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修仙直播间(45)
骨将军伸出一根没有肉的大拇指,对亦箖的神勇表示赞叹。于是被激的战意大发,似乎想继续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它跨下战马一阵嘶鸣,骨将军牵住缰绳猛然后仰,姿势威武十足。可惜头上盔甲太重,脖子骨骼风化也太严重,撑不住盔甲的重量,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亦箖:……
众观众:蛤蛤蛤骨将军你是来搞笑的吧?
骨将军挥枪挑起自己的头颅重新装了上去,抱拳对亦箖示意,表示刚刚的情况纯属意外,绝对没有对阁下不尊重的意思。亦箖也鬼使神差的冲着骨将军抱了抱拳,俩人继续缠斗在一起。
围观了这一过程的苏夏满目石化表情,这骨将军竟然还会和人交流?和一只骨头交流的亦箖也是醉了!
迟尉和范修言则被围在尸山骨海里大杀四方,邵卿尘手里的符箓数量有限,不能浪费在这些小喽啰身上,只好放手让徒弟们去打。
亦筱正在紧急列阵,邵卿尘一看他列的阵,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见亦筱抱着一个一个的骷髅头摆在阵点上,好几个被打碎了的骨兵找不到头,正没头苍蝇似的在骨堆里翻找。而亦筱用的那些骷髅头,全都被范修言画了一个一个的隐藏符。
邵卿尘:……
他收的徒弟真是创意百出,什么东西都能拿来加以利用。
亦筱正在摆的是一个禁制阵,比起死亡谷的这个大禁阵,他这个只能算是小儿科。不过对付这些层出不穷的骨兵,恐怕也只有这个阵法有用了。先把它们困住再说,其他问题再另想办法。
亦筱的阵眼看列成,只差一个阵脚。发现手头的骷髅头不够用了,返身抓住一只骨兵,冲着小骨兵露出了春天般的微笑。骨兵吓得张大嘴巴跌坐在地,两只枯枝似的骨手高举,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亦筱边把魔爪伸向他的脑袋边道:“我借用一下,别那么小气嘛!用完了以后再还给你。”说着他不由分说的把骨兵的脑袋拧了下来,是真的拧了下来。然后反手扔给范修言,喊道:“二师兄!”
范修言接住骷髅头,从兜里摸出一支朱砂笔,在那只新骷髅上又画了一个隐藏符。被拧掉的头的骨兵也和其他掉了头的骨兵一样去翻找自己的头,可能是翻了半天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泄气的跌坐在满地骨架上。双手还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在虚无的部分拂弄,看样子伤心的不行,坐在那儿哭了半天。
邵卿尘忽然觉得这只小骨兵有点可怜,看这身材,看这骨龄,他的年龄也就不过十五六岁。未成年人都拉来上战场,统治者果然丧心病狂。
这边亦筱的阵法初成,那边迟尉和范修言激战正酣。再反观亦箖和骨将军,这两人似乎已经大战了三百回合,仍然没有分出胜负。苏夏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的一巨枯骨上,那小骨兵被压得有点惨。
亦筱站在那里满面红光,虽然表面上硬撑着看不出什么,其实已经累得不行了。骨将军单手支着乌金铁枪,也是精疲力尽。骨马的腿有点发抖,它的内心肯定是崩溃的,眼前这人特么打不死的小强吗?
片刻后,骨将军伸出三根手指,看向亦箖。亦箖似乎是的思考,抬头说道:“三局定胜负,任对方处置?”
骨将军点头,亦箖答:“好!”
苏夏:……仍然不知道亦箖是根据什么和骨将军交流的。
第41章
这边亦筱已经将最后一颗骷髅放置在最后一个阵点,刹那间阵中灵力充盈,形成一个单独独立的空间结界。结界里是独立的封闭空间,同样是只可入不可出。
邵卿尘见亦筱的阵已经设好,立即向迟尉和范修言喊道:“修谨修言,把这些小骨头都引到结界里去,快!”
两人听到邵卿尘的喊话以后立即答应一声:“是!”
于是且战且退,将骨兵大军全部引向亦筱的空间结界。亦筱的空间结界最多维持两个钟点,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趁着没有新的骨兵形成,必须赶在一个小时之内把骨兵困住,剩下的一个小时用来跑路。虽然这些骨兵战斗力差且无法力,但是胜在层出不穷,拖也能把他们拖得力竭身亡。
这些骨宝宝战斗力弱,智力也不强,他们除了知道欺软怕硬外好像存在的意义就是人数众多。迟尉和范修言稍微引导,它们就排着队的进入结界当中。邵卿尘看得目瞪口呆,早知道事情那么简单,何苦挥汗如雨的酣战那么久?
