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见闻录(18)
凌无奇问:“每天都这样吗?”安乐没听明白:“啊?”
“你每天都是这么过的吗?”凌无奇道,“砌墙、修洞、找猫、探监。”
安乐老实答道:“平时一般在衙门研究案件卷宗,或者受托查案,或者出去巡逻。
在外边的时候说不准的,遇到什么大事小事都要管。”
凌无奇沉默不语,好半天后道:“我是不是该庆幸遇到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虽然琐碎,至少安全。”
安乐笑道:“确实该庆幸,这说明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安康。”
凌无奇嗤道:“反正你心里只惦记别人。”
安乐看他脸色黑了一天,想也明白是为什么,于是捏捏他的手心:“别这样凌大哥,明天后天我还在休假。
我保证,这两天就在家陪着你。”
凌无奇问:“要是再有人找你帮忙你不帮?”安乐:“帮”凌无奇:“哼!”
“你别生气。”
安乐小小声说,“当捕快就是这样的。”
凌无奇:“”我这不是自找的吗?离家后还没过上几年逍遥日子,非要和捕快结婚。
两人回到家,安大海已经回房睡了,只把晚餐温在灶头上,还留了一壶酒。
凌无奇和安乐眉来眼去地吃完一顿饭,黏黏糊糊地喝完那壶酒,新婚的甜蜜与悸动再次涌上唇角心头。
他们一齐收了桌子,收着收着手就粘到了一起,没一会儿身子也粘到了一起。
两人一面亲吻一面推推搡搡地回到屋里,哪知道一关上门,安乐却挣扎着推开了凌无奇,轻喘着挪到了书桌边:“等一下凌大哥,我得先写日记。”
凌无奇:“”还行不行了!日记什么时候写不行!想洞个房为什么能那么难?!
凌大侠好惨一男的_(:з」∠)_下一章一定洞房!
第25章
“明天再写。”
凌无奇说着就把安乐往床边拽。
“不行,明日复明日,这不是办法。”
安乐说,“昨天已经忘记写日记了。”
凌无奇冷冰冰地把那张写着结婚真高兴的纸拍到安乐面前。
“呃,好吧”安乐说,“但是每天都要写日记的,之前想必是就是因为在匪寨没空写,我才会忘记和你的婚约!”凌无奇:“”那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婚约好吧。
“我现在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记下来。”
安乐坚定地说。
凌无奇妥协了。
他昨晚就看到屋子里藏了好多记事本,堆了满满一柜子,写得满满当当。
他还没来得及看,想来这些应该就是安乐的日记了,大概跟他的随身记事本差不多。
凌无奇拖了张椅子坐到安乐身边:“行,你写吧,我看着。”
安乐:“呃,这个”凌无奇挑了挑眉:“不给看吗?”
“你要是真想看”安乐看凌无奇态度坚决,只得硬着头皮,在他眼皮底下捉起笔开始写今天的日记:乙巳年七月十二日,晴。
今天是与凌大哥新婚的第一天,十分开心。
早饭仿佛没吃,该是起晚了的缘故。
中午在张大爷家吃饼,下午去周大哥家喝了茶,又在王大婶家喝了水,还给牢里的赵大虎和罗小花送了结婚的红鸡蛋。
赵罗二人在牢里住得挺好,希望刑部批文慢些到,可以让他俩多过几天温存日子。
晚饭吃了义父做的红烧鱼和炒白菜,义父做饭手艺愈发好了。
我还和凌大哥一起喝了酒。
凌无奇:“”这算什么日记啊喂!安乐转头看了看凌无奇脸色,又补上一句:“新婚第一天却整日在外头奔波,凌大哥仿佛不太高兴,我明天一定要好好陪陪他。”
“就会说好听的。”
凌无奇看到这句话脸色缓了缓,又道,“什么吃饼喝茶喝水,应该是砌墙补洞找猫吧,简直本末倒置。”
安乐道:“凌大哥你有所不知,这是义父教我的‘联想记忆法’,比如这边写在张大爷家吃了饼,我回头看到这个就可以联想出他为什么会请我吃饼,然后就能记起修墙的事情了吧。”
“”凌无奇随手翻了翻那堆写过的本子,从里面抽出一本两个月前的,随手指着一页问安乐,“这边,吴大哥请你吃了阳春面,你记得他为什么要请客吗?”
