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这期比赛未战先燃。
赛事火热, 气氛紧张,学员一个个都绷紧神经,就连导师们也不轻松。
为此, 梁章还不顾怨念值猛增的贺鹏轩的挽留,收拾收拾住学员公寓去了——压力没这么大的林深他们三人都从酒店搬进去还推掉了大部分非同城的通告,他怎么能儿女情长?
把梁章送到了学员公寓,贺鹏轩并未去公司而是转道去了他爸家里。
见他来了, 继母指了指楼上书房告诉贺鹏轩他爸正在上头生闷气呢,犹豫了下,她说:“阿轩啊,你爸脾气不好你做晚辈的多担待他,要是他说话难听,你别把他的气话放在心上。你爸总是想着你好的,前几天还总是半夜起来拟单子,说是要给你准备聘礼呢。”
贺鹏轩点头,说:“您放心,我明白。”
贺爸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火急火燎地赶去贺氏集团找贺鹏轩了。
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优秀的、一向不用他操心的儿子,居然会在婚姻大事上给他挖了这么大一个坑。不料贺鹏轩使出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又请了一个重量级的说客——贺老爷子已经做了儿子的思想工作,并且把替老五遮掩了许多年的荒唐事说给儿子听,差点没把贺爸气出一个好歹来。
见了儿子,他就拍桌子了:“贺鹏轩!你可够厉害的啊!我还当你从小懂事,没想到啊!你倒是说说,除了十年前那回,你背地里还犯了多少事?在国外,啊,你在外头是不是也这么胡作非为!”
贺鹏轩一听就知道他爷爷传递了怎样的错误思想。
不过,看贺爸对梁章也起了恻隐之心,这是贺鹏轩希望看到的局面,于是将错就错,抿着嘴唇认骂认罚,摆出一副默认的模样来。
贺爸看见恨不得打他一顿,但面对人高马大已经独立多年的儿子也无从下手,只好骂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们贺家家规头一条就是问心无愧,你问问你自己,你做到了没有?!我告诉你,要是人家瞧不上你,你也趁早别玩弄那些把戏,适可而止!我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哼,我可不会像你爷爷一样纵容你!”
贺鹏轩这才出声道:“爸,我和梁章现在过的很好,希望您不要做多余的事。”
贺爸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指着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直把桌子摔得啪啪作响。
贺鹏轩看着都替他手疼,无奈道:“爸,事已至此,如果您不能祝福我,也请不要干涉我。”
“不孝子!你这像什么话?啊,你跟你老子说话就是这态度!你能耐了,当老子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
贺爸横眉瞪眼。
贺鹏轩说:“爸,我很清楚我应该怎么做。我会照顾好梁章,也会像爷爷,像您一样对家庭担负起责任。其实……我们和普通家庭也没什么不同。”
“什么叫没有不同?!是你能生孩子还是他能?你我就不指望了,贺家也不差你这一支香火,可人家呢?”贺爸急躁中带着一丝担忧,“梁家就这一根独苗,人家当爹当妈的耗尽心血培养出一个儿子,是为了让你享受果实的吗?你没当过爹妈,懂个屁,我是拿你没办法,可人家家长会怎么想?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给梁家交代?我告诉你贺鹏轩,做人不能太自私!别总想着自己快活!”
这才是贺爸最担心的地方。
家里还有一对儿女,饶是如此他都没法接受儿子的性向,又何况是梁家?
