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迷霸总信息素的炮灰前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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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包厢。
沈年姗姗来迟,投资人、导演早已入席,桌上的菜品热气升腾,等着客人动筷品尝。
等候之余,一桌的老男人举杯阔谈,拿着圈内的小演员开涮,或是八卦某个一线的。聊得都是轻松逗乐的市井内容,脸上却笼着一丝不悦与不耐。
过去沈年迟到,仗着贺家长子配偶的身份,这点小事没人计较。
但今时不同往日,给他签约是看他还有点利用价值,居然还不早早来侯着,简直太不识相。
沈年推门进去,扫过一张张高傲的脸,心知肚明,却一点也没有道歉示好的意思。
看一眼墙上的钟表,很放心地舒一口气,“真及时,刚好赶上。”
在座的老男人怎么可能不生气,但偏偏沈年说得也没错,踩着点到,确实不算迟到。
他们都像被年糕噎住了嗓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来了,就赶紧坐。”导演咳了咳嗓子,缓解气氛。
沈年点了点头,环顾一圈桌子。
酒桌按位次坐定,空出的座位除了靠门的几张多余椅子,还有主位旁的陪酒位。
主位坐着一个中年胖子,染过的头发黑的发亮,泛着油光一样的亮,沈年瞬间联想到了猪鬃毛。
猪鬃胖子向他投来浑浊的目光,又将视线落在身旁的座位,意味再明显不过。
“那我就坐这里好了。”沈年当作没看见,径直走向门边最末的座次。
“你!”沈年不识好歹的做法让猪鬃胖子黑了脸,火气顿时涌了上来。
“我一个三流艺人,在诸位前辈和老总面前,本来就排不上号,能坐在这个位置已经很荣幸了。”
话是这么说,但沈年一副淡然无畏的态度,简直是毫不掩饰的宣告:我讲话就是客气客气,你们不要当真。
“这个配角角色目前还没敲定,我们是带着合同,来看看沈老师有没有意向接。”猪鬃胖子忍下一口气,咬着牙威胁道。
目中无人的沈年他们忍了那么久,现在就是想让沈年低下头,跪在面前,用尽本事讨好求饶。
他能来,就是想要这个角色。既然如此,不取悦于人,就别想得到。
……
“淮宣,你走神了。”
陈鸣指着一处条款问贺淮宣修改的意见,良久没得到回应,抬头看去。
贺淮宣斜倚在座位上,目光侧向厢门的方向。
“淮宣?”
连着两声呼唤,才召回贺淮宣的魂。
“心不在焉的。”陈鸣干脆放下笔,翘起腿,靠进椅背里,“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这婚你是不是其实不想离?”
“没有的事。”贺淮宣皱了皱眉,光速否认,倾身看向协议,想把精神集中在纸上。
新修改的离婚协议中已经取掉了财产分割这一块的内容,注明了沈年自愿放弃赡养费。
签字即生效。
签字沈年已经给他了。
“他一分钱都分不到?”
“是。”
陈鸣慢条斯理的点着笔尖,他拟出的条款向来合规而没有漏洞,他有着十足的自信。
但不想,甲方又作妖了。
“等我一会儿。”
贺淮宣越是想不明白心里越在意,区区一个沈年居然敢和他玩套路,还是他看不懂的套路!
陈鸣哑然,看着他抽身离开,无奈叹气,感觉今天是被遛了,白加班了。
贺淮宣要去干嘛他自己也不知道。刚刚一场交战沈年走位风骚,他看不懂,心里就更在意。至少得确认敌人在做什么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走廊另一端的包厢,沈年在群狼环伺中依然很稳,倒水喝茶都是慢悠悠的,稳得让人着急。
“李总在问你话呢!”导演坐不住了,在一旁催促。
沈年抱着茶杯,抿抿润湿的唇,蜷起一个笑,“我当然很重视这次的合作,否则就不会来急忙赶来赴约了。”
李总闻言笑了,笑得暧昧不明,脸颊的横肉和一头猪鬃毛都在跟着发颤。
沈年真切继续道:“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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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忍不住闻一下下
修长的身影晃进来,对满屋子的人不屑一顾,径直走到沈年边上的空位,坐下来。
不请自来还这么理直气壮,李总盛怒拍桌而起。
却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讪笑转音,“贺少,您怎么来了?不在圈里玩了要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啊,来,您上座。”
殷勤的问候却没得到注视。李总一度以为自己说话是不是像放屁,否则怎么完全被贺少忽视了。
贺淮宣压根不需要让位,他出场的地方就没有上位下位之分,只要他坐得地方,那就叫上位,剩下的人依次排开,自己找自己的坑。
更何况现在的贺淮宣没空听这些殷勤话,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沈年身上。
“耍这么多花招,是不是想迷惑我?”贺淮宣似是觉得自己看透了沈年的诡计,倏地凑近,在他耳边低语,“让我犹豫,一时半会拟不出新的离婚协议书,你好趁着这个机会,借着贺家的头衔给自己铺路?”
