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斟酌了一下措辞:“还债只是形式,确切地说,祂希望我能修补这片大陆的文明。”
文明……炎朔几乎瞬间便想到了圣城,腐朽,糜烂,在光鲜亮丽的刻板印象下充斥着数不尽的暴力与恶欲,混乱不堪。
“修补完以后呢?”少年的目光闪了闪,眸色沉沉地看着眼前的银发青年,“丛哥是不是打算回到蓝星?”
丢下这里的一切?
也包括他……
丛容心虚地转开视线:“这是大眼珠子之前开出的条件,不过那晚你也听到了,只是文字游戏罢了,我回不去。”
炎朔根本不信他,他闭了闭眼,额头轻轻抵上青年的额头,妥协道:“如果你一定要离开,记得带上我。”
少年的语气无奈中带着一丝祈求,让从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揪一下,疼得厉害。
“好。”
几个月的生离死别让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天生凉薄,共情能力低下的E017号实验体真的栽了,栽在了万年前一个漂亮的原始人少年手里。
两人结束了聊天,丛容去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对方拿着一件衬衫。
丛大人飞快跑过去,一把抢过,团巴团巴塞进柜子里。
炎朔:“……丛哥,那好像是我的衬衫。”
“是你的又怎么样?”银发青年凶巴巴地说,“还不是我做的!”
炎朔:……
他只是看那衬衫有些脏了,打算洗一洗……
炎朔没再管衬衫,朝青年找了找手。
丛容一愣,然后走了过去,在床沿上坐下。
炎朔拿了块干毛巾,轻柔又熟练地帮他擦头发。
丛容透过发丝间的缝隙能看到少年光洁的下巴和优越的下颚线,还有微微凸起的喉结……
“炎朔。”他忽然轻轻唤了一声。
“嗯?”
“你满十八岁了吧?”丛容盯着那枚喉结,良久,他听到了答案。
“对。”
丛容扯掉挡住自己视线的毛巾,双手勾住少年的脖子,吻上了那双他肖想了许久的唇。
炎朔的唇很软,温温热热的,舌尖细细描绘着这片小小的方寸之地,心脏开始一下一下不受控制地撞击着胸腔。
炎朔的身体有瞬间的紧绷,但很快他便托住了青年的后脖颈,回应对方。
对两辈子没谈过恋爱的丛医生而言,接吻着实是一种令人紧张又无比刺激的体验,这时候什么洁癖,什么疾病传播全被他抛到了脑后,全凭本能探索他的爱人。
很快,丛容尝到了一丝熟悉的铁锈味,以及唇上隐隐约约的刺痛,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炎朔放开了他,丛容瞪着他的虎牙,娇里娇气地低声抱怨:“你牙齿好尖。”
“对不起。”少年很快承认错误,下一秒又问,“那还来吗?”
