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回神,他听到了楼下传来了嘈杂的惊叫声。
楚暮小心地爬下床,穿上鞋就打开房门去看,他只见寝室楼下的空地处,众多人围着一片腥红的尸块。
楚暮来到一楼,只见不远处的平地上正摆着一副被大卸八块的尸体,血肉模糊。
赵颂衍的头颅被摆放在了乒乓球桌上,双目狰狞地瞪着,一把匕首将他的眼睛刺穿,地上全是肝脏器官,却唯独不见他的心脏。
楚暮看得一阵生理不适,他觉得赵颂衍死有余辜。
这栋寝室楼的人都纷纷往一楼平地拥挤,人声嘈杂,四处弥漫着恐慌的气息,他避开人群,走上泛着幽绿光芒的楼梯间。
他拐过楼梯间,迎面与沈斯年撞上。
楚暮的鼻尖碰到沈斯年的衣服,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楚暮后退了一步,仓惶站定,“是你,你……”
他又觉得不可能。
夏桐分明是用命换的。
“嘘。”沈斯年一手捂上他的嘴,感受手心中传来的温热吐息和柔软的触感。
沈斯年带他来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
“唔,放开。”楚暮推开了沈斯年的手。
楚暮看着沈斯年随手把门锁上,他环顾了一圈周遭,周围堆满了杂物,空间极其逼仄,光线特别暗。
他仿佛一抬脚,就能贴上沈斯年。
沈斯年向楚暮走近,垂眸盯着他,眸底暗潮涌动,缓声对他说:“不是我杀的。”
楚暮的眸子如鹿眼般,澄澈又孱弱,“那你……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我只是捅穿了他的眼睛,撬开他的头骨往下灌了点铅水……最后把他身上的整张皮撕了下来。”
沈斯年的声音平缓,盯着楚暮透着水光的粉唇,目光藏着幽深的痴迷,语气里带着讨好道:“很完整,可以给你当实验标本,要么?”
楚暮的小脸煞白,后退了一步,“不要!”
“别怕。”沈斯年一手拨了下楚暮的发梢,声线清冷,轻声安慰他道:“现在你讨厌的人已经死了。”
“楚暮,”沈斯年向他逼近,手掌托住了楚暮纤细的脖颈,眼眸幽深,“你怎么看起来,也很讨厌我?”
楚暮两手推着沈斯年的手,眸光颤动着,粉红的双唇轻颤着,“没、没有。”
沈斯年的手缓缓后移,托上楚暮的后颈,在他脆弱的后劲轻捏了一下。
“那就好。”沈斯年的指腹碰上楚暮柔软的下唇,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唇瓣,目光逐渐变得炙热贪婪。
沈斯年仿佛早就清楚,楚暮的双唇很软,如果吻上去,探入他的口腔,含吻他的粉嫩的舌尖……
滋味会很美味。
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全身上下都是甜的。
沈斯年收回了手,瞥了眼楚暮惊慌的目光,凑近了他的耳畔。
他的声音悦耳磁性,似乎是和恋人耳鬓厮磨般,对他道:“晚安。”
楚暮愣神,他看着沈斯年先打开了杂物间的门,呼吸和心跳都特别快。
他跟在沈斯年的身后走出了房门,快步跑向自己的寝室门口。
沈斯年站在身后,目光紧锁着他纤瘦的背影,眸色渐暗。
他的脑海中浮现起那晚氤氲的梦。
楚暮也是用这么害怕的目光看向他,望着他哭得眼尾湿红,可怜又无助……
总有一天,梦会成为现实。
沈斯年垂眸,偏执地想。
他要永远独占他。
第36章 偏执占有(8)
楚暮小心地关上门, 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沈斯年刚才离他近在咫尺,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睛让他感到心慌意乱,他喘着气, 眸光迷茫,缓缓在自己的桌前坐下。
楼下依旧是一片嘈杂混乱, 恐惧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学生们都在议论这次诡异的分尸, 有些人甚至将自己辅导员的尸体的惨状发到网络平台上添油加醋, 制造流量和恐慌。
不久后。
楚暮隐约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鸣笛声,他轻轻推开窗户一看,警车和救护车陆续到来, 老师联合宿管一起将围观的学生们赶回了寝室。
在黑色里, 那片血腥的平地很快被人清理干净, 连血渍都被抹尽, 喧闹逐渐归于平静, 这一切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楚暮打开手机, 回想起沈斯年对诡异他的态度, 他就慌张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点开微信, 见朋友圈出现了一个红点。
沈斯年的朋友圈干干净净, 今晚发了唯一的一个朋友圈,还特别提醒他看。
沈斯年发了一张油画, 一只血色蝴蝶点缀在白纸中,美得荒诞。
楚暮点开图片放大观看, 血色的颜料顺着蝶翼周围缓缓流下……
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并非是颜料, 而更像是用人的血画的。
楚暮当做没看见,手指微颤着退出页面, 慌忙爬上了自己的床。
他躺在床上发了会呆,腾地坐起身来,衣领松松垮垮地垂在肩头,露出白洁的锁骨,他也没空管。
不行!
