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抱着花的人是真走了。
戏拍完,剧组开始收拾东西离开,周围围观的人也慢慢散了。
李清州重新坐上了花店的车,再看了眼剧组的方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刚才听到的声音有些耳熟。
好像最近每天都能听到。
沙滩上没了人,海风还在不断吹。
李清州回了花店。把车停在平时的位置,他进店摘下身上围裙,原本打算直接离开,之后又停下脚步,问柜台后的人:“姐,你知道阿淮吗?”
李姐抬起头:“哈?”
“没事,”李清州说,“我上播去了。”
——
收工早,陈白和剧组的人一起在外聚了个餐。他工作结束了,但其他人明天还有工作,需要早点休息,聚餐后就各自回了酒店。
他没回酒店,直奔在来之前已经找好的附近的网吧。
花钱上网固然让人心痛,但为了大奖,他只能砸下重金。
重金,指几十块钱的网费。
打开游戏,登上微信,他给轻舟发了条消息,说这边准备好了。
对面的人回得很快。
两个人打了微信电话。微信电话在游戏进入对局之外的时候的也能聊天,能够一直保持交流,比队内语音好使。
现在时间还算早,轻舟那边没上播,还在准备中。陈白也不着急,刚好顺带把自己今天拍的花的照片发给自己的好邻居。
正发着,耳机里突然传来声音,他听见轻舟问:“你是在B市工作吗?”
在B市工作?
陈白略微思考,之后说:“不是,我在A市上班。”
他人虽然在B市,但只是过来取个景,明天就离开,其他的工作都在A市进行,准确来说应该是在A市工作。
他问:“怎么了?”
对面的人说没事,只说:“今天见到了一个声音和你很像的人。”
听上去莫名失落。陈白没有多问,只笑了下,说:“是吗。”
对面开始直播,涉及到隐私的话题到此结束。
已经看到了停播一天的公告,常年蹲陈二白直播间的人原本以为今天是没有陈二白的一天,结果没想到在轻舟直播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有的人没在,但又处处都有他的身影。
并且一众水友还发现,这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加上了微信,电话打得比谁都顺手。
美好的一天从打游戏打到凌晨结束。
从网吧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简单洗了个澡,陈白在睡前看了眼手机。
有新消息。好邻居回他了,还有经纪人发来的消息。
这个点邻居哥应该睡了,没有打扰,他点开经纪人的消息。
经纪人这段时间一直跟手底下带的其他人,这两天工作就会告一段落回到A市,想和他见一面。
消息来自五分钟前。
现在还在工作,看上去是真忙。
简单思考了一下后两天的安排,陈白回了句好,放下手机后火速闭眼。
第二天的时候依旧起很早,他飘着上了大巴,再次陷入安详睡眠。
车程几小时,再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原本上车的时候困得不成人形的陈某白精神焕发,比车上所有紧接着要去工作的人都要有活人气。
精神好,生意也好,回来后一连接了三个开锁单,再次坐在小开锁店里,他继续看着之前没有看完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嘴角比AK还难压。
下午到点,他准时回家做晚饭。
只是可惜好邻居今天下午和晚上依旧有工作,没人陪他吃饭。
晚上照常直播,第二天上午,他比平时早出门,去见自己那特别会爆金币的经纪人。
见面的地点约在一个咖啡厅,他来的时候另一个人还没到,于是只能斥巨资点了杯咖啡,暂时先坐下。
等待的途中经纪人紧急发来消息说遇到了突发事件,会比之前约定的晚大概二十分钟到。
二十分钟的时间够看一个谱子,陈白心态很好,一手撑着脸侧,刚好趁这个时间看手机上的钢琴谱。
经纪人到的时候他正好一杯咖啡喝完。
经纪人叫高千,一个看着风风火火的人,进到咖啡厅后看到他,在服务员上前之前就向着这边走来,坐下后猛灌了一口白水。
她没看菜单,放下水杯麻溜点了杯黑咖了事,等到服务员离开后问起了在剧组的情况。
一句废话不带多。
陈白学着配角哥喊了声千姐,简单回答了,最后简要一总结:“还行。”
高千笑了下:“张导和我说下次有合适的本子还想找你。”
或许有客套的成分,但能让一个大导说出这种话,应该不只是还行。
陈白笑说:“给钱就干。”
高千仔细看了他两眼,说:“你好像变了不少。”
变了不少,不只是给人的感觉,还有说话的语气和气质。
陈白用笑容代替回答。
人都换了,那不得变不少。
高千喝了口服务员递来的黑咖,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去拍戏了?”
陈白言简意赅:“搞钱。”
高千眼睛顿时一亮。
两个人就共同的伟大目标成功达成一致。
目标一致好办事,高千当即从包里掏出一本杂志递过,说:“我刚才说的突发事件就是这个。”
她点了下杂志上的人物,问:“有兴趣拍这个吗?”
接过杂志,陈白揉了把乱毛,低头看了眼。
第14章 粉毛二白!
高千在出发来这之前和这本杂志的主编见了一面,对方主动找上来的,这就是她在消息里说的突发事件。
事情说起来实际上有些复杂,还得从一个大学的文化节说起。
A大举办文化节,主编以杰出校友的身份受邀前往学校进行讲座,在开讲座的地方的隔壁有一个学院推出的摄影展,展出学生的摄影作品。
主编看到了学生拍的人物作品,一个老街小店里的人。
简单来说,主编看上对方的脸和气质了。
不知道主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总之经过多方辗转,最后找上了她,说是想要合作。
杂志是国内知名的时尚杂志,一种在现阶段基本拿不到的时尚资源,客观上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般来说遇上了就不会拒绝。
但这次这个人不一样,这是曾经为了玩游戏拒绝送到手上的工作的人。
对这个人之前消极怠工的记忆至今十分清晰,并且这次刚好赶上才结束剧组的工作,高千在来之前已经设想过即将被拒绝的情况。
但在见面后,她觉着这次应该稳了。
在介绍拍摄方案前,她说了杂志社的五位数报价。
坐在对面的人抬起头:“接。”
声音利落干脆,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两个人成功达成一致。高千之后简单介绍了杂志方提出的拍摄方案。
拍摄的主题色是粉色,拟定月中拍摄,在杂志自己的摄影棚里。
造型师和化妆师暂时没定,但主编承诺会把关一下,有这种承诺在,质量基本不会太差。
“另外就是对面希望,如果能改个发色就更好。”
高千放下手里咖啡,说:“我不干涉,选择权在你。”
陈白揉了把头发,问:“粉色?”
高千点头。
陈白低下头,安静思考。
高千没出声,安静等着他的思考结果。
然后她看到安静思考的人重新抬头看过来,一本认真,语气凝重:“请问染发的钱是我出吗?”
高千说不是。
“啊原来不是吗。”
坐在对面的人瞬间放松下来,表情肉眼可见地缓和,一张脸笑得灿烂:“只要不是我出钱,什么色都可以。”
高千:“……?”
重点,在这里吗。
原来这个人刚才思考这么半天,是在思考谁出钱的问题。
陈白就没纠结过发色问题。他深谙打工人的处世之道,只要钱给到,什么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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