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狗终结系统[快穿](42)
秦朗皱着眉将箱子上的灰尘打理了一番,终于开了贵口:“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有病啊,心理疾病,不仅有社交恐惧症,还有人格分裂症啊。我是滋生出来的第二人格,为了保护懦弱可怜的小朗而生,当然不会OOC啊。”
系统:“………………”语言已经不能表达他此刻内心的草泥马奔腾了。
尼玛这样也行?
秦朗又去了洗手间拿了帕子,将箱子擦拭干净,继续道:“原主每天都生活在黑暗和恐惧中,面对无情的家人,冷漠的同学,别人嘲笑厌恶的表情,他无时无刻都在渴望一缕阳光,一份救赎。可惜,没人向他伸出援手,他只能靠药片和隐藏能力来努力适应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他无能吗?并不是,他很强,比他外公的修为更加精进。他自卑吗?并不是,他很骄傲,否则也不会如此努力想要和正常人一样上学生活,受不了他们另类的目光,生怕自己被当作精神病患者。外公的惨死,母亲的病逝,父亲早就出轨并在母亲去世后迫不及待让小三和他的私生子来分夺他的一切。种种压抑,长久地折磨着他,这也让他意识到,没人能救他,他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于是,第二人格就出现了。”
“第二人格强大冷漠,极力报复那些曾伤害过小朗的人或者鬼。但他一般并不会出现,只在小朗极度害怕时才会出来。”秦朗凭借原主的记忆将箱子的密码锁打开,他看着箱子中的各种法器微笑,“要我完全饰演原主那个小怂包,我觉得实在太憋屈了。这样一来,既不会OOC,我还能随时装逼,统统,我是不是很机智?”
系统擦汗:“其实,后面这句能装逼才是重点对不对?”
系统:呵呵,戏精秦大大已上线。我要不要考虑给宿主买一份防精神真·分裂的保险?万一他翻车了呢?
第47章 小怂包驭鬼记(三)
其实秦朗提出的双人格, 也并不是仅仅为了好装逼,而是为了那位还不知道在哪休眠的鬼攻。
按原文描写, 陆渊生前经历过深宫夺嫡,他从小就生活在阴暗的计算中,被背叛、出卖,于是他造反,杀兄弑父, 登上皇位后更是一言不合就诛九族, 登基几日, 血流成河。他被万民唾弃, 遗臭千年。这样一个哪哪看都是纯黑色纯反派的角色,会真心喜欢上一个连对迫害他的继母和弟弟都不敢反抗的怂包?
显然并不能。原文中的喜欢, 大概也只是想睡他而已。
而双重人格的切换多少会让那位鬼大佬觉得有趣, 至于到底能不能付真心, 一切都得让秦朗先确定某人某事再说。如果不是, 他不介意放弃这个世界。
秦朗将原主外公传给他的法器全部擦拭干净,又拿了一沓黄纸, 画了几张不同作用的符篆, 忙完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寒风还在刮着,小院内的榕树响声更大了些,一声一声, 竟有凄厉之感。
秦朗皱眉, 将小巧的玉笔装入笔盒内揣入裤兜里。他又将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块玉拿出来, 对着灯光看了看, 玉体通白,晶莹无暇,触之生温。这块玉是他们一派的祖传宝贝——因驭鬼术而出名的宗门,自然有强大的防御性法器。有了这块擎岚玉,即便再厉害的鬼魅也无法直接取之性命,同时也防止豢养的鬼物反噬主人。
这也是原主在这座鬼院里生活半年,仍然安全无恙的原因。
不过,听刚刚那女鬼说,原先在这里的那只老鬼,一直吃不到原主,前两天已经搬家了。那为什么,这座院里阴气还那么重?
秦朗透过书房的窗户看向院中茂盛的榕树,他静静看着,要是没有眼花的话,那棵榕树的树干在慢慢转动,就像人类转脑袋一样。只是它的动作极为缓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啧啧,秦朗摇头,他有点佩服原主了,这种环境下也过得下去?