沈斯年现在对他的态度已经很反常了,再这样下去沈斯年肯定会喜欢上他的。
他必须做点什么。
……
昨晚的诡异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可今天学校依然按部就班,并未因这件事而受到影响。
楚暮站在操作台旁,一手握着手术刀,观看沈斯年指导示范。
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茫然的眼睛。
“你来试试。”沈斯年瞥了眼楚暮,见他呆呆愣愣的模样,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半晌。
“哦。”楚暮上前两步。
他没怎么在听,虽是按着沈斯年教的步骤操作,但还是手忙脚乱的。
他偷瞄了眼自己和沈斯年的距离,沈斯年就站在他身侧,继续快贴着他的肩膀。
楚暮收回目光,继续心不在焉地操作着……
骤然,楚暮的手上的手术刀划过了纯净水的导管,纯净水瞬间喷溅出来。
沈斯年反应迅速,下意识拉楚暮躲开,自己的白大褂却被溅湿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暮心头一喜,他忙脱掉手套将水管总阀关掉。
随后拿着纸巾,抬手在沈斯年湿衣服上胡乱地擦来擦去。
沈斯年是保送生,也是系里最年轻的博士研究生,在学业上要求很严谨,追求完美,而且有重度的厌蠢症。
楚暮现在就透露着浓浓的蠢气,他就不信沈斯年会没有反应。
“少爷你行不行啊。”身边的同学开始笑着调侃道:“你这要是当上了医生,不得血溅手术台啊?”
“你怎么敢的啊哈哈哈哈哈。”
“少爷不行咱就别学了,浪费水。”
身边的同学都在发笑,围观楚暮闯祸,嘲笑声此起彼伏。
楚暮的手碰上他的脖颈,柔软的指腹不经意擦拭过沈斯年的喉结,沈斯年的喉结在喉面上下滚动了下。
楚暮的手贴在沈斯年的衣服上,擦的力气很小,像是小猫似的在他身上挠。
沈斯年的眸色渐深,低眸盯着楚暮于蝶翼般的睫毛,沉默着。
楚暮抬眸偷瞄了沈斯年一眼,既心虚又紧张,他捏紧了手心的湿纸巾,手抵在沈斯年的胸口。
他刚想将手收回,却被沈斯年冷不防地握住了手腕。
楚暮眸光一颤,他抬眼看向沈斯年,只见沈斯年的双眸沉冷。
他有些害怕,以为沈斯年生气了。
沈斯年他戴着微凉的手套,悠悠地摩挲着他纤细的手腕,却说道:“干的不错。”
楚暮的眸子睁大,茫然又意外,“啊?”
身边看戏的一众学生也愣住了,他们以为楚暮会沈斯年冷声骂一顿,却不料沈斯年会夸他。
“知道在实验失误的过程中知道先关总阀。”沈斯年睨向桌面,又道:“说明有进步。”
楚暮悻悻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转身打扫起操作台上的狼藉。
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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