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江先生!我,我失态了!对不起……”他连声道歉,心下慌乱。
江一眠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会让他这样惊慌失措。
连忙温声道,“高叔,你冷静点儿。没关系的,是人都有喜怒哀乐,我不介意这些。”
见他嘴里的“对不起”终于停了下来,为了转移他紧张的情绪,江一眠接着又问,“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我记得你女儿快要实习了吧?是不是收到了心仪的offer?”
老高想起刚刚自己脑子里幻想的那些先生和江先生结婚的场景,有些不好意思道,“没……不是。她工作还没谱儿呢。”
“那是什么事?说来听听,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老高尴尬地瞥了一眼后视镜,瞥见江一眠云淡风轻的脸,澄澈的眼眸一抬,与老高在后视镜里四目相对。
很平淡很普通的一眼。
却让老高连忙慌乱避开视线,偷偷深呼几口气。
他虽然知道江先生跟先生不一样。
先生坐那儿不说话都让他绷直脊背,江先生却是一向温柔有礼,即使对他一个司机,也总是客客气气,还会关心他的家庭和生活,按理说,是可以跟江先生说实话的。
但是,他又总觉得江先生身上有一股隐隐的摄人的冷感,特别是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瞥,就能让人察觉到凛冽的寒芒。
如今深秋季节,天凉了,这种就感觉更强烈了。
万一自己说出心中所想,让他觉得被冒犯……
老高心里有些发毛。
他清楚自己不太会说话。
还是算了,祸从口出。
“没有,我就是……”他又偷偷瞥了一眼后视镜,见江一眠目光不再看他,他才放了心,说道,“昨晚玩牌赢了几百块钱,好久没赢过钱了,挺开心的。”
江一眠听着,但一个字也不信。
许是自己刚才面无表情,那种距离感让人觉得太冷漠疏离。他舒展神色,一脸温和,唇角带笑。
“高叔,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问。
倒不是在意傅承焰身边的人对自己的看法,相反,他最不在乎的就是别人的看法。
只是按照前世傅老爷子一开始对自己的态度,很明显这次见面他是不会对自己满意的。
所以问问旁人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也并无坏处。
前世他和傅老爷子之间的关系,都是傅承焰一力调和,那几年傅承焰没少跟傅老爷子大吵,时常精疲力竭回到庄园还一脸笑意逗他,给他做饭,推他散步,跟个没事人儿似的。
而这一世,他想自己来。
自己,亲手,赢得傅老爷子的肯定。
不再让傅承焰像前世那么累。
因此,掌握那些对自己不甚了解的人的看法,也可以让他对以后出入傅家祖宅所接触的环境有个大致的把控。而一个大家族,佣人们的力量往往不可小觑。
他是做过管家的,他知道佣人对主人或者宾客毕恭毕敬只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真正能收服那颗职业覆盖之下的心,可没那么简单。
不过这对江一眠来说,也并非难事。
毕竟没人比他更了解他们,比他更能共情他们。
见老高一直支支吾吾不敢开口,江一眠笑容更柔和了些,“你如实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没关系的,我不会怪你。”
看到江一眠漂亮精致的脸上笑意温和,老高心里也不禁暖洋洋的。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江先生明明就是一个温柔又温暖的人。
还那么漂亮,看着就让人舒心,不自觉地想靠近几分。
老高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然后说,“江先生,其实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我觉得您除了长得好看点儿之外,没什么别的优势。甚至……”他看了看后视镜里江一眠的脸色,见那张漂亮的脸依旧温和无异常,又才说,“甚至觉得您与先生身边之前那些莺莺燕燕没什么区别,估计没几天先生就腻味了。”
“嗯……”江一眠若有所思,“他之前,身边的莺莺燕燕很多吗?”
“多啊,太多了。先生高兴了就一个月换一个,不高兴了就一天换一个。”说起这个老高就激动,话匣子打开,一时说得有些多了,“我那时候经常送他们回家,有明星,模特,画家,设计师什么的,那些人恐怕先生自己都记不住长什么样了。不过我记得,都没您好看,也没您有气质。重点是,他们都没您这待遇……”
说到这儿老高突然有点后悔了,虽说这燕城谁都清楚先生对待感情是什么态度,且江先生也很清楚,但他总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确实影响了江先生的心情。
他又偷偷瞥了眼内后视镜,江先生脸上的笑没了。
他默默闭上嘴,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江一眠知道傅承焰前世在没娶他之前就是这个浪荡的德行,但听人这样直接说出来,他心里难免闷得有些五味杂陈,似乎是想透口气,他随口一问,“什么待遇。”
老高见他重点不在那些莺莺燕燕上,便立马答,“见老先生啊。先生可是从来没带人回过祖宅,就只有您。”
江一眠怔住,这倒是让他很意外。
凭前世对傅承焰的了解,他是有过无数前任,且有很多段深刻的感情经历的,没道理不带人回家。
他记得那是傅承焰刚把他从那个雨夜抱回家的时候,他身体被傅承焰备在车里的大衣完全包裹住,严佚提着药箱已经候在宽敞的主卧,所有佣人在卧室外排成两排屏息凝神听候吩咐。
傅承焰先咨询了严佚,然后抱着人进浴室。
浴室门关上,江一眠冰冷出声,“傅先生,请您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傅承焰将人放在浴缸一头坐好,拿掉裹住他身体的大衣,开始解他已经被捂干的贴身衬衣。
“傅先生,请您停手。”江一眠一把扼住傅承焰的手腕,克制住碾碎他动脉的冲动。
“停什么手?跟了我就要听话。何况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看过。”傅承焰甩开他的手,脱掉他的衬衫。
满身伤疤,沟壑纵横。
傅承焰顿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江一眠看不懂的情绪。他手心攥紧又松开,几次之后,控制住剧烈颤抖,继续去解江一眠西裤扣子。
除了秦霄,江一眠从来没这样赤。裸地让人看过他的身子。那次被秦霄送到傅承焰的床上,傅承焰指尖拨开的,也只是他胸膛几寸而已。
这样完全地将自己的身体和伤痕彻底暴露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面前,江一眠心里情绪复杂万千,很不是滋味。
但他没再阻止,因为傅承焰说得对,选择跟他,就是他的人。自己已经这幅样子,与废物无异,又哪里来的底气拒绝他?
对此刻的江一眠来说,活下去,比尊严更重要。反正他和傅承焰不过是各取所需,何必在意那么多?
热水放满浴缸,傅承焰没让赤。裸的江一眠躺进去,而是为了避免他血淋淋的伤口沾水,用毛巾打湿后拧得半干,一寸一寸地替他擦身体。
从额头到脸颊,到喉结,再到锁骨,胸膛,腰腹……
温柔又疼惜地,擦过他这一生所有的伤痛。
擦到大。腿。根时,江一眠面无表情地冰冷开口,“希望您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傅承焰手上的动作没停,笑了下,“巧了,我也是。”
“我舆论满身,您应该也知道,我和大少……秦霄,曾经爱过,也什么都做过了。”
傅承焰蹲在江一眠身前,依旧轻柔地替他擦着腿,“你不用有压力,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的前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感情深的也不少。”
他抬眼看江一眠,“还有,我与你一样,舆论满身。”
他又笑了下,“正好,我们很合适。”
“江先生,江先生?”老高说了半天先生对他有多好,多特殊,结果半天没反应,就忍不住叫了他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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