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
林清鹤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发现是刚才搭讪的那个人。
宋连祁拿着雨伞,隔着两米远的距离,点了点下巴:“我送你。”
“不用麻烦,我的助理马上就到。”林清鹤婉拒。
宋连祁耐心快要耗尽,好在克制住了,他语气疑惑:“林老师好像对我有成见,但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这么针对我吧,我只是林老师众多粉丝中的一员而已。”
“随你怎么想。”林清鹤已经对宋连祁的纠缠产生八分厌烦。
接连几次落了面子,宋连祁缓缓收敛神色:“林老师,你真是.......”
这时,漫不经心的嗓音响起。
“林清鹤。”
“过来。”
第37章 察觉
林清鹤寻声望去, 岑寒站在台阶下的雨幕里,干净修长的手握着伞柄,衬衣袖口微挽, 露出结实的小臂,路灯昏暗,那眉眼却尤为清晰深邃。
他心境有些微妙, 好像每次遇见麻烦,岑寒总是会及时出现他身边,这个人几乎无所不能。
朝台阶那边迈出步伐,他走近岑寒开口问:“岑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送你回酒店。”岑寒没有给出答案, 只是伞面往里偏了偏,刚好能够替林清鹤遮住飘打的雨水:“走吧, 雨要下大了。”
林清鹤很快做出选择, 他躲进那把黑色大伞之下, 地上的水溅起,沾湿了他的裤脚, 他低头看,一缕头发垂落在身前的时候,轻轻扫过岑寒的手背。
感受到几分痒意,岑寒抬手虚揽林清鹤的肩膀,转身离开之前视线掠过宋连祁,犹如一把利剑出鞘,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宋连祁从那眼神中体会到了警告的意味,但又不止, 男人之间的竞争很好懂, 隐约的占有才是重点。
他又回想起此前看中的一个星辰艺人,也是傲骨铮铮, 本来要得手的时候,陈冬将整件事告诉了岑寒,于是前功尽弃。
不过不同之处在于,这次岑寒意图明显。
看来有点难办了啊。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林清鹤坐进去,岑寒绕了一圈,伞被放到后座。
林清鹤没见司机,料想岑寒是自己驱车过来的。
启动引擎,方向盘打到底,岑寒调转车头踩下油门,下一刻劳斯莱斯奔了出去,黑色车身穿透雨幕,和暗夜融合在一起。
窗外的世界吵闹喧哗,窗内空间狭小许多,气氛也更安静,林清鹤拂了拂衣袖,窸窸窣窣的声音被放大好几倍。
“储物箱里有纸巾。”
岑寒提示道。
“好。”林清鹤抽出纸巾,开口说道:“席念她们不知道我已经走了,我应该打个电话。”
岑寒点了点头:“你随意。”
几声等待音过后,屏幕那边传来席念的说话声。
“喂,清鹤哥,我们还有一会儿就到,大概四五分钟的样子。”
林清鹤组织语言:“嗯,我刚才遇见岑先生,现在在回酒店的路上。”
“啊?哦哦哦,那行,那我们就不在小庄园停留,直接走了。”席念起初还有点惊讶,可能是怕岑寒听见什么,聪明地一个问题都没问,但她确实好奇岑寒出现在小庄园的理由。
不止她好奇,林清鹤也是好奇的,实在太过凑巧了。掐断电话,他靠坐着一言不发,玻璃窗映出他白皙的脸。
“庄园门口那个人,你认识?”岑寒忽然开口。
“不认识,晚宴上第一次见。”林清鹤抬眼看向岑寒:“岑先生知道?”
“几年前星辰的某位艺人和他有纷争,被迫退圈。”岑寒简言意赅:“他心思不正,离他远点。”
钟雨曾经说过这件事,林清鹤有几分印象,他回忆半晌:“是叫宋.....宋连....”
