人强大的实力,又让他冷静下来。
声音响在褚泽耳畔:“洛倾会有事吗?为什么我们分开了?”
褚泽闻言,拇指蹭了蹭食指,然后高声道:“我们有如此虔诚的信仰,必将为‘火种’的新生血液,但如果为此牺牲,无论何种苦难,我辈亦会义不容辞!”
韩亭熙听着这番慷慨发言,从中分析出了褚泽想表达的意思。
他和褚泽,将作为‘火种’的培养对象;而洛倾等其他星舰上的人,则会经历某些未知的折磨。
韩亭熙咬住牙,这种苟且偷生的感觉,让他瞬间产生了自暴自弃,转身去和洛倾一起的念头。
但也只是一瞬。
他有机会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而这份来之不易,全靠演技得来的自由,很有可能成为拯救洛倾等人的力量。
哐当,一阵金属摩擦的响声轰然响起。
鞋底踏在了一片坚硬光滑的地上,他们被指引着七拐八拐,当视线再一次恢复时,束缚他们的光锁链也同时消失。
褚泽眯起眼睛,长久黑暗的视野让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间屋子的光线。
“这是哪里?”韩亭熙眯着眼睛,皱着眉四处打量。
褚泽在金属墙壁上摸了摸,然后按下一个微微凸起的按钮。
地面金属扭曲着,好像液体一样聚起,然后缓缓凝聚出两张离得不远的床。
“看来是卧室。”褚泽回应。
韩亭熙打量着四周,斟酌着说:“我们现在是被组织接受了吗?”
他说完,嘴角抽搐着补充:“我有机会为信念而实现自我价值了吗?!”
褚泽勾了勾唇,看着韩亭熙拙劣的表演,那张漂亮的面孔上一双瞪大的眼睛,像表演话剧一样夸张地皱起眉头。
褚泽捏了捏眉心,走到一张床上面,双手叠在脑后,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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