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83)
“贝尔文,贝尔文!”江弦激烈地挣扎着,试图将已经陷入某种癔症的贝尔文唤醒,胳膊上的伤口因他的挣扎而再次撕裂。
空气中飘满了淡淡的腥甜味道,这味道对贝尔文来说就像一根通往极乐世界的蜘蛛丝,引诱着他一步步踏上无法复返的深渊。
江弦继续喊到:“贝尔文你疯了吗?!作为时空监管局的主要负责人,你不会不知道开启这道时空之门会毁了整个赫洛星吧!还有迦耶尔,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怎么可以背叛他!”
“不。”贝尔文喃喃到:“我不在乎别人,蓝褚,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的世界只要有你,就算是末日也无所谓,只要有你……”
就在贝尔文缓缓举起泛着森光的匕首时,塔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武器轰鸣和咒骂呐喊响成一片,塔顶上所有人脸色皆一变。
一架飞行器如风般从塔顶掠过,紧接着化作一团半空的阴影迅速压下,伴随着“啪啪”两声轻响,在两侧挟持着江弦的警卫应声倒地,激光枪精准地射穿两人眉心,留下一个被灼穿的黑洞。
训练有素的古德最先反应过来想要飞身扑上制住江弦,却被一道从天而降的身影一脚踹在胸口,这一下力道极大,直接把体格强壮的古德踹飞出数米,直直撞在塔顶的护栏上,将铁质护栏撞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古德捂着胸口试图重新站起来,但下一秒又重重跌了回去,他倒抽一口凉气,总是挂着虚伪笑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色。
迦耶尔刚才那一脚好像把他的肋骨踢断了,他喘着粗气正要举起枪的时候,身后的铁栏杆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声令人牙颤的锐响,断裂开来,古德猝不及防,整个人猛然向后仰去,跌下了高塔。
江弦恢复自由,趁着贝尔文发愣的空档迅速捉住他的手腕朝内一扭,下了他的武器,同时迦耶尔抬手一个手刀砍在他侧颈,将之劈晕。
迦耶尔的整套动作干净、精准、利落,让江弦忍不住朝他吹了声口哨,又眨了下眼,以示称赞。
于是江弦第一次从他被冰封的脸上看见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就像扫过寒冬的暖流,破冰而来,直直击入他的心底,带来不可抑制的鼓动,烘热了他的双颊。
不过这个微笑转瞬即逝,刚因笑意而变得柔和的眼神再次凌厉起来,死死盯着江弦淌血的手臂。
江弦立马把手往身后藏:“这个,这个只是小伤,没关系的。”
寒潮再次回溯,迦耶尔冷着张脸拽住自己战术服的衣袖使劲一扯,随着布料被撕碎的刺啦声,袖子硬生生被扯下,露出一截肌肉紧实的手臂。他二话不说扯过江弦藏在身后的手臂,用那截衣袖为江弦简单包扎了一番。
“疼吗?”迦耶尔轻声问。
江弦摇摇头:“不疼。”
包扎完毕后两人一同看向特鲁特,在他的身后原本被防水布盖着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容,那是一台如袖珍版卫星发射器的机器。
迦耶尔细长的眉尾微扬,冷声道:“我的军队已经包围了整个基地,不过念在你是赫洛王权老臣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投降的机会。”
特鲁特泰然自若地笑笑:“我还以为你会来的再晚一些,我明明已经毁了他身上的追踪器。”
迦耶尔面无表情:“你觉得他身上的追踪器只有一个?”
