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御宠(50)
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见祁渊似乎真的信了,正伸手想去拿那碗看个究竟时,那宫女一咬牙闭眼,掏出袖子里的东西沉默着地冲过去。
拿着匕首的手还在颤抖,但动作却不管不顾一往直前,不是她死就是她家人死,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别无选择。
匕首寒光一闪,抱着小白的祁渊瞳孔一缩,一手将小白转移到身后,一手闪电般伸过去想夺下匕首。
但意外再次发生,他没想到的是那宫女并没有直接刺过来,而是在他伸手过去时,匕首一转对准自己的胸口。
宫女自杀了,匕首深深地插|入心脏,没有丝毫的余地和手软,全程默不作声,只在最后闷哼一下。
在那宫女倒下时,她渐渐无神的双目紧盯着祁渊,嘴里无声吐出两字:抱歉。
祁渊冷眼看着她倒下,没有丝毫的波动和同情,即便这名宫女就是当初他救下的,从前任总管手中……到了这个地步,抱歉又有何用?
他看着死不瞑目的宫女,在众多宫人惊恐的眼里收回手,淡淡道:“梁全,找人拖下去,再找张太医来。”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梁全得了命令,快步出去让守卫进去,自己快跑去太医院。
他心跳得极快,满身染血的宫女还在眼前,即便他站在皇上后侧方,看到宫女是自尽而亡,依旧心有余悸。
这是怎么了?那碗里有毒?是那个宫女下的?
梁全嘴里发干,再次觉得人性经不起考验,明明皇上待她不薄,当初前任总管骂那宫女是怪胎,还想将她解决掉。
当时是皇上出手救了她,还让她留在养心殿做事,而前任总管则领罚去世……
明明,最不该如此,而事实总是这般弄人。
养心殿,宫女的尸体很快就被拖下去,禁卫军首领赶来,正在下方跪着待命。
有宫人上前打扫血迹,很快殿内就一点血腥味都闻不到。
祁渊坐在案桌前,眸光沉沉地看着案桌上的碗,当着所有人的面下令道:“去调查此人的身份,此人意图刺杀朕,并在朕膳食中下毒,现已伏诛。”
寥寥数语,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更多的交代,只说已伏诛,没说她是自杀,其他宫人都站在下方,并未看清宫女的动作,只以为是皇上将之杀了。
这就是祁渊要的效果,既然对方一开始就打的是让他背上杀人名头的主意,那他就随了对方得意,本来他就打算杀了这人,本来他就想要暴君的名头来镇压朝堂。
这次,他们的目的并不冲突,那便将计就计。
感受到怀里小狗的不安,祁渊安抚地摸了摸怀里的小狗,挥手道:“都下去。”
“是。”
白沐缩在祁渊怀里,看着宫人们苍白着脸,颤巍巍地退下,忽然明白为何祁渊能把暴君名声坐牢了。
因为他行事从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向他人解释。
小狗人性化地抽了抽嘴角,看着宫女死的地方心有戚戚,一定很痛吧,他被车撞时也很痛,但……活该。
祁渊抱着白沐来到软塌上坐着,顺着毛从头摸到尾,担忧道:“没吓到你吧?”
“汪汪~”没有。白沐摇摇头,是那宫女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祁渊心头一松:“那就好,我杀过很多人,所有人都怕我。”
所有人都怕你,所以一直孤单一人,认识这么久以来,身边只有他一条狗。
白沐兀地鼻头一酸,反过来安抚地抱住金大腿,软声道:“汪~”我不怕你,你还有我。
“呵。”祁渊轻笑一声,胡乱揉了两把小白的脑袋,注视着那双黑亮纯粹的眼睛,话语中是无限满足:“我还有你,小白。”
“汪汪~”
张太医很快就赶来,养心殿依旧不许任何人进入,只有祁渊,白沐,以及端着碗检查的张太医。
祁渊将小白闻到这莲子羹不对劲的事情说了一下,又简单说了宫女的反常,这两点几乎就可以确定这碗莲子羹的异常。
张太医眉头一竖,更加重视起来。
经过多番检查,终于确定这就是有毒,且就是张太医之前所说,云游山谷时发现的毒。
无色,有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奇特花香,服之则强健,寿数不过十年,是自我增强,也是自我摧残。
张太医又替祁渊诊脉一番,脉象如之前一般诡异,十分强健没有一点病痛暗疾。
再结合碗里残留的毒药,他能确定皇上诡异的身体是中毒,而不是机缘和幸运,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打碎,张太医刹那间像是老了几岁。
一直注意着他的白沐也跟着紧张起来,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忧。
年迈的太医抖着手将碗放下,“噗通”一声跪地,悲戚颤声道:“皇上,您确是中毒,身体看似强健,实则……危矣!”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忘了,我以为存稿箱定了时的……
其实这种毒,有点像毒x,懂吧,都是自欺欺人的作用,左右受苦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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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状元江晏清
桌上的残羹被清理掉, 养心殿又恢复了干净整齐, 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如果周围的宫人头没有一低再低的话。
张太医已经退下,急着回去寻找解决办法, 并且每日中午会按时来替祁渊诊断身体。
“都下去。”祁渊沉声道。
大门闭合,养心殿再次安静下来。
白沐蹲坐在祁渊怀里,起身将爪子搭在祁渊的肩上, 用脑袋蹭了蹭祁渊的下巴:“汪~”没事的,还有我在。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点什么,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白沐缓缓放下爪子,缩回了祁渊怀里。
感受到小白的失落,祁渊收起冷峻的神色, 摸了摸小狗脑袋, 低头轻声道:“小白,谢谢你, 谢谢你帮我找出来。”
“汪~”白沐抬头,耳朵恰好撞到祁渊的脸上, 不禁疯狂抖动几下,扫得祁渊脸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幸好有你, 小白,你就是我的神兽。”祁渊黑深的眼里微微闪亮,就像是漆黑的黎明有了星光,他顺势又蹭了蹭小狗柔软的耳朵, 这才直起身来。
拿起案桌旁的奏折翻看,今日的奏折还未批阅,他不是个喜欢堆积事情的人,至于身体……他自己倒是丝毫不慌。
慌也无用,又何必慌?