“呃不记得了,”安乐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展颜道,“多半是他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吧,吴大哥是我在平阳县的同僚,人很慷慨的!”凌无奇:“”慷慨会只请吃阳春面?我看八成是你帮了人家什么忙转头就忘了吧!突然凌无奇心念一动,开始翻找更早的记事本,终于被他找到四个月前的那本。
那是他第三次遇到安乐,在平阳县的街头,当时有个小贼摸了他的钱袋。
小贼一靠近凌无奇就发现了,可他当时做了书生打扮,不太好直接将那小贼制服,正巧又看到安乐迎面走来了,于是顺水推舟,直接大喊“抓贼”。
安乐追了那小贼五条街,凌无奇也跟了五条街,眼看着他将那贼制服,拿回钱袋,再将人押解去了衙门。
他与安乐同行了一段,还闲聊了几句,还道安乐对自己有点印象,哪想到这人转头就忘凌无奇看了一眼日记本,好嘛,关于那天的内容除了吃喝拉撒,就只一句“今日抓到一个当街行窃的小贼”,半句没提自己。
凌无奇心中窝火,将那日记本前后胡乱翻了翻,乍一眼看到一条,顿时更不爽了:“这个呢,杨家嫂嫂送了你一双鞋?你连一顿饭都不肯吃人家的,为什么会收她的鞋?”安乐的神色忽地黯淡了:“这个我记得的,杨大哥也是我的同僚,公干的时候牺牲了。
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帮他料理了后事,杨嫂嫂就把原本做给杨大哥的新鞋送我了。”
凌无奇胡乱把那些本子收了,丢到一边,心说:我也是够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偏在这看什么破日记,无端端勾起小乐的伤心事。
“过来。”
凌无奇温柔地亲亲安乐的额头,拉起他的手去了床边。
安乐转头就把日记的事忘了。
这时候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凌无奇烛光中微红的脸颊和宝石般的眸子,只觉得魂都要被吸走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什么。
凌无奇看他那模样着实可爱,不再犹豫,俯身便吻了上去。
他轻轻将安乐推倒在床上,细细密密地亲吻他唇,渐渐又将吻挪到了他的脖颈处与锁骨间。
安乐大方地敞开了身体,两手笨拙地抚着凌无奇的后颈耳侧,从喉间泄出阵阵细碎的轻吟,直惹得凌无奇欲火中烧,近乎粗暴地扯掉了他的衣服。
两具炽热的身体摩擦在一起,生出更大的火焰来。
安乐是处子之身,平时连自渎都极少,此时昏头昏脑中,只知道迷迷糊糊地抱紧凌无奇的身体,软软地叫着“凌大哥”,除此之外不知该作何反应。
凌无奇好歹读过些风流逸闻,看过几本春宫画册,他寻觅到安乐的唇,细细地啃咬吮吸,将他挺直的分身与自己的硕大握在一起,撸动起来。
“唔!”安乐一声呻吟被堵在口中,喘息得愈发混乱了。
所有的血液仿佛都聚集到了下体,与凌无奇胯下的炽热和手掌的温度摩擦着。
安乐完全昏了头,只两手无力地攀在凌无奇的胸口,也不知是想推开他还是抚摸他,不多时竟兀自泄了。
“舒服?”凌无奇沾染了一些那精华,蹭到安乐地唇边,又慢慢舔食干净。
安乐此时终于回了些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缩缩脑袋:“别吃这个,脏”
“不脏,甜得很。”
凌无奇说着,又吮舔起安乐红嘟嘟的嘴唇和舌头。
两人脸贴着脸,身贴着身,凌无奇伸手往枕边摸索了一阵,翻到了一罐膏脂。
这东西他昨天晚上就看到了,想来是安大海准备的岳父大人果然贴心,将来得多孝顺他才是!安乐迷迷糊糊地看着凌无奇打开小瓷罐,从里头沾染抠挖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