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缠绵(46)
司空咏夜突然想起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那个早已死去的,真正的司空咏夜。
据说他小时候是很受司空炎琉喜爱的,但是,在一次宫变之后,死于非命的他完全被司空炎琉漠视,甚至自己的灵魂穿越到这里重生的时候,他都没有一丝心软,甚至直接将他扔给了皇后那个恶毒的女人,白白忍受两年非人的折磨。
天空中阳光很灿烂,司空咏夜直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可是却觉得浑身刺骨的寒冷,仿佛连心都被冻结了。
那个总是温柔的对他笑,温柔的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的男人。
那个总是会时不时的逗弄一下他,然后在他生气之后,嬉皮笑脸的逗自己笑的男人。
那个迟钝的要命,总是对他的心意和暗示视而不见,然后又在了解了自己心意之后对他强势掠夺的男人。
这样一个男人,真的会残忍如斯吗?
如果我不小心犯下了很大的错误,阿炎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残忍的对待我?司空咏夜内心痛的无法呼吸,他无法想象有一天那个男人残忍一脸无情对待他的模样。
我会死的...心痛而死。
司空咏夜心痛到无法呼吸,但是却被他强硬的压下去了,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儿女情长。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救出上官流轩,让他免于被斩首悲惨的命运。
绝对不能让上官流轩就这么死了!司空咏夜在内心暗暗下定决心。
第七十四章
在司空咏夜的半威逼半胁迫下,两个宫女声音有些发抖的将她们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虽然很怕死,但是基于浪漫的少女情怀,她们没有对司空咏夜隐瞒任何事情,包括上官流轩是怎样被抓的,以及司空炎琉下令在皇宫之中封消息的命令也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嗯,我知道了,你们下在吧。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们在御花园见过我的事情。”司空咏夜听完以后,低头沉思了一会,这才对这两个面无血色的宫女挥挥手,示意她们回去。
“奴婢告退。”在匆匆忙忙行了礼之后,两个宫女这才有些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御花园。
目送她们离开,司空咏夜右手握着下巴,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临近中午的御花园非常安静,只剩下树叶被风刮动的沙沙起,司空咏夜目不转晴的盯着地下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细细的思索着营救上官流轩的方法。
去求阿炎这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了,既然他下令要封锁消息,可见他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处死上官流轩了,他现在说不定还在气头上,如果自己贸然去求他,救不救的出上官流轩还是个,说不定阿炎一怒之下给他立刻来个凌迟处死,那就麻烦了。
上官流轩武功那么高强的一个人,居然被抓进天牢这么久都没有想办法逃出来,估计是真的被困住了,搞不好连武功都已经被废掉了,越狱逃脱的可能性看来也是微乎其微了。而且,如果他真的越狱成功的话,就算没罪也变也有罪了,那他和马若凡的婚事绝对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就算勉强逃脱了,这也不是一个什么好的主意。
司空咏夜冥思苦想,所有能够想到的都被他立刻给否决了,到最后,司空咏夜十分悲哀的发现,除了去求阿炎,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办法救出上官流轩。
可是去求司空炎琉所要冒的风险实在太大,司空咏夜实在不敢拿上官流轩的命来冒险。
无奈之下,司空咏夜只好决定先想办法进一趟天牢再说。
打定主意之后,司空咏夜立刻往天牢走去,但是到了门口却被守卫给拦住了。
“四殿下恕罪,皇上有令,绝对不能让四殿下进入天牢,奴才也是奉命行事。”两个彪形大汉被他那冷硬的眼神盯得冷汗直冒,不明白这个长得这么可爱的四皇子居然会有这么凌厉的眼神。
司空咏夜皱起眉:“真的不行?”
“四殿下恕罪,违反皇上的命令,我们可是会人头不保的啊。”两个守卫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哀求,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穿着华服的俊美少年是现在整个皇宫里最得宠的人,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搞不好还会是大华朝下一任的主、帝王。他们当然不愿意得罪他,但是皇令在先,他们也没有办法。
唯一一条路也被扼杀了,司空咏夜顿时感觉束手无策。
现在别说是救出上官流轩了,就连见他一面都没办法,这可如何是好?
司空咏夜咬咬牙,转身就往回走。
如今,只有去求司空炎琉了,希望他不要太过于绝情,对上官流轩斩尽杀绝。就算救不出上官流轩,也要保住他的一条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在到了御书房之后,司空咏夜却开始有些犹豫了,一直徘徊在御书房门前,不敢进去。
门外的守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四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皇上?要不要奴才去禀告一下皇上?”
司空咏夜挥挥手,一脸急躁:“不,让我再想想!”
正在这时,司空咏夜的腰突然被一双手臂给搂紧了,然后身体腾空而起,落入了一个坚实在怀抱。
身后的人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感觉十分陌生。
这人不是司空炎琉。
司空咏益智大惊,急忙转过头,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居然是那个几天之前用失血的方法救了自己的那个世外高人,颜之卿。
可是此时的颜子卿脸上的表情十分白痴,完全没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啊啊啊!真是太可爱了,近看之下,乖徒孙比几天前还要可爱啊!”颜子卿露出一脸花痴般的笑容,伸出手捏住了司空咏夜柔软的脸蛋。
司空咏夜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个看起来像个好色老爷爷的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明明一副仙风道骨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脱线的行为。
而颜子卿此时那个兴奋啊,自从治好司空咏夜之后,司空炎琉就严禁他接近司空咏夜,甚至连看也不让他看一眼,差点没把他给郁闷死。
可是他向来是一个不见黄河心不死的人,一想到司空咏夜那张嫩的流水的脸蛋,颜子卿就恨不得直接抢走他,然后带到深山里面去自己抚养,可是每次一看到司空炎琉冰冷的眼神,颜子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还想多活几年呢,可不想被司空炎琉到处追杀。
“既然不能带走,那我捏两下应该行吧?”颜子卿笑的一脸邪恶,手上的力道加大,不停地把司空咏夜柔嫩的脸蛋扯来扯去:“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怎么连看都不让师傅看一眼呢,炎小子太过分了,你不让我捏,我偏要捏!”
