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不赦感化系统[快穿](56)
omega紧紧闭着有着纤长睫毛的眼睛,身上是弄弄的另一个强大alpha的信息素味道,他被放在了另一个试验台上,蹙着黛色的眉,仿佛熟睡,一睡不愿醒。
“小周,手术刀准备!”主任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他重新戴上手套,招来自己的徒弟们,对自己的儿子丧尸没有一点儿兴趣,随便摆摆手就让人丢出去火化,然后一面和其他研究员说明情况,一面将火热的视线一同射在这个珍贵的omega身上。
而掉落在意识深处的苍凉魔王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脑袋混乱的不行,抱着双腿坐在黑暗的角落,将头埋在膝盖上,唯一的光源是他的系统。
系统没有心情和魔王贫嘴,他丢了四颗瓜子在魔王身边,好像是将之前他们微妙的和谐封锁,冷漠的说:“早就知道你不会安分,从现在起,公事公办,没有讨价还价和预支福利。”
系统将这四颗最开始见到魔王,魔王呸在他身上的瓜子不知道收藏了多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收着,他是人工智能,所以并不太了解自己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他只明白自己现在好似终于从梦中惊醒,是瞬间的,带着内心的失望和刺痛。
——等等,系统有心吗?
“你欺骗系统,伙同本应该死亡的罪大恶极的蛇精在这个世界兴风作浪,并且几次三番的想要弄死目标,你可知你罪孽深重?!”
“我没有……”大魔王声音很平淡,他没有抬头,只是从余光看见了自己身边的几颗奶油瓜子,说,“不是我的错。”
“我只是让阿渠帮忙……没有叫他杀人,我没想让爸爸……不对,是目标死亡,我……想帮他。”大魔王缓缓抬起头来,半妖形态的魔王大耳朵拉耸着,问,“爸爸……还活着对吗?阿渠呢?你把他怎么了?我会听话的,你别杀阿渠,我不搞事情了,我可以好好干活,我……可以的,别夺走我的东西。”
“爸爸已经是我的,阿渠也是我的,他们都是我罩的!”大魔王眼睛湿红湿红的,他后知后觉的难受,前所未有的难受,对生离死别这个词,对阴阳两隔这个词,对孤家寡人这个词分外痛恨,有一些他认为不属于他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因为刺激而出现在他的脑袋里面,还未搞清楚那些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就因为浓厚的铺天盖地的被遗弃感而战战兢兢、害怕的要命。
小仓鼠魔王捂着头,好像因为看见了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痛苦的说:“不对,那不是我……”
“我好难受……”
“系统,你把阿渠先还给我,我头好痛。”
☆、末日标记(23)
【救命啊啊啊啊啊!】小奶鼠跟着家族里的一堆宝仓鼠们出门采果果, 十分调皮的爬上树,乘着风,抓着一根蒲公英,飘的老远,最后落在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小奶鼠眨巴着黑黝黝的小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蒲公英一块儿掉入奇怪的石头缝隙,一路都在发出细小的声音【吱吱吱!】
小奶鼠奶名毛毛, 刚出生就以毛毛特别多而深受长辈疼爱,如今更是因为吃得多营养好就和蒲公英一样圆溜溜的。
小奶鼠身上没有花纹,雪白, 掉在地上的时候弄脏了一丢丢,立马就心疼的起来舔毛毛,然后臭美的又梳了梳,才扛着蒲公英小心翼翼的往有光线的地方寻去。
山缝很小, 走了不知道多久,才豁然开朗, 看得见一扇巨大的石门,小奶鼠歪着头,念到石门旁边刻着的字,声音奶声奶气【山神封印, 万年不可挪动半分,切记切记。】