秦朗收回视线,重新打开外公的宝箱,选了一把看起来有点low的匕首。那匕首看上去并不锋利,秦朗摸了摸刃,很钝,上面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丑的一逼。
秦朗嫌弃了一遍后,穿上羽绒服换好鞋子,站在了冷风呼啸的院中,静静地看着那棵榕树。那榕树察觉到有人靠近,便又伪装成一棵普通的树。秦朗搓了搓手,绕着榕树转了一圈。
就是这里!
秦朗将冰冷的手揣进羽绒服的衣兜里,状似随意地踩上花坛,近距离地打量这棵鬼榕。好奇的模样仿佛是个孩子。
风声大作,就在鬼榕蔓延在地下的根破土而出要将秦朗绞杀时,秦朗轻轻一跃,拔出匕首,刺向树干上不知何时长出的树瘤。那树瘤发出凄厉的惨叫,原本是树皮的表面也慢慢变成了人脸,一张狰狞又扭曲的人脸。
无数黑色的树根在这冬夜中乱舞,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又或者说更像疼痛至极的抽搐。
秦朗将匕首拔.出来,暗红的血液和黑色浓稠的不明液体从树干上的人脸伤口处流出,秦朗连忙跳出去,捂住口鼻。
太臭了!不知道这棵树下埋了多少腐尸,秦朗实在受不了,让系统开了屏蔽。
人脸睚眦欲裂,忍着剧痛重新卷起所有的藤蔓朝秦朗袭去。秦朗站在原处不动,伸手挥出一张符纸,那符纸贴在树藤上,猛地燃了起来。
火势迅猛,数十根藤蔓一起燃烧,很快便烧到了榕树上。
如果秦朗没有屏蔽嗅觉的话,大概能闻到空气中全是动物毛发燃烧的味道――那些树藤根本就是人类的头发缠绕而成。
火势越来越大,怪异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秦朗没有管这棵树,而是走向院口,在大门上贴了一张符,之后又重新将手揣进衣兜,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棵粗壮的榕树在短时间内被烧为灰烬。
“好臭啊!什么味道啊?”
“就是啊?谁家东西死了?怎么这么臭!”
“尼玛不会是谁在制作臭豆腐的秘方吧?熏死人了都!”
……
与小院靠的比较近的一条街嚷嚷声此起彼伏,他们都在谩骂着那位制作臭豆腐秘方毫无公德心的黑心商人。没人看见小院内满天的火光,也没人听见哀嚎的鬼叫声。
除了……街尾抱团发抖的游魂野鬼们,其中有个白衣女鬼抖得最凶。
“太吓鬼了!呜呜呜……方家院子里的鬼榕都被杀了。”
“鬼榕叫得好惨,那人太凶残了!”
“以后还是不要靠近那里了,不小心就被烧成灰了……”
第二天,天朗气清,连续一周阴天的Y市,终于迎来了冬日暖阳。
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没有嘈杂的噪音,秦朗睡了个好觉。
他起床洗漱,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昨晚处理完院子里的东西后,秦朗吃完东西洗了澡就睡了,没来得及看自己长啥样。
额前的头发略长,遮住了额头,甚至有点妨碍视线。秦朗将头发撩起来,完整地将脸露了出来。这是一张小巧的娃娃脸,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梨涡,双眼皮大眼睛,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只是皮肤过于苍白,看起来有些阴郁又营养不良。
秦朗的C级药剂效果还在,他将额发重新放下来,微微调整了一下原主的气质,原本阴沉沉又毫无生气的模样,变为内向腼腆,整个人显得沉静又略带柔软,标准的看一眼就想欺负到哭的小羊羔型。
他又切换到第二人格,凌厉的眉眼扫向镜面,抿成直线的薄唇,下压的唇角,全身都散发着“我很不好惹”,生人勿近的距离感,活脱脱像一只孤傲的小狼。
秦朗很满意。他围上围巾出了小院,在路上一台自动售卖机上买了一份早餐,低垂着头一边吃一边朝美术楼走去。
今天课代表会收昨天作业,是基础的素描人像,画完了的要开始一副油画创作,要求在这周放假前交到教授手中。教授最终看的是油画,所以说,认为自己很棒棒的,当然就懒得画基础了。
比如说,不可一世的秦扬。
秦朗一般来画室都会很早,因为人越少他才不会紧张。但是今天他到画室,已经有十来位在教室了,也不知道他们聊的什么,在走廊里都能听见一阵阵的笑声。
秦朗抿了抿唇,选择了后门。他的画架就在后门最后面的角落里。他埋着头,憋着一口气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在椅子上他才长长地呼了口气。
秦扬坐在教室中间,就在系花的旁边。他看见了秦朗,轻哼了一声,继续和系花刚才的话题:“就这周六晚上怎么样?”
