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弹琴就像换了个人(19)
傅司琴起身,看向窗外的天色。但大亮的天——他根本判断不出现在什么时候了!嗯?大亮的天?傅司琴皱眉,天亮了,怎么醒过来的是他?
余光瞥到桌上茶杯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你们还没成亲呢,注意一点!”是傅宁玉的字迹。
傅宁玉这是醒过来,过?傅司琴摇摇头,他都能想象傅宁玉醒过来的反应以及说这句话的时候戏谑的眼神。
“噔噔噔。”门响了。
傅司琴开门,是福伯。
只见福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又看了一下里面,“萧公子还在睡?”
傅司琴笑着点点头,可能昨夜实在是喝太多了。
福伯瞬间笑得像一朵花一样,咳了一声,“世子,你们还没有成亲,要注意一下。”
傅司琴无奈,“福伯,我们没有……”
“是,没有。”福伯笑着点点头,“这快到午时了,可要用膳?”
原来已经大中午了?傅司琴点点头。
“咳。”福伯走之前咳了一声,“那个,萧公子,也该叫他起来了。”
傅司琴笑着摇了摇头,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萧逸已经坐起来了。“放歌,你醒了?”
萧逸高扬起眉头,“你们刚才说的,我听见了。”
傅司琴笑了,倒一杯茶递了过去,顺带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福伯刚才都是说着玩儿的,你不要当真。”
“不,他说得对。”萧逸摇摇头,“我们以后是要注意一下。”
“咳,咳咳咳。”傅司琴差点没被呛到。
“朝廷如战场。演戏要演全套,不能给俞行越可乘之机。”萧逸笑着看向傅司琴,“一个假成亲能够救你一条性命,值得。”
傅司琴看向萧逸,他眉间的不甘已经褪去,只留下洒脱和豪迈,“但是昨晚和你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你出去打仗记得把我带上。”
傅司琴却没笑,他只是承诺,“三年,最多三年。”傅宁玉说过,三年,他会结束一下。
“好。”萧逸笑了,突然站起,上前扶住了他的头,将他头上的玉簪顺手抽了下来。
“放歌?”傅司琴没动,只是疑惑地问道。
“别动。”萧逸的声音从极近的距离传来,让傅司琴有点不适应。
“别忘了我们是‘真心相爱’。”萧逸想起他爹的借口就有点想笑,却还是拿起旁边的梳子认真梳起了头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束发齐眉,相濡以沫。”
傅司琴想抬头向上望去,被强行掰住,“别动!”身后紧靠着背的胸膛轻轻起伏,泄出一阵阵笑意。
萧逸的头发还束着,只是经过一晚上,已经这边掉一跟,那边掉一撮了。这些掉下来的头发扫在傅司琴脸上,有点痒,“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自己头发束一下?”
“我都给你束发了,你不给我束?别忘了我们是‘真心相爱’。”萧逸故意将最后四个字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慢。说得十分认真,却带出一种故意捣乱的感觉。
“束发就表示‘真心相爱?’你这要求是不是太低了?”傅司琴摇摇头。
“别动!”傅司琴头又被掰了一下,“这虽然是件小事,但母亲说,通常这些小事,最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珍惜你,爱着你。”
“你父母现在还在互相为彼此束发?”傅司琴心中理解,萧逸有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好的家庭以及父母。这虽然是件小事,但又有多少人能坚持一辈子?
“当然。”萧逸眉飞色舞,“我大哥也这样,这可是我们家祖祖辈辈,房中从不出事的秘诀。”
“是这样。不过,应该丈夫为娘子梳头吧,你是不是弄反了?”傅司琴轻轻一眨眼,带出一丝笑意,气流从胸膛向上,酝酿出一丝甜得发腻的声音,“娘子?”
萧逸想了一会儿,捏着嗓子叫了一声,“相公?”
“哈哈哈哈哈哈!”傅司琴笑得前俯后仰,头发从萧逸手中挣脱出来,争先恐后披散在肩头。萧逸的声音本身是少年的清朗,捏着嗓子叫的那一声,和公鸡也有得一拼。
“有那么难听吗?”萧逸笑着在傅司琴对面坐下来,笑着看着笑得无法自拔的傅司琴。
“当,当然——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傅司琴感觉自己停不下来。
“砰砰。”敲门的声音传来,傅司琴止住笑去开门。
福伯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傅司琴披头散发,一张脸止不住地笑的样子,将手上的饭菜递给傅司琴,同时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世子,你们还没有成亲,克制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傅司琴身上挂个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字,冤枉!
傅司琴:所有人都以为我做了啥,我真的啥也没做啊!我只是照顾了一下知己!
第19章 提亲
傅宁玉站在大堂中看着墙上的字画,突然,喉咙一阵瘙痒,“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身后便传来了声音,“世子这是身体不太好?”
