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暴躁男妃(36)
魏殊笑吟吟道:“使者有话请说。”
“那在下便不客气了。”温珩略一拱手,继续道,“在下听闻太子殿下几月前去了樊城,回来便娶了亲,娶得还是一位男子,可有此事?”
魏殊眼睛弯起,从容不迫道:“使者此话何意?孤是不能去樊城?还是不能娶男子为妃?孤娶妃又不是齐国的哪位皇亲贵胄,与使者有何干系?”
温珩眸色深沉,转而一笑:“在下只不过是问上一问,也并未说与我国有何关系,太子殿下为何推得这般干净,难道不是其中有何猫腻,因而做贼心虚?”
“怎么会。”魏殊贴近他,沉声道,“怪只怪孤的爱妃太迷人了,总会引来一些不怀好意之人的觊觎,虽这般人都得不到什么好下场,却也叫孤心生反感。所以孤方才语气重了些,还请使者多担待。”
语气中含着十足的警告意味。
温珩瞬间如哽在喉,他拱起拳头,尽量维持住一个温和的面色道:“那么在下先要恭喜太子殿下,抱得一美人归了。”
魏殊回礼:“孤谢谢使者了。”
“不谢。”温珩收拳,朗声道,“太子娶妃,在下虽然管不上,可太子当时去往樊城的时间,却有蹊跷。”
魏彦方才看他俩嘀嘀咕咕,就有些疑惑,在看他儿子那威胁的眼神,才没有插嘴,此时见场面平静下来,忍不住道:“使者有何话,不妨直说。”
温珩转过头道:“启禀陛下,我大齐大皇子正巧在太子殿下赶往樊城的时候遇害,如今已不知所踪。而我等路过樊城之时,多方打听后,百姓口中得知陶将军只有一子二女,且大公子早在两年之前便娶了亲,不知太子妃这个二公子身份,到底是从何得来的?太子去樊城的时间,为何又偏偏这么巧呢?”
魏殊看着他的眼神,从容不迫地笑了笑。
皇上眉毛一拧:“殊儿,这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并未调查过沈愿的身份,因为他相信魏殊不会对他说谎,可温珩方才的话,显然就是在说而今的太子妃陶愿,就是之前将要送来大晋做质子的大皇子。
“父皇莫急。”魏殊对皇上行了礼,又看向温珩,只是那含笑的桃眸,隐隐透露出一丝寒意:“事情并不如使者所想,孤本来也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便把这事瞒了下来,不过如今使者提及,孤便与你说个明白。”
魏殊脸色一转,满带愁容的叹了口气:“哎……实不相瞒,孤的太子妃虽也是陶将军的二公子,但实则的身份是陶将军的私生子。”
“他自小随母流落在外,辗转来到渝州。孤在儿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更是对他一见倾心,本来想把他带入宫照顾,可还未提及此事,他便有事被人叫走了。”
他边踱着步边道:“后来,孤每日去我们见面的地方,企图能见到他,可等了几日,仍是一无所获。孤还因此感染了风寒,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半月,之后更是无所见了。”
“孤对他心心念念,派人寻他许久,可终未寻到他的下落。随后父皇觉得我岁数大了,便要主张为我纳妃。即便如此,正妻之位孤也一直为他留着,只望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娶他进门。当时孤便想着,若是寻他不到,孤便终生不娶妻。”
“也算是上天眷顾,一年前,孤终于寻到了他,我们一相认便情根深种,私定了终身。一次凑巧看到他珍藏的玉佩,在孤的询问下得知他在寻找自己的父亲,孤便派人帮他寻找。”
“寻亲之路疑难重重,我们也是耗时了几个月,才寻到了陶将军。孤自然喜不自胜,得知他的父亲是陶将军后,孤便回来求父皇让我娶他为妃。孤为此不得不隐瞒了他私生子的身份,只称他是陶将军的二公子。”
他突然转过头,跪到皇上面前道:“儿臣身犯欺君之罪,求父皇责罚!只愿父皇放过太子妃,有什么责罚对着儿臣一个人来便好。”
温珩早就从莫凌丞嘴中听说过这晋国太子颠倒是非的本事,却没成想能颠倒到如此地步,这凄凄哀哀的,故事信手拈来,编的跌宕起伏,简直比大齐的第一说书先生还厉害,这简直……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温珩目光无意的转向皇上。
卧槽!这咬着手帕泪流满面的人竟然是方才的皇上?
大叔,你吃错药了吧?
你的仪态呢?你的威严呢?
温珩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崩裂了,一时呆若木鸡。
魏彦走了下来,扶起魏殊:“傻孩子,你这些话怎么不早与朕说?你说实话,朕也不会不同意呀。”
魏殊看到皇上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容也是惊呆了。
他虽听过他母后讲过,他父皇颇为喜爱小画本里跌宕起伏的剧情,也不知他竟然会听哭。还有这么一副表情看着他,这简直太吓人了好不好?
他惊恐地收回了手:“儿臣知错。”
皇上紧追着扶他:“你没错,是朕的错。是朕险些阻碍了你们这么一对有情人。”
魏殊又往后退了退:“父皇你没错。”
“不,朕有。”
“父皇!!”
