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配在狗血文里HE了(41)
那个小血包终于被咬碎了,鲜血顺着求索的口中缓缓流出,他的身体还带着冲力向前扑了一瞬,而后停了下来。
谢无咎慌忙松开了手,一把抱住了往前扑倒的求索,求索捂了捂仍在冒血的伤口,却发现只是徒劳,他沾着鲜血的指尖忽的抬起,在谢无咎的眉尾划了一瞬,眼中一簇火苗又亮了起来,忽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第一次与谢无咎相见,他看着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少年,颇有些得色地说:“可惜我是师兄呢。”
郑一墨心里动了动,他还记得上一次试镜时,刘白倒在他怀中给他带来的触动感,像是怀里的人真的经历过一场生死,明白死亡是何其痛苦,才能将死亡演的以假乱真,让他差点儿产生了这人真的死去了的错觉。
而这次的刘白,演的内容却和试镜时不同。
剧本儿并不是表演指导教材,要求演员一板一眼的来演出剧本儿里的内容。
相反,他有大量的留白,那是留给演员填充的部分。
刘白在出演求索这么久以后,再次出演这段儿戏,却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而且这一次,给郑一墨带来的不止有死亡的痛苦,还有失去求索时摧枯拉朽地悔意与绝望。
他能感觉到求索含蓄的感情,又夹杂着恨意,而后幻化成释怀的笑容,最后落成眉尾的那一抹血痕。
求索死了。
是自己亲手杀死的。
生命在自己的怀中一点一点消逝,直至痕迹全无。
谢无咎的胸口霎时间翻滚起黑色的巨浪,冲向四肢百骸,冲破喉咙,变作喑哑的低吼。
“师兄——!”
他眼眶酸痛,抚上去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郑一墨的手落了下来,听了一瞬,蓦的紧紧握住了刘白的手腕,刘白在他的怀中屏息静气,手腕还是温热的,脑袋靠在他的心口处,不知道能不能听见此刻他的心在狂跳。
他知道这是在拍戏,郑一墨一向会将角色与自己剥离的很迅速,毕竟他天生霸总跟他演的那些个角色总是不太接近。
但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郑一墨,还是谢无咎,无论是谁,他心底隐隐冒上来的念头只有一个。
怀里的这个人,别说是死了,就算只是想到要离开他。
他都难以接受。
梁振生喊了“卡”,镜头已经拍完了。
刘白立马抬头将嘴里的血包往外吐了两口。
实在是……太甜了!
然后扭头看了郑一墨一眼。
郑一墨正盯着他发癔症,脸上还有一道不甚明显的泪痕。
刘白又“嗯嗯”两声儿,对着自己的手腕努嘴。
郑一墨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却没有像试镜时那样儿反应剧烈,反而有些迟疑,眉头皱起,好像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事儿一般。
刘白对他的反应没什么兴趣,见郑一墨没动作,就自己抽手,才动了两下,又被郑一墨捉住:“哪儿去?”
刘白迷惑:“怎么,上厕所也不行?”
郑一墨不撒手:“我跟你一起去。”
???
刘白:“你是小女生吗?”
但刘白只是随口说说,他并不是真的想上厕所,他只想郑一墨赶紧把紧箍咒从他手上卸下来,
他俩手拉手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张小民想看又要假装不在意的眼神儿,凑到郑一墨耳朵边儿上:“我关注你微博,你放开我,行了吧?”
郑一墨一愣:“我不是因为这个——”
他话音未落,忽的一大群人围了上来,梁振生从人群后面走出来,手里还碰着一大束的花,笑容满面地往刘白手里塞。
“祝贺你,刘白。”
求索的最后一个镜头拍摄完毕。
刘白在今晚杀青了。
大家对着刘白拍手欢呼一阵,替刘白高兴。
唐妃尤为激动,上来就打算给刘白一个拥抱,但眼前堵着郑一墨与张小民两座大山,她搬不动。
拍摄工作还得继续,大家祝贺一翻又很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花香味实在是有点儿太浓了,刘白拿的远了些,与梁振生挥挥手,正欲返回酒店,被郑一墨拉了一把:“你今晚就老老实实休息。”
刘白莫名。
郑一墨居然还会关心他了。
哪知下一秒郑一墨张口:“我会让张小民看住你的。”
老子信了你的邪。
刘白把嘴闭上了,合着是怕他杀青当晚就跑了。
张小民还真是尽忠职守地把刘白送回了酒店,还认真贯彻郑一墨的方针指示,一定要眼看着刘白进了房间才肯走。
刘白迈进房间刚想打发走张小民,猛地听到隔壁一声儿响动,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墙上,刘白吓了一跳,与张小民共同往隔壁看了一眼。
他依稀记得那个谢秋好像是住在他隔壁。
他俩还没有所行动,隔壁又是一声儿,比刚才还要响,听起来有点儿吓人。
刘白皱皱眉径直往隔壁走,张小民紧随其后。
他敲了敲门,房间里似乎是听到了声音,一瞬间没了动静。
而后过了一阵,谢秋才缓缓开了门,看到刘白站在门外,露出个微笑:“有事儿吗?”
刘白目光镇定,向着房间里瞟了一眼,看到屋里的垃圾桶翻到在地上,有个男人的身影倒映在了玻璃上。
刘白将目光收回来,审视一瞬谢秋:“想跟你聊聊关于剧本儿的事情,有空到我房间里来一趟吗?”
