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鹊起云梦(129)

“好了，没完了！”瞥见蠃凶恶的目光，婴勺瞪他。
第一百四十一章：前尘篇——种因
    蠃的目光立刻瞥向别处。
“你今日来找我是什么事？”婴勺没好气的问他，堂堂圣君，没事就往他的支离山跑，如此偷懒懈怠像话吗？
“无事就不能来坐坐了吗？”蠃广袖向后一甩，坐到了大树下石凳上，修长的手指在平滑的桌面上敲着，“阿婴，我陪你去人界看看如何？”
婴勺眼睛一亮，下一刻便疑惑开口，“你不是最不喜人界混浊纷乱？”
“嗯……所以说是陪你啊。”蠃叹了口气，似乎是做出很大牺牲。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婴勺翻了个白眼，很快又展颜一笑，“不过小歌一定很高兴。”
“你要带他？”蠃略有不满，之前去哪都带着沉樟，现在，再加一个……
“人界说到底是小歌生活过的地方，你要体察人界的的风土人情，他是最合适的向导了。”
婴勺未做他想，以为面前的男子是要去了解了解人族，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这话说的蠃无可辩驳，他只好又叹息一声。
真是烦闷啊……
“婴勺……”一声细细的呼唤从殿内传来，婴勺回头，看见扶着大门只露出小半个身体的男孩。
他原本就瘦小，这样一衬，显得整个人孱弱可怜到了骨子里……
婴勺？
男人的眼神顿时不善，一个卑贱的人类，竟敢直唤阿婴的名字？
如果不是被婴勺遮住身体，男孩可能又要被蠃的眼神吓晕一次！
“醒了？”婴勺朝他招手，“过来见见圣君吧。”
圣君就是刚刚和婴勺说话的那个人吧……
男孩走了过来，靠在婴勺身边，不敢太接近黑衣男人。
好可怕的眼神……
男孩在接触到男人目光时明显瑟缩了一下，他的目光……简直比城里那些大官还要骇人的多！
“小歌？”见他不吭声，婴勺示意他大胆说话。
“见、见过圣君……”男孩不知道所谓圣君是个什么职位，但是想来也是个官吧……
“唔？”见到人多了，沉樟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忽然噌到男孩面前，抖了抖叶子。
“啊……”冷不丁被这金叶子一吓，男孩连忙扑进婴勺怀里，“妖怪！”
沉樟被他这反应也吓了一跳，但是看他居然紧紧抱着婴勺的腰，小娃娃立刻就不高兴了，拽着他的腰带想要把他从婴勺怀里扯出来。
有人比沉樟更加急不可耐，蠃虽然没有起身，但手里动作极快，男孩瞬间从婴勺怀里被丢了出去。
男孩不轻不重的摔到草地上，无措的看了看他们，眼泪突然就掉下来……
这孩子也是个小哭包……
婴勺突然有些头疼。
“住嘴。”男人冷冰冰看着还在抹眼泪的男孩，“这样尊卑不分，我看还是送回人界吧。”
男孩立刻噤声，他现在连扭头去看婴勺都不敢，一方面怎么不知道自己怎么尊卑不分了，另一方面，他这会真的想回人界了……
“别吓唬他……”婴勺安抚似的按住蠃的手。
男人只觉得手背上一暖，眼睛倒是愉悦的眯了眯。
可是少年的手很快拿开，走向坐在地上的男孩，蹲下向他解释，“小歌，你面前的这个……人呢，在我们这里的地位相当于你们人界的君王，所以，你对他要恭敬，知道吗？”
看到他红瞳里满是温柔，男孩点点头，心绪稳定了不少，原来他是神仙里的王，那他岂不就是神君大人？怪不得刚刚婴勺叫他圣君，原来身份这样高贵……
小娃娃看男孩一副懵懂样子，小大人似的走到他身边，指了指婴勺，伸出自己的大拇指，“皇！”
男孩看见他，又想起之前那张可怖的脸，吓得直往后缩……