“来!”丛大人毫不犹豫地回答,并主动迎了上去。
炎朔这一次明显小心了许多,轻轻抿过那道小小的伤口,让丛容的心脏忍不住颤了颤,耳朵尖也泛起一层薄红。
E017号实验体的学习和举一反三能力非常强,少年同样不赖,两人只花了不多的时间便掌握了亲吻的奥义。炎朔的手贴上青年的侧腰,丛容的指尖也从衬衫领子里钻了进去,下一秒,他的动作顿住了。
丛容往后撤了一步,脸色有些难看,他说:“转过去。”
炎朔定定望着他,半晌,卧室里响起少年无奈的叹息,顺从地照做。
丛容将他身上的衬衫扯了下来,对方的整个后背瞬间暴露在他眼前,无数道深浅不一的伤痕,有长有短,全都已经愈合,只留下微突的白印,以兽人的恢复能力,再过几天,白印说不定也消失不见了。
丛容没有哭,但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炎朔将他搂进怀里,安抚着青年的情绪:“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是兽人,时空裂缝杀不死我。”
然而在几个月前,炎朔并不这么认为,他真以为自己要死了。错乱的时空差点将他碾成肉泥,根本无法变回人形,只能靠白狼的状态强撑。那种被无形之力千刀万剐,血肉又重新长起来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丛容指尖一点点触碰过那些伤痕,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比眼前更严重百倍的伤他都见过。有些车祸病人送医的时候脑壳都裂开了,露出红红白白的脑浆,可丛医生一点感觉也没有,冷静地做完手术,甚至还有心情再去吃一顿夜宵。
然而现在,他根本冷静不了,他再次吻住了炎朔,比之前更加用力,甚至称得上凶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的恐慌和后怕彻底压下。
少年漆黑的长发被他抓了满手,像蛇一样冰冰凉凉地缠绕在两人的皮肤上,却又似火在烧,炎朔摸上他的脸颊,眼神里多了几分侵略性。
月光从浅橘色的玻璃窗外洒进来,朦朦胧胧的,好似一层薄薄的轻纱,给温暖的室内增添了几分旖旎的暧昧。
“试试吗?”炎朔的气息不似往日平稳,声音也变得低哑。
丛容仰面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屈起一条腿,似抗拒又似邀请。
“你会吗?”丛医生问得十分欠揍,“要不要我教你?”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事情是写在DNA里的,根本不需要教。
在炎朔将他抱起来之前,丛容从未想过自己会度过怎样混乱又疯狂的一晚。
影子在墙上来回摇晃,像在跳一种奇怪的舞蹈,丛容感觉整个人都失控了,只能无助地攀住少年的肩膀。
炎朔确实十分生涩,但就如刚才说的那样,他真的非常聪明,在如何取悦丛容一事上简直无师自通。
他撩开青年额前的湿发,贴着他的耳廓,一遍遍说着我爱你,深情又缱绻。
丛容的脑子早已成了一团浆糊,引以为傲的属于E017号实验体的理智与清醒全都化作了灰烬,他就像一块柔软滑腻的黄油,被滚烫的刀切开又融得彻彻底底。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大可能是昏过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仿佛被拖拉机碾过一般,胸口布满让人面红耳赤的红痕,连脚踝上都有个牙印。
太狂野了……
丛大人吃力地抬起一条胳膊,羞愤地捂住了眼睛。但能怪谁呢?是他允许的,也是他主动发出的邀请,这离谱自己起码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青年的动静吵醒了躺在身侧的人,炎朔手臂一伸将他整个儿搂在怀里,温热的唇贴上他的额头:“醒了?”
“嗯。”丛容应了一声,然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公鸭嗓。
丛容:……
头顶传来某人低低的轻笑,丛大人瞬间恼羞成怒了:“不许笑!”
就真的很像公鸭嗓。
丛容:……
炎朔强忍住笑意,安抚地捏了捏他脖子上的皮肉,小声地叫他:“好的,哥哥。”
想起昨晚少年也是一边按着他的后脖颈,一边一声一声叫自己哥哥,丛大人的脸瞬间爆红,忿忿地抬脚踹过去,却被对方轻而易举握住了脚踝。
炎朔抱得他更紧了,手也不老实地开始往上移。
丛容往后躲了躲:“不来了,不想来了。”
少年果然没有再动作,只温柔地亲了亲他半眯的眼皮。
两人又安静地躺了会儿,等到颜秋过来找丛大人,丛容才抖着腿从床上爬起来。
“需要我帮忙吗?”炎朔忍不住问。
丛大人努力把T恤往脑袋上套,十分坚强地说:“不用。”
半分钟后。
“炎朔。”
小奴隶服侍他家丛大人穿好衣服又穿好裤子,丛容终于能体体面面地出门了,唯一不体面的大概是脖子上那几颗草莓,但他顾不上了,寒冷的凛冬已经过去,再围羊毛围巾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银发青年一瘸一拐走出卧室,出现在颜秋面前的时候,小白花差点惊掉下巴。
“什么也不许问!”丛大人霸道又专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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