岑寒陈述:“宋连祁。”
原来如此,他就是宋连祁,林清鹤直觉精准,总觉得这人十分冒犯自己。
林清鹤既然能说出名字,那就表明知晓一些情况。前方红绿灯禁止通行,车速减缓直至停下,岑寒单手握着方向盘,解开领口最上方的两颗衣扣。
“他为难你了?”
林清鹤摇头回应:“为难算不上,请我喝酒攀谈,我拒绝了,之后想送我回家,我没搭理。”
再后来就听见岑寒叫他的名字,根据他的判断,岑寒似乎是专门为此而跑一趟,因为岑寒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他,宋连祁可能会对他做些什么。
犹豫几秒:“岑先生。”
“嗯。”好像清楚林清鹤的疑惑,岑寒淡淡地笑了一下,给出之前应该给的答案:“席宴偶然撞见宋连祁和别人谈到你,给我发了消息。”
“这样。”林清鹤明白过来:“倒是要感谢师哥了。”
岑寒:“感谢师哥?”
可能是错觉,听出那语气里含了反问,林清鹤觉得他的话不太妥当,于是又补充道:“也要感谢岑先生你的,不然我不会顺利离开。”
岑寒唇角微勾,接下这句谢意,目光扫过林清鹤,嗓音温缓:“玫瑰很衬你。”
“嗯。”林清鹤眼尾带笑:“是席念的灵感。”
玫瑰再娇艳,也不抵人耀眼生辉。
绿灯通行,岑寒转移注意力,从小庄园到浮缘酒店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并且还要经过一段高速公路,天下着雨,又是晚上,为了安全着想,两人都很默契地不再交流。
抵达浮缘酒店的时候,快要到九点半。
林清鹤主动道别:“岑先生,我先上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岑寒应答:“再见。”
等人下了车,岑寒背缓慢往后靠,静静看着林清鹤的身影消失在大厅,他眼底的情绪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
良久,他才收回视线驱车回香潭。
席念和孙琳她们要晚一步,林清鹤洗漱完,换了睡衣坐在沙发上,席念把那套白色西装装好,嘴里边说道:“岑寒哥怎么突然来小庄园接你,我记得不是说他在临市出差嘛?”
“出差?”林清鹤喝口热茶,他根本不清楚岑寒的行程,垂下眼:“可能今天回来了吧。”
“也对。”席念整理结束,坐到林清鹤对面:“不然也不会来接你。”
她想了一下:“清鹤哥,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
没有哪个地方是合理的,可也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问起,因为清鹤哥也不是知道所有。作为助理,她应该掌握艺人的动向,这是为了提前预防一些麻烦。
林清鹤实话实说:“宋连祁出席晚宴,邀请我喝酒,想送我回家,你的堂哥知道后告知岑先生,所以岑先生出面给宋连祁一个警告。”
这样解释就完全说得通了,林清鹤是星辰的艺人,要是他有什么闪失,星辰会遭受损失。
不过重点不再是这个,席念扬起语调:“宋连祁这个变态邀请你喝酒!?”
席念语气中含有不可置信,林清鹤安抚她:“嗯,我拒绝了。”
“天哪,宋连祁真的很可怕,他就是个无耻卑鄙的......”席念念叨了好一会儿,话题成功被转移。
林清鹤正襟危坐听取她对宋连祁的嫌弃,心中却在想别的事。
其实自岑寒替他挡刀的那时候起,他就不太相信,岑寒的举止都是为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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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表现得很害怕,跪伏在地上的时候身体要颤抖。”场地内,李然给演员做指导,亲自上阵演示。
“灯光稍微左移动一点,再往左移动一点点,好的,这个角度合适。”
“江年准备,三,二,一,走!”
房间里烛火敞亮,侍女不知该如何回答戴文德的问题,低下头惶恐不堪。
“什么时候不见的?”戴文德喜怒不形于色,这种不带情绪的话更让人心中忐忑。
“不知道,这位大人忽然就消失了。”侍女立即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去看戴文德的神情,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人一下子凭空就不见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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