婴勺拉住他，“小歌别怕，这是沉樟，你仔细看看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吓人……”
男孩缓缓抬起头，带着一丝不确定去打量面前这个小娃娃的脸，肉乎乎的，金色的眸子大大的，鼻子小小的，嘴唇肉肉的……撇去他满头怪异的金色叶子不论，倒是……倒是很有一些可爱……
“沉樟是银杏树精，不足三百岁……那你们人类的年纪算，大约不到三岁的样子，和你相比他还只是个小娃娃。”婴勺揉了揉小娃娃的脑袋。
都三百岁了还是娃娃？！
秋衍歌不太能理解其中的逻辑，他只是觉得，神仙画本里说神仙家里都有仙童仙宠，那这个小孩大约是仙宠的一种罢……
“他刚刚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秋衍歌想到那些吓人的凸起，觉得心有余悸。
“不要惹沉樟生气，他会狂化，脾气也会极为暴躁。”其实狂化是灵智开启的前兆，因为沉樟还太小，灵智只有在他情绪波动的时候才会偶尔开启，以后长大一些，就会稳定下来，不会再以这种分裂的方式出现了……
担心说多了男孩听不懂，所以婴勺言简意赅。
“哦……”秋衍歌点点头，不能惹仙宠生气，他记住了……
“你身边的人是羽皇，同样是君王，以后，只准唤他羽皇，知道了吗？”被他们忽略的太彻底，蠃站了起来，“阿婴，我先回去了。”
“哦……”看他走的这么急，婴勺站起身，这人去人界的事还没有说清楚呢……
看男人倏的消失在原地，秋衍歌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做梦似的真实不起来，圣君陛下刚刚说婴勺是羽皇？也是君王？
……怎么神仙有两个君王？而且他们相处的还这样和善？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婴勺伸手拉他起来，“算了，既然他在意这些，以后在人前你就叫我殿下，私下里可以唤我阿婴。”
阿婴……
刚刚的圣君就是这么唤婴勺的！
男孩很是激动，这是……多么大的殊荣！
婴勺惊奇，一个名字而已，至于这样高兴？
“上次锻体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你有没有察觉身体有哪些地方不同？”
“锻体？”秋衍歌皱眉，“是身体里很痛的那个吗？”
不能用很痛来形容，应该说……生不如死。
“嗯，”婴勺点点头，“唯有这样，才能改造你的身体，以后你就能吸纳灵力开始修炼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男孩心里不免升起一丝异样，可是我差点死掉……
第一百四十二章：前尘篇——春宫
    看他隐隐失落，婴勺开解道，“我也没想到人类锻体会如此痛苦，不过所幸你已经熬了过来，以后虽然也会辛苦，但再不至于这般难受了……”
轻飘飘的一句：我也没想到……
秋衍歌扬起笑脸，“嗯，我不会辜负阿婴的期望！”
婴勺松了口气，他还担心这孩子从此畏惧修炼，如今看来，心性倒是不错。
四季交叠，冬寒暑炎，一晃，八十载已过。
支离大殿外，一袭银衫的俊美青年怀里抱着个娃娃，他穿的不是圣兽们的服饰，看上去更像是人类书生的衣服，举手投足透出读书人特有的风雅。
青年正在逗弄着沉樟，小娃娃靠在他怀里，吃着手里的各种新奇零食，小嘴鼔鼓的，金色的大眼睛欢喜地眯成了一条缝。
远处烟尘乍起，带着急促的脚步声，红发青年很快来到大殿前。
他一眼看见了吃的正欢的小娃娃，立刻正色走过去，“沉樟，你怎么能乱吃这些人间俗物，小心越吃越傻。”
手里的杏仁酥蓦然消失，小娃娃一愣，抬头看见了饕餮……以及他手里眼熟的纸包。