系花有些犹豫,但眉眼间又不难看出她的兴奋:“你们真的要去?”
没等秦扬的激将法使出来,靠窗的也就是昨天被秦朗吓过的女生小声开口:“倩倩,那可是阴阳路啊,咱们还是不要去了……”
系花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晴阳路好吗?怕什么啊,不是还有秦扬他们吗?就去看一眼,然后咱们就去KTV玩。”
和秦扬交好的几个男生一听立马挺了挺胸,大有护花使者的架势。
系花徐倩倩追求者众多,她除了人漂亮性子有点傲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灵异,爱讲鬼故事,爱看恐怖小说,甚至还玩过灵异游戏,现在,她又想去Y市有名的鬼屋冒险了。
秦朗充耳不闻这群人的作死计划,他拿着笔,很快勾了个底稿出来。
系花和秦扬的周末娱乐节目聊得热火朝天,画室里的同学也陆续多了起来,有对他们的计划感兴趣的他们却直接拒绝别人参加,被拒绝的同学一脸憋闷却也不好发作,毕竟秦扬不太好惹。
画室里最后一位同学也来了,他左看右看,同学的画架工具箱乱七八糟摆着,只有秦朗周围还有一片空地。
秦朗感觉他两米范围突然有人靠近,身体立刻紧绷了起来,唇也紧紧抿着。他偷偷瞄了一眼,是个男生,在班上也没什么存在感。男生的名字叫做张平,是原文攻阳彦的好哥们,大大咧咧的,笑起来有点傻气。
察觉到这位同学只是在他附近画画,秦朗便慢慢放松了身体,不再那么紧张。画室里一直都有聊天的声音。徐倩倩又开始了每日鬼故事;有的不喜欢灵异开始塞上耳机听歌;有的画不顺,皱着眉反复远观自己的画;还有的纯粹嬉笑打闹,和往常一样的画室,没什么特别。
“你画的是什么?榕树吗?”忽然,一道声音在秦朗耳边炸开。
秦朗反射性地远离了那道声音,他画得认真,没注意到张平叉开了长腿正伸着脖子看他的画。
“嗯……”秦朗对这个从没用过异样眼光看他的大男生印象还算可以,于是难得的多了两个字,“是……是鬼榕。”
“鬼榕?”张平微微睁了大眼,好像是第一次听见,有点好奇,他搬着椅子又朝秦朗挪了几分,然后指着树干上那张狰狞的脸,“这就是鬼?”
秦朗和张平保持着安全距离,点了点头。
张平摸着下巴,又指着那些张牙舞爪的藤蔓,“这就是它的武器?啊,设定更符合动漫,用油画画出来恐怕有点失真……”
秦扬和徐倩倩聊得正高兴,突然看见张平和他那傻子哥哥离得很近,呵,还能和人聊天啊?病是好了么?
“秦朗。”秦扬突然喊道,声音中藏着满满的恶意。
秦朗紧握着画笔,面色苍白地抬头看他,“什……什么事?”
秦扬挑了挑眉,“周六跟我们一起去阴阳路玩?”
秦朗咬了咬唇,他当然不想答应,可他再看向秦扬,对方却直接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像是在说“你敢不听话,我就告诉同学们你有精神病”。
手中的画笔被他握得太狠,仿佛下一刻就会折断,张平皱着眉看着这兄弟俩,到底没有说话,也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