小奶鼠转眼一瞧,便可看见石门旁边有个小台子,太子上面摆着十几颗摧残的宝石, 宝石在这里许久,没有被挪动半分,也因为是宝物,所以并未蒙尘,小奶鼠看见了,眼睛都在冒星星,把蒲公英一丢,就嘿咻嘿咻的爬上去,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度过的东西,抱起其中一颗最大的,说【我哒!】
红宝石离开小台子,石门无数的咒文便绽放出金光,随后化为粉尘落在地上,山神震动,却无法出现,石门也在此时,大开……
小奶鼠拍了拍小爪子,随身乾坤袋便显了出来,小奶鼠好奇的看了一眼石门后面,感觉还是不如眼前的十二颗宝石对自己有吸引力,尽数将宝石都藏到自己乾坤袋子里面后,小奶鼠才开心的从台子上溜下来,大摇大摆的走进石门里。
小奶鼠之前很害怕,可是一旦好奇起来,就连害怕都忘记了。
他小爪子上的肉点哒哒哒的走在光滑的石板上,没走几步就能引得两侧的火把自动点燃,将他引向一口精美的奢华石棺。
棺材没有盖子,蒙着一层血色的红布,丝绸一般的布遮盖着一个男人,男人的黑发安静的垂在棺材边缘,并且弯弯延延的落在地上。
小仓鼠抬头眺望,爬了半天都爬不上去,便转了个圈圈,化身成一个五岁大耳朵奶娃娃,穿着一身毛茸茸的衣裳,像个球似的终于爬上了棺材。
他不懂这是什么东西,坐上棺材后,便一把掀开红布,露出下面恶鬼般没有皮肤、没有眼珠、没有舌头甚至四肢分别埋葬在其他四个耳室中的血尸!
半妖仓鼠懵懵懂懂的看着这个血尸,嫌弃的道【好丑。】
【对了!】半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自己刚才收集的亮晶晶的东西从乾坤袋中拿出来,选了两颗最漂亮的黑色宝石,放在了血尸的两个只剩下窟窿的眼眶中,像是打扮一个自己的大号洋娃娃,说【别怕,我给你打扮打扮就好看了。】
小奶鼠在村子里受宠程度绝非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上蹿下跳把村长都打扮成花姑娘的事情都不是事儿,他才五十多岁,正是调皮捣蛋对什么都好奇又可爱的要命的时候,他是村子里这一百年来唯一的小奶鼠,也是被上天选为下一任村长的宝仓鼠。
小奶鼠乾坤袋里还有一些妈妈用的胭脂和金钗,他打开胭脂,嗅了嗅,是桃花的香味,便眯着漂亮的大眼睛准备给血尸涂粉粉,结果无从下手,便放弃了。
小奶鼠跳下棺材,重新爬到外面,摘了一堆鲜花又回来,点缀着他捡到的大娃娃,玩的不亦乐乎。
当隐隐约约听见村子里面的金铃乍响,响彻山谷的时候,小奶鼠便慌慌张张的‘砰’的一声又从半妖状态变回了仓鼠肉嘟嘟的模样,钻进血尸穿着华贵的衣衫里面,身上的毛毛也都全部都竖起来了!
血尸的胸膛有一丝温热,小鼠鼠害怕着害怕着便不知不觉的睡着,当他醒来,便能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在整个略有回音的墓室中响起。
声音低沉悦耳。
小奶鼠窸窸窣窣的打了好大一个哈欠,一面从血尸衣服中钻出来,一面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便是一愣。
可很快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仿佛就是在他耳边说话一样,道【小东西,是你唤醒孤的?】
小奶鼠依旧没有看见什么人,小脑袋里面瞬间脑补了很多爸爸给自己讲睡前故事的鬼怪故事,丝毫没有害怕的说【你是谁?】
那声音轻笑了一下,说【我被你睡了一晚上,你现在爪子还才在孤身上,你说孤是谁?】
小奶鼠低头,研究了半天,小脚脚又跺了跺,呆呆的说【衣服成精了?】
【……】那声音无语,半晌,阴风阵阵,吹动四周的火把闪闪烁烁,【我是你踩着的血尸。】
小奶鼠这下笑了【你是我的洋娃娃!】
完全无法沟通的一鼠一鬼气氛尴尬,可小奶鼠却话很多,他叽叽喳喳的询问了很多东西,鬼懒怠回答,只想要小仓鼠把他的四肢的封印也解封,只要封印解除,那么就再不会有人能够困住他!
他会重回人间,重新以杀正道!