等到最后一只骨宝宝进入结界中,骨将军也“啪唧”一声从骨马上摔了下来。骨马被摔散了架,显然它也累得够呛,半天也没有重新组合起来的意思。骨将军拄着乌金铁枪站了起来,冲着亦箖一抱拳,亦箖道:“愿比服输,大将风范。”
骨将军微微点头,两个大窟窿似的眼窝里忽然燃起两盏鬼火。苏夏立即站起身来,他屁股下的那只小骨兵哒哒哒跑远了。邵卿尘见那只小骨兵没什么威胁,也就懒得把他赶进结界里。亦箖示意他稍安,这只骨将军并没有要袭击他的意思。
其实在场的众人都很惊讶,亦箖是怎么和这只骨将军交流的。明明一个不爱说话,一个不会说话,却交流的无比顺畅。
众人围了过来,邵卿尘问道:“问问他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骨兵,当年这里发生了什么?”
亦箖并没有说什么,显然骨将军是能听懂人话的,只是没有声带不能说。亦箖和骨将军面对面的站了一会儿,对方眼睛里的鬼火忽明忽灭,枯枝似的骨手偶尔慢吞吞的比划着什么。十几分钟后,亦箖才对众人道:“骨将军说他姓姬,是拓疆国的元帅。他奉命守卫拓疆都城,可是他知道都城是肯定守不住了。他本来是守在边疆的,可是新主多疑,将他召了回来,并收了他手中的三军调令。因为边疆无人镇守,所以被彼邻大国入侵。拓疆国原本水草丰美,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和绿洲。可是新主登基以来导致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上天降下重罚,让拓疆的国土越来越贫瘠,沙漠化越来越严重。虽然这样,新主仍然不知悔改,大肆兴建宫殿豪庭,广召民间美人入殿饮宴。敌军兵临城下,他才慌了,令他紧急募兵。可是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募来兵?而且近些年来新主搞得百姓流离的流离,逃亡的逃亡,剩下的老弱病残,根本不成兵。可是新主却走了一招恶棋,他把那些老弱病残全都集结起来,放言出去如果流离的青壮年不肯回来参军就杀掉这些老幼。在外谋生的年轻人不可能弃妻儿老小于不顾,于是很快募集了三万人马。可是姬将军看着这三万人马眉心就没舒展开过,上至七旬老翁,下至垂髫稚子,这样一群人上了战场,无异于送死。有些人,甚至连集训都撑不过。姬将军只好偷偷将那批老弱病残放了,却引来奸佞告发,新主将他镇压在水牢七天。等到敌兵攻入都城,新主才跪着把他从水牢里请出来。拓疆是他的故土,他的祖辈世代为拓疆镇守边防,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从来没干过弃主君不顾的事。即使姬将军从水牢里出来的时候双腿溃烂的不成样子,即使他带领着一群老弱病残的羸兵,仍然死耗了整整三个月。最后于都城前深挖疆都战壕,与敌兵同归于尽。他也是死后才知道,即使是这些羸兵,也是被新主胁迫着上的战场。而他们的妻儿,都已经在战前被新主杀死了。”
众人听完这个故事后均不胜唏嘘,暴君在历史上不少见,昏聩到这种地步的也是绝无仅有了。不过让亦箖君翻译那么长一段话,也着实是难为他。
邵卿尘又问道:“这里的结界是怎么回事?你们又为什么会尸变?是有谁下了蛊吗?”
骨将军眼睛里的鬼火闪了闪,然后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旦有人闯进这里,他们嗅到人气就会全体起尸。会起尸的只有他们拓疆国的士兵,彼国入侵的将士却从来没出现过异象。可能是被什么人下了蛊,不过他们更相信这是拓疆的天罚。拓疆变成这样,与那位残暴的疆主是分不开的。
当年骨将军与入侵的敌兵同归于尽,疆主自以为都城终于安全了,他终于可以继续呆在他的宫殿里寻欢作乐作威作福了。躲在殿中整整半个月的疆主首次大开城门,却迎面扑来阵阵恶臭。原本车水马龙的城门外如今已经被挖成一片战壕,而战壕里的腐尸堆积如山。
疆主生气大骂姬将军,怪他打个仗把自己的都城搞成这样,这让他以后怎么出门?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战坑里的腐尸一个个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们面目狰狞,残肢断臂,或内脏挂在体外,或头颅被削掉一半。起尸的羸兵们却并不羸弱,他们潮水般的涌向疆主的銮驾。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疆主并他的内官侍从,便都被啃成了一具具枯骨,连一片肉渣都没剩下。
可谓食民者,终为民食之。
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这一片成为禁区。因为都城里已经没有什么活口,所以基本也不会有人气。幸存的人都逃走了,这里仿佛变成一个鬼城。繁华一时的拓疆就这么沦为一片狼藉,再也不会有邻国入侵,因为单是这片战坑就让他们望而却步。
再后来,这里被黄沙掩埋。因为都城是四面环山的龙脉,所以形成了一座大峡谷,这就是死亡谷的原形。峡谷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人布了结界,怨气越积越重,且只入不出。洞外葬坑里的怨气会被吸进来,洞内的怨气却只能累积在里面。所以邵卿尘进来的时候,会感受到凉入骨髓的寒意。而守在外面的那些老幼病残对除帝王外的其他活人没有恶意,所以会好心的提醒来人,这就是他们进来时会遇到鬼打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