“呵呵……”特鲁特笑着点点头,将手指放在启动键上,回头看向迦耶尔,眼里满是不屑:“可你还是来晚了,我已经得到那段禁忌的时空密码,我马上就会穿越时空,回到二十年前将你的罪行昭告天下。”
特鲁特的话让江弦立马紧张起来,他忐忑地望向迦耶尔,却发现对方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他的语气依旧冰冷平静,就像是冬日落雪的湖面:“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国王是为了将异种母巢永远封印在静止领域牺牲的,至于我姐姐,她也是自愿留在那里永远陪着她心爱的男人,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认为的事实不过是你的执念和臆想而已。”
“你骗人!”特鲁特大声反驳着,一直游刃有余的表情终于像座残破的雕像般龟裂开来,露出漆黑丑陋的内里:“她才不会爱上那个男人,她爱的人是我!而你,就是那个弑君夺位的叛徒!是你杀了你姐姐!”
特鲁特大吼着,整个人就像一条发疯的狗,他大力按下启动按钮,短暂而尖锐的蜂鸣声过后,一团耀眼的白光在发射器顶端如烟花般迸发开来,紧接着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黑洞,在明亮的光线下江弦终于真正看见了时空之门的全貌。
时空之门周围的空气扭曲着,就像一团被撞散的烟雾,门内的黑色仿若一只蛰伏的巨兽,不安地涌动,时不时反射出一种油腻的冷光。
但还未等江弦细看,强行开启的时空门内突然伸出四条细长的腿,紧接着,异种用它长满半个球形身体的血红眼睛锁定了发射器后的特鲁特,如狂暴的野兽般张大长满尖细小牙的嘴朝他冲去。
特鲁特面不改色,瞅准时机俯身躲过袭击,趁着下一只异种还未出现,双腿发力,迅速冲向时空门,纵身一跃,消失在浓稠的黑色中,留下|身后扑空的异种发出一声无声的嚎叫,咕噜噜地撞断铁栏杆滚下塔去。
这下江弦急了,扯着迦耶尔就要跟着往里跳,却被迦耶尔一把拉住。
“你干嘛呀!”江弦焦灼地嚷道:“快去阻止他,否则赫洛星就要被毁啦!”
迦耶尔不为所动,却反手把江弦拉进怀里紧紧搂住,顺手用激光枪在第二只朝他们扑来的异种嘴里开了个大洞。
江弦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他挣扎了两下,忽的发现抱着他的迦耶尔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对方这种不寻常的样子让江弦一阵心慌,他边用手在迦耶尔背上胡乱摸索着,边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迦耶尔搁在他肩窝的脑袋小幅度摇了摇,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当我发现你身上的追踪信号消失的时候差点被吓死,我第一次,第一次如此切实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恐惧,即使在战场上,即使和异种战斗,即使重伤到差点没命,都不及你突然的消失让我感到恐慌……我喜欢你。”
他偏过头亲了亲江弦的侧颈,用几不可闻的气息重复到:“我想这就是喜欢。”
突如其来的告白像一颗子弹猝然击中江弦的胸口,心脏在经过短暂骤停后猛然不可抑制地狂跳开来,他哭笑不得的看了眼时空之门内如闻见血腥味的鲨鱼般争先恐后涌来的异种,苦笑道:“大哥,你就是告白也不要挑这种分分钟会没命的时候好不好,一点都不浪漫呀!”
