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沈君玉觉察出九幽魔君情绪不对时,九幽魔君忽然道:“是你说的,我和他心中皆有意于对方?”
沈君玉沉吟道:“卦象不会有错。”
九幽魔君:“好。”
说完这个字,他便闭上眼,继续疗伤不再说话了。
沈君玉心头微有纳罕。
不过,九幽魔君不再想一出是一出倒是让他一颗心暂且放下了,也没在心中对九幽魔君的评价变低。
他生过病,也知道人在脆弱时容易胡思乱想,性情大变——觉得想必是九幽魔君受了伤,状态十分虚弱,所以便难以保持理智清醒了。
反而很能理解包容。
就这样,持续给九幽魔君疗伤了一个时辰,沈君玉也略略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时,沈君玉看了一眼垂眼阖眸,神色平静的九幽魔君,手指动了动,便想轻轻松开握住九幽魔君的手,去服些丹药补充一下干涸的灵力。
谁料他就这么轻轻一动,九幽魔君便已经睁开眼,一双青金色瞳眸静静望着他。
对上这双似乎莫名藏着一丝“幽怨”和质疑的漂亮眸子,沈君玉静了一瞬,耐心道:“魔君别担心,我不走,我只是服点丹药补充一下灵力。”
说完,便想再抽开手。
谁料九幽魔君那修长骨感的手指却在这时紧紧扣住了他的手掌,不让他离开。
沈君玉:……
下一秒,九幽魔君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微微一翻,就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些灵果丹药,递到沈君玉唇边。
沈君玉看了九幽魔君一眼。
九幽魔君道:“若真心不想跑,便吃了。”
沈君玉静了一瞬,就想抽开手,去接那丹药。
谁料九幽魔君仍是神色泰然地握着他的手,不松开,甚至怕他两只手有一只跑掉的,还刻意略略加上了一丝威压。
沈君玉:……
不过顾念着对方受了伤,性情有所变动也是难免,更何况九幽魔君向来想一出是一出,这么久,他也习惯了。
所以沈君玉最终还是没有强行推却,而是垂眸,就着九幽魔君的手,一口口将那些灵果和丹药吃了。
九幽魔君的手很漂亮,冷白色,手背上淡蓝色的青筋微微浮突,手指修长骨感,带着一种男子的冷淡力量美。
只不过,有时候他的动作隐约有些微妙。
沈君玉服食丹药时,九幽魔君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就用指尖把那丹药捏得朝里几分,沈君玉几次险些咬上他的手指。
即便强行避开,偶尔也还是会不经意碰到那微凉的指尖。
沈君玉心下怪异,却又不好就着这点小事再说什么。
毕竟九幽魔君是为了救他才伤成这样,刚才话也已经说开,他也不好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心中这么想,可并不知九幽魔君若是听了他这想法,只怕又会好笑——都是魔修了,谈什么小人君子?
而九幽魔君也确实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一点。
比如这次在喂灵果时,他便更加过分了一点。
灵果比丹药大,倒不至于吃不到,可偏偏灵果有汁液,沈君玉一口吃不完,那灵果的汁液或多或少会溢出来一丝。
汁液沾染到沈君玉薄红色的唇上,九幽魔君看了片刻,就很自然地轻轻曲起手指,用指腹给他拭去。
略带薄茧的指腹缓缓擦拭过湿润柔软的唇瓣,带来的敏感度是之前指尖偶尔的触碰完全比不了的。
沈君玉:……
沈君玉终于忍耐不住,略略退开了一分,低声道:“已经够了。”
九幽魔君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他就一脸淡然地收回手,道:“好。”
沈君玉迟疑了一瞬,看了九幽魔君一眼。
在看到九幽魔君那一脸淡然后,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恕属下冒昧。”
九幽魔君掀开眼皮:“没什么冒昧的,有话就说。”
沈君玉静静看向九幽魔君:“闻玉有些好奇,能被魔君看中,那位大能的模样品性想必是极好的。”
“魔君能同我说说他么?”
多的,沈君玉没法再说,也只能点到即止了。
九幽魔君听了沈君玉这话,眸光晦涩深沉地看了沈君玉一眼,便微微一笑。
接着他坦然道:“他不是大能,不过,他确实很好。”
语气十分平静,但其中蕴藏的那种深沉浓稠的情意,沈君玉是听得出来的。
是以,这会他的心也突然平静了下来,只默默看着九幽魔君。
九幽魔君对上沈君玉此刻的眼神,莫名就沉默了片刻,方道:“不过,有些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就用言辞说清的。”
“我只知道他很好,但若要我细说,倒也无从说起。”
山洞内的气氛忽然静了下来。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沈君玉微微恍然,半晌,终于道:“多谢魔君,我明白了。”
九幽魔君:“你明白什么了?”
沈君玉:“有时我总在找一个理由,但其实,有些东西是不需要理由的。”
九幽魔君听到沈君玉这话,眸中隐约有一丝明亮的光芒绽放,他忍不住道:“你——”
沈君玉坦然看向九幽魔君道:“若日后,我跟闻兄能顺利成事,到时魔君务必要来。”
九幽魔君未出口的话彻底没了声息。
良久,他俊美精致的眉眼间勾勒出一丝欣慰又无奈的笑意。
“好,到时我一定来。”
·
九幽魔君“挟持”沈君玉劫走魂灯的事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中州。
连魔域也隐约有流言四起。
此时,各大宗门受到剑宗要求,纷纷开始悬赏九幽魔君和沈君玉,只不过悬赏中点名——不能伤到沈君玉,要抓活的。
一时间,众人猜测纷纷,并不觉得是原穆州深情,反而开始揣测是不是沈君玉带走了剑宗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才引得魔君都出动了。
剑宗不敢对外透露,只好想了这个法子。
秉着这个想法,不少宗门便有了私心,暗自里想着若是抓到了九幽魔君和沈君玉,可以不先交给剑宗,而是弄死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再说。
与此同时,魔域。
浴凰山内,仍是一派喜庆之色,魔君魔侯们这几日饮酒庆祝,觥筹交错,倒是难得的快活。
唯独天荒魔君今日没有出现。
此刻,他正端坐在自己的行宫内,看着掌中一张薄薄的密信,看完,唇角便浮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九幽啊九幽,没想到你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想必是魔尊那小子派你去杀剑宗少主的吧?断了剑宗未来的根,他们中州必然大乱,到时魔尊就可趁机突破飞升了。”
“只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剑尊的一道至尊剑意,只怕有你好受的。”
喃喃说完这段话,天荒魔君眯了眯眼,忽然就想起什么,然后他便对人道:“来人,去把怀阙给我找来。”
立刻有魔将领命而去。
不多时,秦怀阙造访。
天荒魔君这时在位置上兀自沉思片刻,就看向台阶下的秦怀阙,难得温和地笑了一笑:“九幽魔君的事,你可听说了?”
秦怀阙拱手:“听说了。”
天荒魔君点点头:“好。”
“那儿子,你可愿意陪父君一起赌这一次?”
秦怀阙眸光微动,静了片刻,他问:“父君打算去魔域入口阻截九幽魔君?”
天荒魔君颔首:“不错,知我者莫若子也,他现下受了剑尊那一剑至尊剑气,伤势短期内只怕未必痊愈,必然会想尽办法逃回魔域。”
“届时,只要为父堵在入口处,即便为父杀不了他,中州那些想杀他的人修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只要他一死,无论天瞳还是云梦都不足为惧了。”
秦怀阙稍一沉吟:“父君的想法倒是很好,可万一,尊上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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