“哼！”小娃娃扭过头，从秋衍歌怀里又摸出一个纸包，迫不及待的拆开……
饕餮又伸手抢过。
小娃娃被气得哇哇叫，护崽似的把所有纸包抱住，不许某人再伸咸猪手。
“怎么了沉樟？”身着月白羽衣的少年出现在人前，十年于人族很长，可是在圣域，似乎不曾在任何圣兽身上留下痕迹……
婴勺一眼看见小娃娃的姿态，不禁笑出声，“小歌，下次你买零食记得买双份，这两个都是贪吃的。”
银衫男子也低低一笑，“我本就买了两份，只不过饕餮大人性子太急上来就夺食，我还没来得及拿给他。”
听说自己也有份，饕餮把纸包往桌子上一拍，“什么叫夺食啊？我这是担心小屁孩甜的吃多了长烂叶子，关心都看不出来……那你们人类的说法，这叫狗咬绿豆饼，不识好人心！快把我那份拿来……”
“是狗咬吕杜宾。”俊美青年纠正他，顺便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个大大的包裹。
“管他什么饼呢，能吃就行！”饕餮眼睛都亮了，但他暗红色的瞳孔只是迸出冷冽的杀意。
秋衍歌别过头，他向来讨厌他这双眼睛，就像是能撕裂所有的伪装，斩杀尽世间的一切……
放下小娃娃，秋衍歌来到婴勺身边，如今这个他已经比婴勺高了大半头，两人站在一起，显得他更年长一些。
“阿婴，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带着期许的目光，青年直直看着婴勺。
“人间好玩的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婴勺有些不适他离自己这么近，笑着就退开了距离。
“阿婴。”青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一个细细的物件就被放入婴勺手心，“给你这个。”
“这是……”婴勺拿起手中的玉簪，记得这东西似乎是用来束发的。
“簪子，我觉得玉色和你最相宜。”
“多谢小歌，”婴勺仔细看了看这玉簪，的确是莹润透亮，看不出半点杂质，只是他不甚打理自己的头发，从来也不用东西固定装饰，这簪子既然是小歌的一片心意，便暂且留着吧……
“我为你束上。”秋衍歌兴致勃勃拉进婴勺，手抚上他银色的长发……
入手沁凉。
人类青年心中一动。
奈何婴勺的头发实在过于顺滑，不论如何束起最终都会滑落，这簪子根本没法用……
秋衍歌心中失望，这簪子他找遍了人界，才找到那么一个纯粹没有杂质的，自从修习灵力以来，他看到任何物件都能轻易找出其中的杂质，而这个簪子，是他首次发现的人界里没有杂质的东西，这才拿回来送给婴勺……
心里想着这与他最相宜，却发现根本不合用……
看他折腾半天无果，婴勺好脾气的接过发簪，语气一如十年前那样温柔，“小歌，戴不上就别戴了，你送的的礼物我会好好留着的，北荒最近不大安定，我与圣君相约去查看，你们不必等我回来用膳了。”
秋衍歌只好垂下手，任由婴勺离开。
饕餮三两口吃完东西，胳膊便搭上秋衍歌的肩膀，“我说小孩，你是不是对羽皇有意思啊！”
听他这样直言不讳，秋衍歌一张俊脸立刻涨红，退开他的手否认，“你别胡说，我只当阿婴是救命恩人！”
“不只是救命恩人吧？”饕餮笑得邪气。
秋衍歌更是无措，脸红的一塌糊涂，自己是男人，阿婴也是男人，怎么可能有喜欢……这饕餮说话实在是没个顾忌！
“傻了吧！”饕餮摇摇头，“你忘了，羽皇还是你的良师益友呢！”
……原来是指这个。
秋衍歌心中松了一口气，“阿婴教我修炼，这个自然。”
“行了！既然你对羽皇没意思，那我就放心了。”饕餮拍了拍他他的肩膀。
“什么意思？”秋衍歌不明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