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顾峥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顾明安已经公布出去的消息,只是无能狂怒地暴骂了顾磬秋和顾明安一顿。
而他的两个儿子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冷着脸好像根本不在乎。
也难怪自己一直不喜欢他们而是更喜欢雪亭,毕竟雪亭一直是自己亲手带大的,而这两兄弟则是那个女人抚养长大的…
这次不仅在二儿子身上,他似乎也在大儿子身上看到了他厌恶的那个高贵女人的模样。
无论你怎么抱怨怒骂,她都是像洁白雪山上的花,淡然处之,又好似在用那种高傲和冷漠嘲讽你的无能。
终于,顾峥骂得口干舌燥,吼道: “滚,都滚!”
顾磬秋松了口气,拉着顾明安走出房间: “早就说不要来了吧,白挨顿骂。”
顾明安无奈: “他毕竟是父亲。”如果顾峥喊他们来,他们都当听不见,那这样未免太过分了。
顾明安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个家能更像“家”一点。
“哎,”顾磬秋仍在因为顾雪亭的事而伤心郁闷,打算独自消解情绪, “今天很累,我先回房间了,晚安,哥。”
顾明安颔首: “晚安,早点睡觉。”
回房间的路上,顾明安满心烦躁,一直视作亲弟弟的顾雪亭的背叛,谢翊楠在暗处盯着顾家的种种谋划,还有他那总担心自己地位不保的爹…
母亲在世时总说“你是大哥,要多承担些,要保护弟弟们,要扛住顾家的大梁。”
顾明安听进去了,也做到了,有时却仍然不免迷茫而烦闷。
他低着头沉浸在思绪里,险些撞上在他门边的高挑身影: “…翊榕你在这里做什么”
“就想和你说说话,”谢翊榕对他笑了笑,真心的, “不想回家,乌烟瘴气太烦了。”
“行啊。”顾明安在陆朝槿去调查时就根本不相信谢翊榕会暗算顾家,事实证明也确实不是, “来吧,只是我要是中途睡着了,你可别闹我。”
顾明安酒量确实像之前慕容琴所知那样,非常糟糕。
只要喝多一点,立刻倒头就睡。
谢翊榕关上房门,走向顾明安,说: “明安哥,我就是感觉有点后怕。如果真让他得手了呢,顾家至少得损失九位数吧,那可都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顾明安有时工作到深夜,起得比员工早,睡得比员工晚。
谢翊榕看着都替他累。
顾明安叹了口气,拍了怕他的头: “别想太多,我们能应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谢翊榕小他五六岁,在顾明安看来,谢翊榕就和顾雪亭一样是个小孩。
充其量是个比较有心眼的小孩。
因此,当谢翊榕流露出那种和平日老谋深算不同的稚气,变得更符合他的年纪时,顾明安就会很想捏捏他的脸。
偏偏谢翊榕好像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乖顺地抬眸看着他,说: “明安哥,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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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男宾一位(乱说)谢家是有点病娇偏执的基因的(乱说)
之后白姐会对小砚真香的()
第41章
盘旋而上的台阶由珍贵的石材经过精细的打磨和抛光而成,扶手材质是颇具现代质感的玻璃,顶端的米色照明灯连成晚宴的曲线。
蒲砚拾级而上,走到顾磬秋房间敲响了门: “二少我来抱圆舞曲。”
自从顾磬秋回来,蒲砚自然不用再把小猫猫养在自己房间里,只是偶尔还要来厚着脸皮找顾磬秋要猫。
顾磬秋说要给小猫找领养,蒲砚其实很舍不得这只带“白围脖”的长毛小狸花,可他现在毕竟还没有自己的房子,养猫并不方便,只能强忍不舍看着顾磬秋筛选领养人。
“你来得正好,我朋友说要来看猫,我在房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在哪。”顾磬秋手肘撑在门框上,让开身子让蒲砚进来。
