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系统(206)
宋观按照大纲指示,拉着主角受在教堂门口吹了半宿冷风,是化身成了一只“喷子”,一直在狂骂光明教会如何如何坑爹,还骂了一会儿教堂门口的那七个圣人雕像,因为雕像的神情面貌到动作都是非常夸张的,宋观表示像这种表示强烈肯定的艺术夸张,明显就是心虚的体现,因为底气不足,所以才非得弄得这么表面化。
其实当一只“喷子”,尤其是个有理有据的“喷子”,实在还挺是一件又费脑又费体力的事情。说到一半的时候,宋观就觉得有点口干,后半段他是马马虎虎地总算骂完了。说完一切之后,宋观拉着主角受进入教堂内部,两人进入教堂,这惩罚play自然也是开始了,所以自然的,这后头就是一大段不能描写的画面,也就是原主此行的目的——“调教”。
当然,这种事情宋观他硬着头皮做也就做了,中间两人有一段“白骨play”。一般教堂的地宫都会同时担任着墓葬这样的功能,一些比较闻名的大教堂,更是会存放一些所谓圣人的遗骨。宋观就是拿了圣人左脚的髀骨,以一种不能描写的方式,塞到了主角受后面不能描写的地方。
昆汀被绳子绑着,那是一个很能勾人情欲的模样。他双手缠着红色的绸带,因为肤色极白,所以映着那红色反差极大,看起来有种特别淫糜的感觉。昆汀下意识攥着绸带尾端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所以指节尤为苍白。他能感觉到冰凉的髀骨在一点点地深入,只是他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然而也正是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其他的感官感觉都好像被无限放大了,这让昆汀几乎有种错觉,好像那根还在缓慢不断深入的髀骨是没有止境的。
浑身的血液都好像涌进了脑子里,明明可以正常呼吸,明明不需要呼吸,但今夜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还是让人产生了一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昆汀吃力而短促地喘了一口气,他开口说话,声音哑得像是铁片刮在生锈的锥子上,他对宋观说:“……你是在怪我,是吗?”
宋观正在做着变态的事情,冷不丁听到主角受这一句问话,手上动作不由停下。
这话没头没脑的,指代不明,可他偏偏还就是听懂了,他知道大少爷是在说红龙那件事。
这片刻停顿过后,宋观继续手上的动作,他说:“没有。”然后仿佛强调一般,又再次申明,“我没怪你。”
夜雨无尽,宋观感觉很累,今夜的一出戏,出场的就他和主角受两个人,大半的“戏份”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又要口若悬河地抨击光明教,又要变态地把大少爷这样那样,他劳心劳力,此刻累得有些木然了,说话的声音显得很无力。
昆汀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发涩,他低声说道:“其实它本来……本来不会死的。”要再继续说下去好像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是我拖累了它。”
宋观闭上眼睛,“唔”了一声。
“它那个时候流了很多血。”大少爷低语,“吸血鬼也会做梦吗?我变成……之后,没做过梦,我以为吸血鬼是不会做梦的。可我这几天总是梦见它,它就在我跟前,然后血就这样一直一直流着……”
宋观手下一个不稳,就没控制好拿髀骨的力道,这使得大少爷发出了一声带着痛楚意味的闷哼声。
他不由得侧过脸去看怀里的主角受。
此刻的大少爷的眼睛被黑纱一层又一层地缠住了,于是大半张脸都被遮掩住,这让宋观看不清大少爷此刻的表情。
下意识地用不曾握着髀骨的那只手抚开了主角受额前的碎发,宋观问:“你很难过?”
有好一会儿,昆汀都没有说话,半晌过去了,才重又开口,依然是那般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它其实……”他轻声说,“它其实很爱哭的。”语音渐弱,到后头几乎听不清了,哪怕宋观离他这么近,都觉得要挺清楚那些字眼是很费劲的事情。宋观听见大少爷自语一般地说着,“可是它最后死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昆汀差不多是顺从地将身子靠在宋观怀里,这样虚弱无力的样子:“它被挖去眼睛的时候都没有哭,一直没有哭。只有血。那些血从它眼眶里流下来,一直一直,濡湿了整片地面……”
第158章 第十弹 Father
外头是不见星月的黑夜和着倾盆大雨,雨幕森然,教堂的正门始终都是半掩着未曾合上的,于是潮湿冰冷的水汽从半开的门外扑进来。
按理说吸血鬼是不会觉得冷的,可那些水汽接触到没有布料遮盖的肌肤上时,宋观居然觉得一时有些冷,他下意识将怀里的大少爷抱紧了点,好像这样就能抱取温暖似的。但他们两个活死人,身躯俱是冰凉,谁能温暖谁?