转过身去,傅宁玉淡笑着说,“都是老毛病了。”
“这老毛病还是要治一下,有个什么万一就不好了。”萧裕在上方坐下,端起一杯茶笑着说。
“多谢左相关心,不碍事的。”傅宁玉从善如流地在左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知世子来有何事?”萧裕喝了一口茶慢慢悠悠地说着。
“左相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日才刚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傅宁玉没有动气,“我今日是来交换庚帖的。”
萧裕看着他,“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傅宁玉知道这是左相故意在难为他,将自己的儿子算计进去,哪怕是老狐狸也会生气的。所以也不说话,只是慢悠悠地品茶。反正这桩婚事,是没跑的。
一时静默。
“你有什么打算?”萧裕开口。
傅宁玉勾起笑容,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我这不正等候发落吗?”
“世子这样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吧。”萧裕眯起眼。
“我可是没有看到左相的诚意呢!”傅宁玉对上左相的视线,笑得无比灿烂。
“朝廷给你的任命下来了,礼部侍郎。”萧裕再品了一口。
“礼部?”傅宁玉嗤笑了一声,“俞行越那个老头还真是能想。他就不怕我把礼部搅个天翻地覆?”
“礼部尚书是他的人。”萧裕简单明了的说。再搅得天翻地覆上面也有人镇着,翻不出多大浪花来。
“你们连这个位置都守不住?”傅宁玉扬眉。
“他原来是我们的人。”萧裕一脸淡定地说。
“原来是被人挖了墙角。”傅宁玉一脸恍然大悟地表情。
萧裕静静地看着傅宁玉作妖,“振国军怎么办?”
傅宁玉好笑地看着萧裕,“这不是要问你吗?”
“你没有安排?”萧裕平淡地说着,其中的含义却是十分笃定。
“没有啊。”傅宁玉笑着说。
“若世子执意如此的话,那这婚不结也罢。”这盟不结也罢。萧裕将茶杯放到一边,打算送客。
“若胡人再次扣边呢?”傅宁玉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胡人那边有你的人!”萧裕目光如剑。
傅宁玉笑而不语。到时候,他自然会再次出征,而该给的兵权不给也不行!
“我想你知道叛国是什么罪名。”萧裕吸了口气,郑重地说。若是傅宁玉回答不对,他会立马将他拿下。唯有这个,是逆鳞。国可破,不可叛。
“只是利用和制衡而已,这不是左相经常用的手段吗?”傅宁玉起身站立,笑着斥问道,“我只是稍加挑拨,一无内外勾结,二无出卖机密,‘叛国’二字从何说起!”
“边关百姓的性命不是给你来利用的!”萧裕大怒。“你可知道这次战争死了多少人!多少百姓!又多少士兵!”
“那我振国公府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你左相家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自己和他人,总是要选一个的。”傅宁玉看了萧裕一眼,“如今皇室危急,若是让俞行越上位,你我,皇室,甚至大多数拥护你的人,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萧裕看了傅宁玉半响,突然笑了,“坐下说。”
傅宁玉看着萧裕也笑了,坐下喝茶。
“庚帖带了吗?”萧裕笑着问道。
傅宁玉笑着点了点头,将早已准备好的庚帖递了上去。
萧裕接过来放在一边,将手里的茶放在一边,“三天后,世子不要忘了时辰。”
傅宁玉笑了,“自然。”说着也就站起来,明白主人家送客意思的他自然也不再停留,“那我就先告辞了。”
萧裕点了点头,“萧伯,帮我送一下。”
傅宁玉大步走出去。
萧裕收敛了笑意,看向旁边的屏风,“逸儿,你觉得傅宁玉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逸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刚刚他一直在屏风后面,听完了整场谈话。听到问话,立即想说些什么,又沉默了下来,陷入思索。
“人不止一面。”萧裕语重心长地看着萧逸,眼里恍惚浮现出昔日亲手教他习文练字的光景,这是他最宠爱的小儿子,他一直想着他还小,想护着他,可是终究护不住了。“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要并肩作战。在此之前,你要看清楚你身边的人是什么样子。”
萧逸皱眉,“我总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人。”他总觉得司琴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更不会有那样的观点。
“你是说,有两个‘傅宁玉’?”眼里闪过一丝厉光,在官场浸染多年,萧裕在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阴谋。他了解他这个小儿子,他的直觉很准。
“不。”萧逸摇摇头,“他们应该是一个人。”这话说出口他自己也觉得疑惑,在看到傅宁玉的一瞬间他就认出这是傅司琴,但他开口说话时却又不确定了。
萧裕交代着,“这件事你可以以后慢慢探寻。”突然皱起眉头,“另外还有一点!”
萧逸抬头。
“你要记住,这是假的!”萧裕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家的小儿子。等到事了之后,萧逸自然会和傅宁玉和离,回到朝廷。到时候大家当他是忍辱负重。
但万一假戏真做……
虽然相信自家儿子不会甘心做一个任人玩弄的人,但还是免不了担心,于是谆谆教诲,深怕人误入歧途。
“这十几年,儿子会不会喜欢男人,爹您难道不知道吗?”萧逸笑嘻嘻地凑上去,还故意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难道儿子在爹心中就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