【你只需要像之前那样,将宝石放在孤其他肢解的上面就可以了,等孤出来,孤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小鼠鼠说【可是我没有什么愿望。】
【那你只需要将宝石放在上面就好。】
【不要,好累啊,我想回家了。】小鼠鼠开始收拾行李。
【孤说,把宝石都给孤放到那些棺材上面!】血尸的声音充满压迫感。
小鼠鼠吓了一跳,哭唧唧的说【你凶我,我才不要和你玩了!】说完小鼠鼠就立马从血尸那被他插的满是鲜花的头发上滑下来,呸了血尸一个小瓜子,大摇大摆的离开。
血尸愤怒,却没有办法,他如果一直沉睡便沉睡,也不计较被封印到什么时候,因为封印的力量总会减弱,当弱到他可以突破的时候,就是他兴风作浪的时机!
然而他提前被一只软唧唧的小仓鼠给唤醒,这小仓鼠还不负责任的哭着跑掉了,他便怨气冲天,他再沉睡不了的想要突破封印!
小奶鼠翻山越岭的回家,他心里还念着昨晚上村子里发出的金铃声,那是村子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拉响的东西,小奶鼠从出生就没有听过,却骨子里存在这样的传承,他能感觉得到村子似乎出事了。
果不其然,当小奶鼠回到村子,就发现满地鲜血,他茫然的站在村子中央,声音颤抖的喊着村长、爸爸、妈妈,可空旷的村子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声音。
他一家家的翻找,找到了不少残肢断臂,他一家家的寻找,找到了不少还没有来得及做成果汁的小果子,他大哭着一屁股坐在原地,却又再次听见了金铃的声音,循着声音去到了村长家里,看着那金铃越来越响越来越响,他终于明白金铃是在催促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小奶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眼睛都哭肿了,把小小的乾坤袋塞的满满当当,脖子上挂着金铃,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村子,不知不觉的,他回到了墓室,趴在血尸温热的胸口哭的撕心裂肺。
血尸也有脾气,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问也不说话,假装不在。
小奶鼠自言自语了两三天,饿的都瘦了一圈,才慢慢将乾坤袋里面的东西一个个拿出来。
他从里面把自己收集到的残肢断臂拼凑成自己的朋友,将小果子存放在墓室的角落,把金铃随身挂在脖子上,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开朗的和拼凑的乱七八糟的‘朋友’说话,你一个果果,我一个果果的吃饭饭,然后一个人絮絮叨叨啰啰嗦嗦的说自己猜测的人类世界都有什么东西。
小奶鼠每天夜里都趴在血尸怀里哭唧唧,白天又开开心心的和自己用泥巴与残肢断臂拼凑的‘朋友’说话,当那‘朋友’泥巴的身体断裂,仓鼠爪子也臭掉后,小奶鼠乖乖的把‘朋友’埋葬在棺材旁边,然后趴在血尸温热的胸膛上,再也不起来了。
血尸冷眼看了半个月,当小奶鼠呼吸越来越弱的时候,他分外不习惯胸口那团小东西越来越冷的身体。
血尸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血尸说【小东西,想吃糖葫芦吗?人间有,我买给你。】
许久许久没有听见第二个人声音的小奶鼠已经哭不出东西了,他抽泣了好几声,声音软乎乎的,像是撒娇【想。】
☆、末日标记(24)
十天。
主任等了十天才等来omega的苏醒。
omega似乎是因为被抽血过多而失去了意识, 这应当是他异能副作用的其中一个。
研究团队最近几天得到的成果颇多,其中就了解到了这个诱人的omega只要被动或主动的使用异能便回产生奇怪的副作用,从身上信息素越发浓郁到沉睡不醒,最后便是产丨奶。
“……”苍凉睁开眼,便看见了一张蒙着口罩的沧桑的脸,他视线聚焦许久才将此人的眉眼看清楚,他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只剩下呼吸还属于他自己。
“我亲爱的夏娃,你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吗?可以和爸爸说说。”主任自称为魔王的父亲,他有着灰白的头发和稍微有些许皱纹的眼角, 眼睛微微弯起,仿佛是个慈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