声线压得低沉,还带着识破对手的得意笑声,任谁听了都骨头发苏。
但对沈年来说,声音都不算什么,最致命的还是那让人上头的信息素。
凑的这么近,贺淮宣的脖子就在眼皮底下,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想要再靠近一点。
沈年努力克制,身体向一边拉开距离,皱眉道:“你的戏怎么这么多?如果害怕我借势,你尽快写好离婚声明发布就好,别人自然知道我和你彻底没了关系。”
这话噎得贺淮宣无话可说。
他盯着沈年看,白皙的脸颊,配上不想搭理他的神情,怎么这么招人火大!
贺淮宣心中的胜负欲被激了起来,让一个花瓶小流量三番五次的呛,传出去了不得被陈鸣他们笑话?
贺淮宣撑着脸,干劲满满地逼近沈年,挑衅道:“那你带着诚意来?没钱没演技,你说说你能有什么资本签约?”
清冽的味道忽地强烈起来。
“我可以说服他们。”沈年又躲了躲,很认真的反驳。
“睡服?”贺淮宣冷笑,“靠你爬床的技术?沈年你可以啊,着急离婚就是为了尽快和别人睡?”
他这是故意抬杠,贺淮宣自己知道。
他自打初中以后,就再没这么幼稚的和人斗嘴。
但是沈年太招他生气了,一次两次耍着他玩,贺淮宣就是想报复。
果然,沈年有点生气。
他生气的时候,反倒不会皱着眉心,只是肃着一张脸,一双杏眼黑沉沉的盯着人。
贺淮宣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情绪。
从前的沈年他不屑于多看一眼,脸上总是挂着虚假的表情,迎合的假笑,以及没有底气的优越感,整张脸没有一点是真的。
不如这样不加掩饰的生气吸引人的目光。
“你这个人讲话太粗俗了,一点也不符你的合身份。”沈年像教导主任,生气时比起发泄怨气更注重规劝。
贺淮宣又笑了,不过这次嘴角的弧度是柔和的,锋芒尽收。
他是真被逗笑的。因为觉得很有趣。
一桌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互相张望。
他们不太敢竖起耳朵仔细听贺少的悄悄话,但两人的对话在不敢妄言的酒席间多少还是流泻出一点。
那边的主角还在谈论离婚,但是为什么语气听起来像是小夫妻拌嘴闹脾气?
该不会只是吵架了,贺淮宣才赌气发微博,但其真实目的只是想被哄哄?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这么对沈年不会被秋后算账吧!
可是,这也不对。
华京城谁不知道,贺淮宣突然结婚,且找了一个从未有过交集的乡下Omega就是为了满足贺老的愿望,这Omega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两人根本没有感情。
结婚不到一年,贺淮宣见伴侣的次数都没有见合作伙伴的次数多,怎么可能产生感情,还在这里打情骂俏?
正当大家惴惴不安猜测时,贺淮宣淡去笑意开口,“行啊,就让我见识一下什么叫口才了得,沈老师您表演一个。”
眼尾轻扬,开口就是慢条斯理的腔调,尽显坐等看戏的意味。
一桌人看到这样的神情,心稍稍落地。两人间拌嘴那可能是夫妻吵架,但当着外人的面拉出来嘲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保护,不心疼,必定是没有感情的。
他们一己之见度人之腹,嚣张之气重燃,态度再次高傲起来。
alpha气势盛大,宛若一群野狼围攻绵羊,他们想要从精神到肉体完全压制沈年。
然而,沈年像一只痴呆蠢羊,仿佛不知道饿狼的意图,依旧悠然。
按着自己的节奏,侃侃而谈:“我仔细看过剧本,人物单薄,情节老套,篇幅又过长,后期观众一定会流失大半,想要赚钱,只有保持热度,吸引更多的人点进来,所以你们需要一个话题度够高,自带流量的人。”
沈年虽然是黑红,但黑红也是热度,再赶上他被贺家扫地出门,这走哪都是移动的头条热点。
这话一出,正好踩中了导演的痛点,探寻的视线投向李总。
李总故作镇定,不屑笑笑,“有流量的人在这个圈子还少吗?还是你觉得我缺钱请不起人?沈年,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沈年微微抿笑,“怎么会,李总看起来就是富贵相,钱怎么会少。”
贺淮宣一直专注看戏,注意到沈年说话时,眼神在李总油发大肚上稍作停留,透着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