大少爷说小龙死的时候流了很多血,大号也说小龙死的时候一滴泪都没流。宋观不想再听这些细节,但他感觉大少爷是准备要再说点什么的,于是他伸手将大少爷的嘴给一把捂住。
这动作过于粗鲁,蹭歪了原本蒙在大少爷眼睛上的黑纱,露出了大少爷的一只眼睛。两人就在这么极近的距离里对视着,可能因为离得太近了,反而看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怎样的神情,也无从猜测对方此刻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最后是宋观先有所动作。
他将手指点在大少爷冰凉的唇上,其实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大少爷的嘴唇温度更冰凉,还是宋观的手指温度更冰凉。
那一刻昆汀感觉自己思维很混乱,他感觉它们就像是驳杂的线条,有意义或者没有意义地扩散出去,连他自己的琢磨不清楚。他看着宋观的眼睛,近在咫尺,那是灰蒙蒙的湖绿,仿佛清晨被山岚水汽白雾缭绕的湖泊,温柔又忧郁的,多情而冷漠的。他好像又感觉到自己曾经死亡时的感觉了,那种浑身血液被一点点抽离的感觉,周身一点点变得冰凉的感觉。对方就是这样在他的视线里伸出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两人肌肤接触的时候,他颤抖了一下。然后他听到对方很轻的,甚至是带着一种温柔错觉的声音,说了一声:“嘘。”
——嘘。
——别说了。
——嘘。
——这是禁言的意思。
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也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自己知道,旁的人都不知晓。被折腾了一宿的大少爷最后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宋观抱着人回到了威灵顿公爵的城堡,抱着昏睡的大少爷。他今天夜里听了大少爷说的那些话,感觉心里非常不好受,他想要想些别的东西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可总也不那么成功。最后他苦笑了一下,掂了掂怀里的大少爷,看见大少爷脸贴在他胸口的地方,一副饱受蹂躏的样子,宋观感觉自己大龄老色鬼的形象实在是活灵活现得可以跃然纸上了,真是一出大悲剧。
红龙死了,威灵顿公爵的整个城堡气氛在这一段时间里,都好像被那死亡的阴影给笼罩着。诸人身上仿佛都多沾染了一层灰色,不复往日欢声笑语的样子。然而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死的人永远被留在了原地,而活着的人需要继续向前行走。也就是这个时候,宋观先前新收的那位在政坛上颇有建树的小弟,将他手上那个新得的土地所有权交付给了宋观,问宋观是个什么想法,准备怎么分配这块土地。
宋观本来没太在意,只是一看那块地是个靠海城市在海口哪儿新发现的一个小岛,还据说上面光明神力非常充沛,他立刻联想到莫非这就是大纲里说的那个大天使修炼的小岛?本来宋观还在想过段时间有空了,可以研究一下这个世界的地图,找一找有没有符合大纲设定的小岛,毕竟那小岛是他这周目的葬身之地,是挺重要的一个地方。
拿着新小弟给他的文件,因为有了这样那样的猜测,宋观干脆直接跑去实地考察了一番,发现这果然就是传说中大天使曾经进行自我修炼的小岛。想要找寻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宋观认为自己这位驰骋政坛的吸血鬼小弟果然没白收,果然自己眼光十分好。
而该小弟听闻宋观要住到这个岛上之后,还非常贴心地上供了一份法宝给宋观。那是一个防御法器,城堡模样,不被激活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挂坠样子,但如果给予它足够的魔法晶石作为原动力,那么这个法器就能维持着一个恢宏的城堡样子,可供人们在其中生活,而且还有很强的魔法抗性。
这小弟太会办事了!
既然什么都齐全了,宋观将小岛和法器的事情给弄好,觉得一切都稳妥之后,便折回威灵顿公爵的城堡,他略做一番收拾,就准备带上主角受兄弟要搬迁到新寻的小岛上。这个消息出来,威灵顿公爵愣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看样子也是被宋观“说做就做”的行动力给惊呆。
可宋观才不管公爵他惊呆不惊呆的,直接一手拎着弟弟,跟夹着个公文包似的把人夹在腋下,朝大少爷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跟他一块走。结果没走两步,手下夹着的弟弟就开始闹起来,硬是说要留下。
反正宋观肯定是要去那个小岛的,主角受要跟着他去,弟弟也是必须去。然而弟弟还在闹个不停,宋观也懒得多说,直接一手刀砍过去把人给砍晕了。
他把弟弟抗在肩上,结果被公爵拦住问为什么要走,是不是这个城堡的人招待不周。宋观闻言一怔,也没想到问题会上升到这个高度,他思索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表示这并非他人问题,只是经他亲自考察,发现那个海口边上的小岛更适合他居住,所以这一回他只是搬个家而已,没别的意思。
宋观说完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了公爵的表情,发现公爵似乎对自己给出的答案并不太满意,于是他问道:“那你是要跟我一起走?”
这句话出来,公爵就没话说了。
宋观对此倒是不意外,反倒是如果公爵真的丢下自己的领地跟他跑去窝在小岛上,那才是见了鬼,哪怕是人们普遍脑回路不太正常的上周目都不会出现这种事的。想来想去若真发生这种事,这要么就是公爵脑子被门夹过夹成了智障,要么就是公爵他有所图谋,且图谋的东西价值远大于其如今所拥有的领土价值,不然实在毫无道理。
其实公爵是怕自己不在领地之后,无法好好赚钱。他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在宋观这儿地位不可替代,是因为自己有钱非常有钱。他是整个新建吸血鬼组织的经济顶梁柱,所以那样重要。可是如果一旦自己不那么有钱了呢?自己会被对方抛弃吗?
公爵想到这里就很慌,所以他不会离开自己的这片领地。
宋观不知道公爵的心思,他带着主角受兄弟两人,十分潇洒地就要撤离
整个过程公爵都是沉默的。
不过既然公爵沉默,那么公爵都对宋观的离去没有异议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更没有异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