顾磬秋仍旧穿着晚宴的那套西装,只是将外套脱去了,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看起来少了几分恭谨多了几分散漫。
蒲砚走进房间,闻到了房里浓重的酒味: “…”
怪不得小猫会躲起来,味道这么大,就算是他也有想要转头就走的冲动。
顾磬秋房间的客厅里赫然摆着好几瓶度数超过40度的蒸馏酒,几个玻璃杯散乱地摆在玻璃茶几上,里面是还未喝完的红色酒液。
大概是混了石榴汁之类的果汁,所以颜色艳红看起来尤为诡异。
蒲砚偷偷瞥顾磬秋,心想顾磬秋肯定还在因为顾雪亭的事难受,否则也不会在晚宴结束又会自己房间喝闷酒。
重感情的人往往付出更多,也更容易受到伤害,简直是那些利己主义者最喜欢利用的类型。
蒲砚见顾磬秋好像身形在晃,赶紧说: “二少你先坐下吧,你好像喝多了…”
顾磬秋虽然没有顾明安趴菜,但趴菜的嘴犟是继承了个十成十: “我没喝醉,就是心烦。”
他抬眸看着站在他身边,语调关心的蒲砚,喃喃道: “为什么雪亭就不能像你一样呢”
如果雪亭有蒲砚的十分之一懂事,也不可能变成这副模样。
今天顾明安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林知墨的身份,就是在当众打顾雪亭的脸,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重要程度,也知道顾雪亭有多在乎自己顾家少爷的身份。
今天以后,他们和顾雪亭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在顾明安提出公开林知墨身份的时候,理智和对顾雪亭的失望驱动着顾磬秋同意了顾明安的提议。
可这么多年,顾磬秋看着顾雪亭长大,对顾雪亭的爱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想要割裂开就像是将自己的血肉从身体中强行剥离一样,每一刻都让他痛苦得难以忍受。
他记得顾雪亭第一颗掉落的乳牙,记得顾雪亭在枕边依偎着自己的幼小身躯,记得顾雪亭在他每一次上学回家路上向他扑来的雀跃身影和一声声——
“二哥!”
顾磬秋怎么可能忘记,又怎么能够忘怀。
蒲砚心想怎么今晚你们一个两个都拿我和顾雪亭对比发出一些奇怪的感慨啊!
要不怎么说你们是亲兄弟呢,每次思想都这么整齐划一!
“二少,有些人生性如此,我们能做的就是远离他们,而不是天真地想去改变他们。”蒲砚语重心长, “我先去找猫。”
蒲砚觉得自己都明白的道理顾磬秋不会不懂,只是此时顾磬秋身在局中无法看清罢了。
顾磬秋垂眸,掩住了眼中的水色。
他性格也要强,不想当着蒲砚的面失声痛哭: “…去吧。”
蒲砚转身时见他握着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心猛然抽了一下,踌躇着说: “我知道您和大少都在自责,觉得是自己没做好才会让小少爷变成那样,但其实…这一切真的不是你们二位的错。”
有些人就是天生坏种,明明周围的人都很好,可他们就是缺德。
顾磬秋怅然若失,说: “不是我的错…吗”
“喵啊”
靠着晃冻干罐子的声音,蒲砚成功捕捉到了躲在顾磬秋衣柜里偷感十足的小猫。
既然顾磬秋都说了朋友要来看猫,那他自然无法把猫带回房间去摸摸吸吸,只能先递给顾磬秋: “二少,猫找到啦。”
顾磬秋还在茶几旁边喝闷酒,圆舞曲闻到那股浑浊的酒气就开始在蒲砚手里疯狂挣扎,直接化身灵活的鱼,差点从蒲砚的铁砂掌里窜出去。
蒲砚: “…”
见她全身都写满“抗拒”二字,蒲砚想要递给顾磬秋的动作直接撤回。
而小猫咪也非常给力地在回到蒲砚怀抱后,开始用开花小爪爪给蒲砚的胸口踩奶,小猫不会说人话,但可以用这种方式说明回到了蒲砚身边非常安心!
顾磬秋还没醉到神志不清,又是习惯了观察猫的,便说: “我身上有酒味,她不愿意靠近也正常…等会儿我朋友来了,你带他看看猫吧,他想领养这只长毛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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