这时数名士兵冲天而降,动作迅速地在两人前方形成一道人墙,把他们保护在内,霎时间各式枪|炮齐发,噼里啪啦地在时空之门内炸响,一艘飞行器平稳地停在两人身后,一个上将装扮的男人从飞行器上下来,朝迦耶尔敬了个军礼:“报告元帅,荣光骑士团基本已被我方控制,请元帅先行离开战场。”
迦耶尔点头,下令到:“立刻联系监管局关闭时空门。把贝尔文带回去,我要亲自审问。”
“是!”男人得令再次敬礼,目送迦耶尔搂着江弦上了飞行器。
飞行器上,迦耶尔难得一反常态,温柔地替江弦解开敷衍的包扎,小心翼翼地将伤口清洗干净,消毒上药。
好在追踪器埋入的地方不深,虽然血流的挺多,但伤口并不深。
江弦看着对方熟练地往自己伤口上敷上一种透明的药剂,舒爽清凉的感觉瞬时减轻了伤口的痛感。
“你经常自己处理伤口吗?”江弦忍不住问。
“嗯。”迦耶尔答道:“我不喜欢被人触碰,只要是能自己处理的,都是我自己处理。”
“那以后我帮你包扎。”江弦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朝一边呸了三声,旋即改口到:“才不要包扎,我希望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受伤了。”
江弦带着傻气的言论让迦耶尔无声地笑了笑,一座冰山在一天之内为自己化了两次,这让江弦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包扎好后迦耶尔在他身边坐下,江弦问:“那特鲁特怎么办?那段时间不是封印异种母巢的时间吗?如果特鲁特解封了母巢,赫洛星就完了。”
“没关系。”迦耶尔说:“那段禁忌是空的密码在你和古德见面的那天就被我毁了,贝尔文给他的只是我调包的远古时空密码,现在的特鲁特如果不是流落在时空夹缝,就是被送回什么都没有的远古了,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新的水花。”
“你都猜到贝尔文会背叛你了?”江弦诧异到,又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没有。”说到这,迦耶尔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背叛我,我只是以防万一……也许他的余生都会在监狱度过了。”
“别难过了。”江弦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到:“说到底,这其实也是蓝褚的错,贝尔文只是太爱他了。”
“我知道。”迦耶尔看向江弦,如远山般灰蓝色的眼瞳里情潮涌动:“如果在遇见你之前,我一定无法理解他的行为,但现在,我居然觉得可以理解他,如果换做是我,恐怕也很难保持理性。”
“……”对方毫不掩饰情感的视线让江弦感到一阵羞赧,刚准备移开视线,就被迦耶尔按住肩膀推倒在座椅上,迦耶尔俯下|身,一个霸道且温柔地吻便不期而至。
吻毕,迦耶尔舔吻着江弦的耳廓,声音低哑地说:“江弦,我喜欢你,留在这个世界好不好,不要再回去了。”
对方温暖的体温和耳边轻柔地触感就像一把小触须在江弦胸口挠啊挠,挠得他心痒难耐,不自觉发出一声嘤咛。
这一声就像启动了迦耶尔身上某种奇怪的开关,舔吻从耳廓一路延伸至脖颈,手也不安分地想要解开江弦的腰带,江弦猛然一惊,他可不希望一会儿回到庄园被人围观两人衣冠不整的状态,他急忙一把按住迦耶尔,嚷道:“等一下等一下!”
迦耶尔抬头看向他,呼吸粗重,活像个禁欲许久的老色棍,却有着一种要命的吸引力。
江弦一怔,手劲一松,迦耶尔的手便趁机从衣摆探了进去。
“我说了等一下啊混蛋!”江弦连忙再次按住他,可说出口的拒绝却怎么听都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迦耶尔微微蹙眉:“?”
江弦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没听错,刚才好像是元帅大人从认识我到现在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迦耶尔一愣,接着心虚地移开目光:“……是吗?”
“当然是!”江弦说:“你以前可是对我超凶的,别以为你说喜欢我我就会原谅你,所以到底要不要离开,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呵……”迦耶尔闻言痞气地勾起一边嘴角,灰蓝色的眼眸微眯,危险而又诱惑,他低语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如果你非要走,那我就给你戴上镣铐,永远拴在我身边。”
江弦:“……”这下不好了,自己好像又按下迦耶尔身上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了。
……
厚实的橡木门也挡不住门内传出的啜泣与断断续续的呻|吟,兔子夜灯暖黄的灯光下,江弦女仆装的裙摆被卷至腰部,双手被迦耶尔用领带绑在床头,眼角泛红,挂着还未来得及流下的泪水,脸颊和鼻尖也泛着潮红,粉色的薄唇紧抿,一副饱受欺凌的可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