司空咏夜的脸被他扯得有此变形,疼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急忙伸出手去掰他的手指,可是却徒劳无功,颜子卿的手指如同铁爪一样,任司空咏夜怎么掰都纹丝不动。
“真可爱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看着司空咏夜那充满愤怒,但是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颜子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顿时起了直接把司空咏夜掳走的想法。
一旁的侍卫则一脸黑线的看着他们两个,嘴角有些抽搐。
在颜子卿的高调宣布下,整个皇宫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个颜子卿就是当今皇上的师父,所以,所有人包括后宫的妃子和其他皇子,对他的态度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任何逾越。
但是,很快的,他们发现,这个看起来有些 不食人间烟火的老道人实际上是一个有着恋童癖的“老变态”。在他住在皇宫里的这几天,把整个皇宫弄得鸡飞狗跳,把所有年幼的皇子公主挨个给骚扰了个遍,而司空炎琉也没有多说什么,完全是默许的态度,以至于几乎的皇子公主都对他闻之色变。
一只手捏不过瘾,颜子卿干脆直接把司空咏夜压在地上,两只爪子一起上,对司空咏夜的脸是捏来捏去,还不停的往一旁拉扯。
“弹性真好啊!”颜子卿有些欲罢不能,眼睛里面儿郎光直冒,感激的差点流下泪来:“这么捧的手感,好久没有体会到了!”
司空咏夜被他按在地上,完全没有办法逃脱,顿时一脸黑线:这人,未免也太变态了吧!
剧痛之下,司空咏夜眼泪乱彪,胡乱的挥舞着双手向颜子卿脸上抓去,却因为手太短而完全没有办法碰到,顿时差点没郁闷死。
我恨手短!呜呜呜!
司空咏夜一边飙泪一边咬牙切齿的瞪着颜子卿,殊不知他这样的表情对这些有着恋童癖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没有人能够抵抗住司空咏夜这样可爱到爆的表情。
“啊啊啊啊!乖徒孙哭的样子居然这么可爱啊!”颜子卿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捏了一下,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世界上怎么会有连哭都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啊!”
“哭吧!哭吧!”颜子卿笑的一脸狰狞,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司空咏夜的脸都快要被他捏肿了。
司空咏夜眼角一阵抽搐,终于明白昨天晚上司空火琉实然那么变态的原因了。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连变态的嗜好都是这样如出一辙……
看着司空咏夜被“蹂躏”的这么惨,一旁的侍卫有些看不下去了,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眼角的余光扫到他们的身影,颜子卿眼中寒光一闪。
一把将司空咏夜搂入怀里,颜子卿左手一挥,向他们扔出一枚黑色药丸。
“嘭——!”黑色药丸碰到地面之后立刻爆开,喷出一股浓密的淡黄色烟雾,几个侍卫还没来得及捂住鼻子便倒了下去。
“哼!敢打扰我的好事?”烟雾散去,颜子卿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不醒人事的侍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罚你们三天三夜都不能起来!”
此时的颜子卿眼神凌厉,面色清冷,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和刚才那个有些花痴的好色老头完全判若两人。
司空咏夜双手捂住被捏的火辣辣的脸蛋,一脸黑线的看着他,怀疑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怎么会顷刻之间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正在这时,御书房里突然传出声响。
颜子卿内心一紧,脚尖一点,立刻带着司空咏夜腾空而起,飘到了另一间房屋的深处,顷刻之间消失在皇宫的上空,身子飘渺,在加上那一声白发白须白衣,仿佛仙人下凡。
司空炎琉摔倒开门,发现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乱七八糟的倒在了地上,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菊花香气,顿时一脸黑线。
司空炎琉原本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全神贯注之中被外面的声响吵的有些不耐烦。
御书房的隔间效果一向很好,司空炎琉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些含糊的声音,走出来一看,就发现这些侍卫被迷药迷晕了。
这样的场面,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到是颜子卿干的。
司空额头青筋暴起,挥出一拳,将一旁的一根梁柱击的粉碎。
纷飞的木屑中,司空炎琉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颜子卿!你赖在皇宫里不走,每天骚扰朕的皇子公主也就罢了!居然还来朕的御书房外面闹事!看来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是不会知错了!”
第七十五章
颜子卿的轻蔑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两人在皇宫上方飘来飘去,但是却没有一人发现他们两人的身影,就算有人注意到有什么东西在上方飘过去,抬头看去时,两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司空咏夜被颜子卿搂在怀里,风去在耳边呼啸而过,司空咏夜看着周围急速后退的景物顿里感觉心惊肉跳,再加上身体在空中飘荡的失重感,司空咏夜感觉头晕目眩,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包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