见金大腿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白沐不自觉的也跟着放心下来,这才忽然想起之前他探视祁渊身体时,不经意间看到的,那层同精气抗衡的灰色雾气。
当时他就猜测过是毒物,现在可以肯定就是毒物了,既然精气能与之抗衡,是不是说精气可以解毒?那要是精气赢了,是不是就代表毒性消失了?
这么一想白沐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探出意识从祁渊手背进入,不同于上次的匆匆一瞥,这次白沐意识更强,看得也更加清晰。
那雾气比上次要浓了些,但由于精气的原因,并没能进一步深入,甚至随着精气的侵蚀,那黑色雾气在逐渐消解。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能证明精气真的有用。
白沐激动得猛地站起,一颗心重重落下,同时感觉肩头沉重,他要努力修炼,给祁渊更多的精气!
手背上熟悉的触感传来,祁渊手指克制地蜷缩两下,放下奏折看过去,正好看到小白双眼发亮的兴奋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开心的事?”
白沐点点头,抬起爪子在祁渊腿上重重拍了几下,信誓旦旦的模样道:“汪汪!”你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
能让小白高兴的事……祁渊侧头思忖片刻:“让我猜猜,是你有办法治好我的身体?”
白沐瞪大眼睛,再次狂点头:“汪汪汪!”是的是的!
“那我再猜……”祁渊眼里落满了笑意,将小白抱到面前,凑近道:“是精气的原因?”
白沐惊讶了,惊讶得耳朵都放平了,随后以更强的力道更快的速度点头:“汪汪汪!汪汪!”你太懂我了,就是精气!
祁渊轻笑出声,一把将小狗紧紧抱紧怀里,看着小白开心的模样,刚才的不愉快彻底一扫而空。
其实很好猜,小白此刻最担心的是他身体里的毒,最想要的就是他健康,而与身体健康相关的,就是小白修炼时反馈的精气。
精气……
祁渊大拇指轻轻在小狗脸上摩擦,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些许异样蛊惑和愉悦:“既然如此,那小白可要努力修炼,而我也会配合你,寸步——不离。”
“汪汪汪!”那是自然!白沐抬头挺胸猛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掉进了什么语言圈套。
*********
虽然诊断出了中毒,祁渊并不觉得有什么,一切如常,倒是张太医和得了点口风的梁全紧张得不行。
那毒可不好解啊,若是皇上……
而他们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落到有心人眼里,就是祁渊中毒无解的铁证,而这有心人中,便有祁衔。
宫女死了对他来说无所谓,不过是个小棋子,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自然还安排了后招。
他阴森的脸上透露出诡异的兴奋,出声道:“来人,去散播皇上残暴不仁,无端残杀宫女一事,尤其是……春闱学子那里。”
“是,属下这就去办。”
几天后,春闱结束,与此同时,在春闱学子之间起了一个传闻,传闻皇上残□□杀宫人,是个暴君。
一传十十传百竟然传成了,皇上是个暴君,随时都在乱杀人。
虽是传闻,但传得有模有样,有消息灵通的得知宫里确实死了人,更是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聪明的人保持质疑和沉默,而有些人苦心读书多年,对外面的人情世故缺乏,轻听轻信,还真给吓到了。
春闱试卷加急批阅出来,并商讨出前三,第一会元果然不出江晏清意外,是他。
紧接着,没给他们多少准备时间,就被告知开始殿试。
殿试是由祁渊亲自去考察,尤其是春闱的前三甲,他早就听下方汇报,今年第一的会元江晏清是寒门学子,但才学超群足智过人。
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殿试开始,所有人整齐排列,规规矩矩跪在大殿蒲团上,有宫人将笔墨纸砚分发下来,接着由皇上出题当场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