要不是贺家对不起梁章在前,贺鹏轩又有老爷子护着,贺爸现在绝不会这么温和,只是口头教训。
事已至此,贺鹏轩也已经羽翼丰满,硬碰硬父子俩谁都讨不了好,因此只好揉揉气疼的心肝咬牙认了这桩荒唐事。
再则,贺爸自认对不起大儿子——当年他也年轻气盛,被贺鹏轩生母辜负了对儿子也有迁怒,之后一门心思投在工作上连回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贺鹏轩一直都是老母亲照顾大的,几乎没感受过来自父母的关爱,等他幡然醒悟,哪怕当时儿子还没成年,但已经独立到不需要父亲的角色了。
贺爸心里一直有愧疚和遗憾,尤其是参与小儿女的成长中,他才真正明白自己亏欠了大儿子什么。
作为贺鹏轩的父亲,他无疑是失职且失败的。
这个梁章,虽然是个男人,但贺爸过了急怒攻心的时期也已经明白,对于儿子认定的伴侣,就像他老子说的那样——他没资格反对。
因果循环,他早就失去定夺儿子人生的资格了。
想到这里,贺爸无不怅然。
贺鹏轩不知他爸心中所想,闻言,挺直腰板,严肃道:“爸,我和梁章爸妈相处不差,我会尽我所能,让他们放心将梁章交给我。”
贺爸笑话他天真,“你可别打着施恩望报的算盘。你就是给人家再大的便利,据我了解,梁家那对父母也不是卖儿求荣的人。你若是真这么想,我劝你还是趁早停手,拿出你最大的诚意去争取,别整那些花花肠子。”
“我知道的。”
贺鹏轩顿了顿,态度软化了些,对他爸说:“爸,谢谢您能谅解我。”
贺爸提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最终咽了回去。他有些心酸,有生之年,这大约是儿子对他说的最软和的一句话了。
长叹了一口气,贺爸说:“你的私事我不插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现在这事你坚持要做,就要有始有终。感情的事最忌讳朝三暮四,不是所有错误都能被宽恕……”
想到前妻,贺爸的脸色变了变,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才继续说:“梁家那边你们小辈自己打算,但我们家里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表态。下个月你爷爷过寿,家里人也来得齐,那天你把他带来,大家见个面。可别走出门遇见都不知道谁是谁,闹笑话。”
贺老爷子的生日在十一月上旬,虽不是整寿,但也是贺家上下除了年关之外最重视的团圆日。
在那一天邀请梁章来,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认可态度。
贺鹏轩松了一口气,应了下来。
父子俩说完话,继母留贺鹏轩午饭,贺爸不耐烦地赶人。他虽然不得不接受了男媳妇儿的存在,但不代表他就心平气和了,一想到这心里就难受,现在是不想多看儿子一眼。
继母无法,见贺鹏轩也托词有公事,只好送他出门了。
回头,她对丈夫颇有怨言:“我这个当后妈的也不怕你计较我不心疼你儿子。阿轩的为人我看在眼里,这孩子样样都好,就是性情太冷了。可我冷眼看着,今年他却像是变了一副模样,变得有人气,知道疼人了。就是没见过梁章那孩子,我也能看出来,至少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只凭这一点,就比什么都强,是男是女又真的那么要紧?你非要把他和一个女人绑在一起,要是生活过得不如意,他不快活,你这个当爸的难道就满意了?”
贺爸听了,豁然开朗,心里最后那一点疙瘩也总算排解了。
梁章这一天则忙得脚不点地。
名下只有四名学员,却比十名学员的时候还耗精力。
表演这方面不说,疏导学员的心理压力就是一个大工程。四名学员聚在一起和他一起商量选曲的时候,都哭丧着一张脸,还有一个当场就哭了,他长相在四人里最差,在这个看脸的时代拼人气他必输无疑,到时候肯定是第一个出场的。他对于自己能否留下来没有一点信心,如果被淘汰了,他又实在不甘心。
这种情绪感染了其他人,唉声叹气的,看得梁章直犯愁。
好在他就一向是行动派,见状也不多跟他们废话了,根据他们各自的特点挑了三首备选曲目,直接亮乐器,让他们唱。音乐这东西玩的就是一个心跳,要的就是一个情绪,说再多话,也没有让他们开嗓融入这个气氛里来的有效。
晚上贺鹏轩偷渡到梁老师的宿舍,发现梁章的嗓子都哑了。
他心疼道:“玩得开心就好,别把胜负看得太重了。”
他能过来梁章还是很惊喜的,本来还有精力,现在干脆像树懒一样浑身没骨头地赖在他身上,闻言说:“起码也要对得起观众吧,而且,我也要对我的学员负责。贺总,你这态度就太不端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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