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系统(51)
是真的,那时候乔明看到宋观躺在那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冷冰冰地躺着,令呼吸都要冻结的寒意袭上来,一切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一个噩梦。
他轻轻走过去,仿佛宋观只是在睡眠之中,而他动作轻柔的只是怕惊扰了师兄的睡眠。
——师兄死了。
他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师兄的脸,始终不愿相信:“你是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大约这是报应,是不是算计来的事物都不能长久。譬如师兄对他的喜欢。从许久之前开始布局,几乎是从重生了之后就是如此,连坠崖都是他一手安排,自导自演的局。因为当年师兄一句戏言,好想掉一次崖去捡秘籍啊。
“你醒过来好不好?其实我一直知道的,屋子里《梅君图》上的油手印是你盖上去的,《茶道四十二章经》也是你拿去垫桌脚的,其实我都知道,你怕我怪你,其实我一直知道,从来没有怪过你。你说你不想学般若掌,那我们就不学好不好?你想去看峨眉派的小仙女,我们就去看,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醒过来好不好?”
——许多年前那句长门僧的话,小公子在意的人,总是会先一步离小公子而去。
“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哪怕……哪怕是要离开我。
宋观感到自己脖颈的地方有很奇怪的触感,猛地把师弟扒拉出来:“你,你哭了?”果真便见着对方一脸泪痕,宋观有点手足无措,慌手慌脚的,他又把人按回自己怀里了,“我这不没事么,你别哭啊。”
原来老头子怕多出来的宋观被魔教头子发现了给弄死,就喂了宋观蛊虫,让宋观陷入假死的状态,于是乔明找到宋观的时候,宋观就是处在假死状态的。
好半晌宋观才听到师弟的声音,因为听起来太平静了,所以令人心生不安:“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个长门僧,他说我命中寡刻,所以在意的人都会早逝……”
“乱讲!”宋观急忙忙地打断了乔明的话,把人从自己怀里捞出来,什么谁先表态不表态的事情,他也不想去计较了。他就这样低头去亲师弟的眼睛,大概因为这样的举动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或者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他不好意思,所以宋观这一亲,真是亲得十分得笨拙。
“好吧,我们假设那个长门僧说的非常有预知性。那么——我这样算死过一次了吧。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宋观非常非常认真地看着师弟说,“死过了一次,所以,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乔明怔怔地看着宋观,良久之后他伸手紧紧将人抱住了,那样用力的,而回答的声音却是截然相反的轻,是怕惊动枝头栖息的梦境般的轻柔。
“嗯。”
——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番外完】
——番外的番外——
一日,宋观突然想起当年师弟说的心上人这回事,本来大老爷们的不需要为此等小事叽歪,但他那天吃多了,很有点想矫情一下。说起来这事他平时不说,其实老在意了,结果一逼问就逼问出很多别的东西,比如当年坠崖啥啦,都!是!师!弟!一!手!策!划!的!
宋观终于可以矫情了,当然大怒:“你今天给我睡书房,不准上我床!”
结果当天晚上宋观上了书房的书桌。
次日,宋观对于坠崖一事终于琢磨过味来了。话说,当年他真的推了师弟么?感觉不像啊,春药磕太多,也不至于完全不记得啊,还有第二天醒来那血淋淋的现场,搞的是不是略夸张啊?结果一逼问,果然!
师弟表示他本来是想宋观上了自己的,但是没想到师兄太纯洁了经不起逗弄,当然前面太纯洁这半句话都是屁话,重点在后面,师兄那时候射太快,于是师弟他最后十分遗憾地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射!太!快!
宋观怒而掀桌:“你说谁射太快!”
师弟淡然承接的很利索:“我。”
宋观:“……”
宋观无力蹲墙角:“一起告诉我吧,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乔师弟说:“其实,你掉下悬崖时候吃的那个红果实,它本来是个普通的水果。”
宋观:“……”
乔师弟:“但是我对它动了手脚。”
宋观:“……”
乔师弟:“于是它就催情了。”
宋观:“……”
坑、坑爹呢QAQ
师弟笑了一下,上前抱住一脸“都是我识人不清”的宋观,将下巴搁在宋观肩膀上。挨着宋观的脑袋,他像只大型犬一样蹭了两蹭:“最喜欢师兄了。”
宋观不为所动地恼怒道:“……这种时候就算跟我撒娇也没有用!”
师弟闻言笑出声,他咬住宋观耳朵,轻声将那个秘密说出来:“我知道师兄……是和以前不一样的。”这个隐晦的说法听得宋观一时有些发怔,太过隐晦,宋观也不知道对方知道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拒认:“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乔明捏了捏宋观的鼻子,并不在意地说道:“师兄这么不放心的话,我直接告诉师兄好了,并没有其他人,我没有喜欢过其他什么人,我从头到尾喜欢的,就只有师兄。”贴着宋观的耳朵,乔明靠近那里,伸手揉捏了一下,然后落下一串吻,像是怕人不信般的,他反复地轻声强调着,“我最最最喜欢师兄了。”
宋观:“……”
宋观一把将人推开,捂住通红的耳朵,又羞又恼,却又没有办法,只好色厉内荏地骂道:“滚、滚开啦你!”