谢衣静默了片刻,眨了眨眼睛:“好。”
门再次关上了,这回里面倒是没有再发出什么巨响来。
谢秋从容地出了门跟着刘白进了房间。
张小民一脸纠结的“呃”了一声儿,被刘白打发走了。
谢秋迈进房间,看刘白并没有什么动作,耸耸肩又笑:“不是聊剧本儿吗?怎么没看到。”
刘白将手里的花放下:“我杀青了。”
谢秋愣了一瞬:“恭喜。”
刘白回过头来:“所以我不需要聊剧本儿了,如果你困了,可以睡觉。”
谢秋又是一愣,很快笑起来,凝视了刘白片刻:“谢谢。”
拍完了大夜,整个人仿佛被掏空,刘白没什么力气客套,兀自洗澡去了。
在浴室里形成回响的水流声儿迅速遮盖了外面的所有声音,刘白倒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任凭谢秋一个人留在了门外,自己钻进了浴缸里。
立马被温暖包裹的刘白舒服地眯眯眼睛,两只手臂搭在浴缸壁上睁开了眼睛。
虽然身体是乏的,他脑袋却挺清醒。
这部戏拍完,虽然他的账户不再仅仅是五万存款,甚至可以考虑不顾郑一墨的阻拦搬出去住,但同时也意味着他失业了。
他想了一瞬林雪青的那张脸,嘴巴撇撇。
不给他添堵就不错了。
刘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脑袋埋进了水面之下。
*
刘白整个人泡的粉扑扑的才从浴室里钻出来,一出门儿就看到谢秋没走,但也没睡,正站在窗户边儿上往外看,他的背影被橘色的床头灯裹了一圈柔光,漂亮的仿佛不真实。
刘白打了个呵欠,又走了两步,瞧见谢秋没什么反应,大概是在出神,只好开口:“你怎么不睡?已经四点了。”
谢秋这才惊觉回头,看了刘白一眼,笑着摇头:“本来是想睡的,不过你的电话有点儿多,把我吵醒了。”谢秋又指指他的手机:“是‘煞笔’打来的。”
刘白在第一次接到郑一墨的电话看到上面疯狂闪烁的“金主爸爸”四个大字就极度不适,分分钟给他替换了一个更适合的外号。
郑一墨这个时间还打电话过来,肯定又是张小民一五一十地给他汇报工作去了。
刘白立刻露出一脸的嫌弃:“既然是煞笔的电话,还有什么接的必要。”
他话音刚落,“煞笔”的电话又打来了。
谢秋瞄了一眼手机:“真的不接吗?”
刘白用行动回答了他,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
谢秋双眼微微睁大看看刘白,像是有些吃惊,眸子里闪过一瞬复杂情绪,说不出是羡慕还是觉得有趣,很快又消失了。
下一秒钟,门外就咚咚响起来敲门声儿:“刘白,开门儿!”
看来郑一墨是收工回来了。
谢秋看了一眼不想动的刘白,倏的迈步往门口走:“我开吧,正好我要回去了。”
郑一墨的敲门声儿在这个时间点儿显得尤其扰民,但刘白挂了他的电话很明显说明刘白还没睡。
他听了张小民的汇报,心里就开始嘀咕。
大半夜的,把一个大男人叫进自己的房间,还“聊剧本儿”,夜光的吗!
更何况到现在都没睡,难道谈人生谈理想吗?
郑一墨手上的力气又加重几分,刚响了两声儿,门开了。
他愣了愣,立刻发现开门儿的人是谢秋,郑一墨眉头又皱起来了,向房间里瞟了一眼刚要往里闯,谢秋动作更快,一把将门关上了:“郑老师刚刚收工?”
郑一墨懒得跟他废话,开门见山:“你刚刚跟刘白在干嘛?”
“当然是谈人生,谈理想。”谢秋对着郑一墨吃人一样儿的表情反应平淡。
“……”郑一墨无言以对,刚要再开口,忽的瞧见谢秋大概是觉得有点儿热,扯了扯衣领,修长的脖颈一通的雪白,而后与衣领相交的位置,露出了一抹不太容易发现,但又诡异的令人不得不深思的红痕!
郑一墨瞬间震动,立刻一把揪住谢秋的衣领:“你脖子上,哪儿来的?”
谢秋惊讶的看了郑一墨一眼:“夏天了,被蚊子咬一口很稀奇吗?”
郑一墨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又把谢秋松开了,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又问:“那刘白呢?”
谢秋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整整衣服:“他去洗澡了。”
郑一墨脑袋冒青烟,总觉得刘白这时候去洗澡十分不简单,他不再搭理谢秋,又要敲门,听见谢秋出言劝阻:“郑老师,不太好吧,刘白挺累了,估计洗完澡就睡了,您也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步调优雅地转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走廊里空空荡荡,今夜又多了一个无眠的人。
第42章 Chapter 44
刘白不知道郑一墨气哼哼地几点才睡, 他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再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从拍戏开始这段时间他头一次睡到了自然醒。
然后他就看到了微信里郑一墨发来的数个“在?”
刘白皱皱眉,啧了一声儿,为郑一墨的坚持不懈所感动,手一动,将郑一墨拉进了黑名单,转身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