魏彦被他这一句猛然喝醒,意识到自己表现好像太过了,赶忙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咳了两声,一溜烟儿坐回了位子上。
吸了吸鼻子道:“那个……使者想问的可是问完了?”
见他半晌还在怔愣,魏彦加重了语气道:“使者!”
“啊?”
温珩回过神来,才想到皇帝方才问了什么。不过经历过“掉三观”事件,他也没那个闲心再与魏殊瞎掰扯了。
自然,他也明白无论他说什么,魏殊都能颠倒黑白。他说不过魏殊,也懒得与他们周旋,索性点头:“在下已无话可说。”
魏彦点点头正欲说什么,便听温珩又道:“陛下,殿下,在下忽感身子不适,倘若陛下与殿下无事的话,能否给在下找一处休息的地方?”
“当然。”
魏彦摆摆手,身后的宦官便走上前来,为温珩指路。
温珩刚走出殿外,魏殊忽然追了出来:“使者等等。”
温珩停步回眸:“殿下还有事?”
魏殊走到他面前,扬扬唇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方才的事……”
温珩打断:“在下保密。”
“那便好。”魏殊眼眸弯弯,“孤的爱妃,甚是计较自己的出身。之前甚至为了此事,拒不嫁孤,若是此事传出去,他定会很伤心,所以还请使者一定保密。”
爱妃?
听到此称呼,温珩心里忽然难受至极。
他高高在上的殿下,那么出尘不染尘埃的人物,竟然沦落成了做别人爱妃的地步。
那可是他崇尚为神的人啊。
温珩觉得心那处疼的厉害,有些难以呼吸。
可面上还是点了点头,说了句告辞。
魏殊望着他的背影,垂下眼睫,脸色骤然一沉,眼眸里泛着阴鸷的寒意。
温珩?不好意思,你的神被我玷污了。
而且这一世,他都只能是我的,你注定只能是过客!
第47章
魏殊将要回去之时, 又被皇上身边的公公叫了回去。
魏彦自从方才听说了两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后, 便对沈愿这个儿媳生出了不少好感。
他拉着魏殊再三叮嘱, 要他好好对待沈愿,有什么缺的就与他说, 还道有时间就带沈愿进宫给他好好瞧瞧。
魏殊连连点头称是,磨蹭了半晌才满是无奈的出了宫,驾车回到了太子府。
魏殊一进门便迈进书房找沈愿,可发现不在,转而进了卧房。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 才心头一松, 走了过去。
“阿愿,孤回来了。”
说着, 便坐到了床边要俯身抱他, 谁知那人却躲开他的怀抱, 倏地坐起了身, 面露迷茫:“殿下?”
魏殊忽而扑了个空, 面色一怔。再抬眼时, 陡然见到床上之人并非他的太子妃,而是本应身在清阁的殷湛。
倏而蹙起眉心, 声音冷了下来:“殷湛, 你为何会在这儿?孤的书房,岂容你进入,先生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可需要孤让你……”
“嘘~”魏殊正说着话,“殷湛”手指便附上了他的唇, 打断了他的话语。
他微微欠身,撅着嘴,眨眨那双灵动的双眸道,“殿下莫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你只说,我好看吗?”
说罢,便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露出脖颈以下流利的线条,精致的锁骨,如雪一般的肌肤。
他伸出粉嫩的舌尖,从薄唇从左至右轻轻舐过,停在右边唇角,略微一翘,带起妖娆万千。
其实,魏殊只要仔细看去,便能见到锁骨下他昨日吸吮出来的吻痕。
可他现下哪有那个工夫去注意那些,面前的场景虽然是他始料未及的,使他惊讶,可眼里却未有丝毫波澜。
一切只因这个人不是沈愿。
他无法对沈愿以外的人生出好感。
心道,即便是他脱光了,躺在自己面前,他也起不了任何反应,有的只是厌恶!
魏殊一把拍开他的手,站起身,眸色深沉,语气森冷道:“先生自重!孤劝你,若是还想在这太子府待下去的话,便收起这些歪心思。否则孤不介意,让这堆满冤魂的太子府里,再多上一具男妾的尸体。”
“殷湛”抿住嘴唇,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只是这笑声瞬间换了个调调,还依稀有些耳熟。
魏殊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狐疑道:“你笑什么?”
“殷湛”闻言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了,片晌后,他抬起笑出泪花的眼:“连你都认不出我,我可以放心的浪了,哈哈哈……”
他这一说话,魏殊登时听出来了,这是沈愿的声音,他上前犹疑道:“阿愿?”
“你认出我了?”沈愿捂着笑痛的肚子道。
“真是你?”
沈愿不答反问:“若是我没说话,你能认出来吗?”
魏殊方才是感觉有一些怪怪的,可确实没认出来,心中又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当即摇了摇头。
沈愿停了笑,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他那张已经笑得红扑扑的脸蛋,他甩了甩手上的面具道:“你还别说,这个殷湛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人·皮面具做得惟妙惟肖,你都竟然认不出来。不错,要是我以后被人追杀的话,这个技能倒是可以拿来保命。”
他方才问殷湛有什么技能,他就随口提了易容术,沈愿登时来了兴趣便与他学。
而声音方面,沈愿自小便懂伪音的行当,曾经还为了报答粉丝给他庆祝生日,开了直播,为粉丝们现场配了一段《皇途》的音,引得粉丝们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