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哥哥?”
贺司宴手里拿着自己的枕头,走过来说:“今晚陪你一起睡。”
“什么?”谢秋瞬间清醒过来,警惕地撑起上半身,“你要跟我睡?”
“单纯,睡觉。”贺司宴咬字清晰地强调道,“你行动不便,怕你夜里有事叫不到人。”
谢秋果断拒绝道:“没事的,只是一只脚不方便,还有一只脚好好的。”
贺司宴停在床沿边:“睡你的床,还是睡我的床,选一个。”
谢秋:“……”
贺司宴俯下身,作势要抱他:“正好我的床大一点。”
“还是不麻烦了。”谢秋连忙开口回道,“就睡我的床吧。”
贺司宴:“好。”
随着男人躺上床,柔软的床垫往下陷了陷。
谢秋本来就习惯睡单边,忍不住悄悄往旁边挪了一下,再挪一下。
“你想睡床底?”贺司宴转过脸,“还是怕我吃了你?”
“呵呵。”谢秋干笑一声,“哪儿有啊……”
贺司宴语气淡淡道:“又不是没跟我一起睡过,害羞什么?”
谢秋耳根一热:“这你都知道?”
“我知道的多了。”贺司宴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还知道你睡姿不太规矩。”
谢秋微微睁大了眼睛:“那时候,你的意识已经这么清楚了吗?”
贺司宴没回答,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今晚睡觉老实点,小心脚踝。”
“你放心吧,我睡觉其实很老实的。”谢秋眨了眨眼睫,“一个姿势保持到天亮。”
“最好是。”贺司宴起身,调整他垫在小腿下的枕头,“好了,睡吧。”
谢秋闭上眼睛,又说了遍晚安。
贺司宴帮他盖好薄被,低声回道:“晚安。”
旁边躺着个大男人,谢秋本以为自己会很难睡着,然而鼻尖嗅着熟悉又好闻的气息,很快就困了。
耳畔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而绵长,贺司宴睁开了双眸。
床头留有一盏小夜灯,他侧过身,就着昏暗的灯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沉睡的容颜。
好半晌后,他抬起一只手,轻抚柔软细嫩的脸颊。
睡梦中的谢秋呓语一声,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贺司宴的眼神化成了夜里一捧月光,小心凑过去,吻了吻光洁的额头。
*
翌日清晨,谢秋醒来第一时间是检查自己的睡姿。
还好,他还维持着睡前平躺的姿势,脚也好好地搭着枕头。
谢秋转过头,身侧空空如也。
他伸手摸了摸床单,上面的温度已经消失了,贺司宴应该起床有一会儿了。
谢秋坐起上半身,正要自己下床,房门被推开了。
贺司宴走进来:“别乱动。”
谢秋听话地停下了动作:“你还没去公司吗?”
“我是老板。”贺司宴回道,“我可以迟到,也可以早退。”
谢秋摇了摇头:“资本家啊……”
“资本家怎么了?”贺司宴捏了把他的脸,“资本家是你老公。”
谢秋义正辞严道:“我是光荣的劳动人民,我不会被你同化的。”
贺司宴唇角牵了牵,俯身将他抱起来,走进浴室。
有人帮忙的情况下,谢秋刷牙洗脸也简单起来。
脚腕受伤后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吃过早餐后,贺司宴又拿来冰袋给他冰敷。
正敷着,房门被敲响了。
贺司宴应声:“进来。”
贺景辰推门而入,视线落在谢秋冰敷的脚上:“你的脚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谢秋笑着回道,“就是行动暂时有些不方便。”
“那就好。”贺景辰放下心来,又关心道,“哥,要不你去公司吧,我来给谢秋冰敷。”
贺司宴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来。”
贺景辰还想说什么,在自家大哥的目光注视下,又吞了回去:“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虽然贺司宴表示今天可以在家办公,但在谢秋的一再坚持下,还是去公司上班了。
毕竟他只是行动不便,而贺家有这么多保姆和佣人,不管要什么都能马上递到他手里。
临走前,贺司宴将他抱到了楼下客厅的沙发上。
谢秋躺靠在沙发上,边看书边陪苏婉蓉聊天。
本来学校明天就要开学了,考虑到来回上课不方便,他只能向辅导员请了几天假。
下午时,孟子烨打来慰问的电话:“小秋秋,你的脚不严重吧?要不要我去贺家看看你?”
“不严重。”谢秋回道,“躺几天就行了。”
“你不是天天待在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孟子烨好奇道,“是上楼时不小心崴了脚吗?”
谢秋:“一言难尽。”
孟子烨:“没事你慢慢言,反正我时间多着呢。”
谢秋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嗓音,简单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卧槽!”孟子烨一下就抓住了重点,“你去勾-引贺司宴,但是失败了?”
谢秋:“你真会总结……”
“秋秋,贺司宴该不会真是那个啥……”孟子烨有些忧心忡忡,“阳那个啥痿?”
谢秋眼前浮现出某个画面,脸红了红:“你别乱说,小心贺总告你诽谤。”
孟子烨一秒滑跪:“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跟贺总说!”
谢秋:“我开玩笑的。”
“如果他不是,那就说明他非常喜欢你。”孟子烨语气正经起来,“同是男人,你我都知道男人大多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面对你的投怀送抱他都能忍住,贺司宴真的很珍惜你。”
谢秋往沙发里窝了窝,轻声回道:“我知道。”
“不过,你也别有太大心理压力。”孟子烨话锋一转,又安慰道,“感情这事勉强不来的,小秋,遵从你自己的心。”
谢秋抬起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遵从我自己的心吗……”
傍晚时分,贺司宴提前回来了。
他一回家,所有人都插不上手了,只要是关于谢秋的事,事事都亲力亲为。
晚上,谢秋费劲巴拉地洗完澡,终于又躺回了床上。
可能是躺了一天,没什么活动,这会儿还很精神。
贺司宴靠坐在床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手里拿了份文件在看。
谢秋看着男人优越的侧脸,小声嘀咕一句:“更像斯文败类了……”
贺司宴垂眸:“你说什么?”
“没有啊。”谢秋弯起眼睛,一口否认,“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贺司宴摘下眼镜,眼神有些危险:“我怎么听见你说我,斯文败类?”
谢秋微一抬眉:“听到了你还问我?”
贺司宴伸手掐他的脸:“我做了什么坏事,让你这么骂我,嗯?”
谢秋忍着笑:“这不算骂人的话吧……”
贺司宴单手撑在床单上,缓缓挨近他:“那是夸奖?”
英俊的脸越挨越近,谢秋呼吸间尽是男人身上的气息,心跳莫名加快,一时间忘了回嘴。
贺司宴凝视他的眼眸如此深邃,像神秘的宇宙,又像汪洋的大海,好似可以将他溺死在里面。
滚烫的呼吸拂过唇瓣,他受了蛊惑般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贺司宴吻住了他的唇。
但和往常如狼似虎的吻完全不同,这次男人吻得很温柔,含吮着柔软的唇瓣,舔吻着小小的唇珠,再深入口腔,勾缠害羞的舌尖。
谢秋被吻得很舒服,鼻腔里情不自禁溢出轻哼声,甚至主动抬手搂住了男人的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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