这些都是平行世界的另一种可能。
【番外完】
第46章 第四弹 我们老大特别糙汉
【这是个放荡假清纯妖孽受和忠犬冰山攻的故事。其中夹着n多炮灰,其中最大的一个炮灰,大概是妖孽受的哥哥。大炮灰喜欢自己的弟弟,非常非常喜欢,除了喜欢弟弟之外,他另一个属性就是变态,非常非常变态……有多变态呢……他有很多收藏品,长得像弟弟,泡在福尔马林里。他还有一个特制床,有点像水床,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把他的收藏品装进他那张特制的床里,连带着他的那些福尔马林,然后他躺上他的那张床,十多年如一日的,他对那被装进床里的收藏品说晚安,隔着半透明床垫的献上晚安吻。尸体在大床里浮浮沉沉,而他才可能就此安然入眠。这真是个可怕的变态。变态哥哥守着妖孽受,就像守着公主的恶龙,后来冰山攻来了,他爱上了妖孽受,从原本的禁欲系冰山攻,变成了忠犬型冰山攻,冰山攻为了妖孽受愿意做任何事,他击败了恶龙,杀掉了恶龙,他弄死了变态哥哥,最后的最后,他和他的妖孽受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吴一凡在“虎目帮”,算起来,该算是个“老人”。
他手段足够高,资历足够老,为宋家打下半边天,跟着宋老大出生入死,还有好几次救了宋老大的命。旁人想不通他怎么就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宋老大做事,其实是因为当初那一点善意,因着那一点宋老大他如今自己都已经不大记得的善意。
那时侯吴一凡还没有被人恭敬的称作是吴爷,只不过一个小混混,没爹没娘,“偷抢骗”他一样不差都做,还时常吃不饱。那时侯他一点都没有如今的圆滑,一身刺,常和人为了一点小利打起来,不肯低头退步而被人打得遍体鳞伤。
想起来是他十九岁的时候,“虎目帮”出了一件大事,是关于内部机密的泄露,吴一凡就是因此受到牵连。他平日里人缘极差,关于这一点的坏处,于平日里还不怎么显,这些人对他的不满只是默不作声的积累着,蛰伏着,如同暗处窥伺的什么野兽,然后一直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刻,才冷不丁的扑过来——那些平日里同他关系降到冰点的人联合了起来,七歪八拐的,居然就能够把脏水泼到本来与这事不相干的他头上。
当然,吴一凡那时只是个小人物,碰不到帮会的核心事件,于是这脏水再怎么泼,也不能把他泼脏到哪里去,顶多最后就是个办事不利的责罚。因为这“泄密”一事,当时闹得腥风血雨,他吴一凡的事情虽然小,却也挨了一顿不大不小的好打,只不过管事的人同他有宿怨,下手格外得狠,他伤的重,但没闲钱去医院躺着,甚至连饭钱也不够。而那时侯还不是老大的宋老大肯给他治疗的钱,对他说一声“我信你”,吴一凡就记了这句话记了一辈子。
他是心甘情愿地跟着宋老大,并带着一点无怨无悔的意思,几次死生一线之间都能够挣扎着爬也给爬回来,也不外是宋老大在此间。宋老大在,那么他就在。旁人总说他在宋老大手下真是屈才,那又如何?吴一凡一直都觉得宋老大什么都好,唯一不好,大概就出在宋老大儿子的身上。
——宋观。
这小子就跟生他下来的那个女人一样,是个麻烦。只不过那个女的死了,宋观还活着。就跟现在的这种感觉一样,现在的吴一凡觉得宋老大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出在宋观身上,而当年时候,吴一凡也有着近乎相同的想法,那时他觉得宋老大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出在那女人——宋观他生母身上。
吴一凡觉得,那女人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当年将宋老大迷得七荤八素,死了之后留下个儿子也叫人不省心。这不,这个小少爷又惹出了事了,今天下午他才处理好一批事物,就见着手底下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吴爷,少爷那边又出大事了!”他皱眉,一听才知道,原来宋观抓了唐家的幺子。吴一凡想了一会儿,宋观是刚回国,按理说就没个认识的人,怎么就会跟唐家的那孩子给抗上,实在想不通宋观抓了唐家幺子做什么。
前来汇报的下属望着吴一凡的脸色忙解释道:“据说是因为前些时候,少爷同唐家的这个小七爷聊天时候,小七爷无意间说了一句‘你手好白’——于是,小七爷就被少爷给记上了。”顿了顿,又说,“少爷这回把小七爷给抓了,说是……”有点难以启齿,“说是要把人给……上了,说是要让唐家的小七爷尝一下,什么叫做英武的男子气概。”
宋观就是有这个毛病。听不得任何人说他不男子汉气概,就连和“眼睛圆”“皮肤白”这种沾边的句子都不可说,这样的句子在他看起来就是羞辱,就是等同于说他不够男子汉气概,对于这样的事,宋观向来不吝于报复。并且宋观每天都非逼着手底下的人喊他“爷们极了”,“太糙汉了”,自从青春期开始长胡子之后,就一直养着这一把胡子,跟个脑子坏了似的,宋观对此事的偏执程度简直到了神经病的程度,带一种歇斯底里,跟他那个神经病的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