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安三年,发配边疆的罪臣陆季棠终于回京了。
还给皇上带回个大秘密!
陆季棠:这事说来话长... ...
李云谏微微一笑,文武大臣谁也没告诉,当天晚上就偷偷摸摸跟人成了亲。
那一年,建元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像陆季棠这样的人,若是参加科举,拿个状元也是轻而易举的。结果落得如此田地!”
“害!谁让他把他同门师弟黎王李云谏的未婚妻给睡了呢。活该!”
三年后,建元大街小巷又在议论纷纷:
“像陆季棠这样的人,若是当了皇后,那我也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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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久别重逢
沅安三年凛冬,建元城外二里。
红顶马车把厚实的雪压出两道辙子,笨重的帘子稍稍掀起一角,露出一只满是疤痕的手和一段苍白的玉腕来。
跟车的皇帝亲卫还未等看清这手的主人是何等风姿,那手刚触到寒风,就立马缩了回去。
在边疆待了三年,他这身体早就不行了,陆季棠哆嗦了一下,揣起狐毛暖袖,这才把帘子掀的大了些。
这次露出来的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一双丹凤眼被风雪眯的颤动着,鼻尖冻得通红,但最红的还要数那张笑唇,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
亲卫一下子被这张脸勾住了眼睛。
说祸国殃民可能有些夸张,但是祸祸他们皇上是绰绰有余。
坐在马车里这位,大名陆季棠,出身贫寒,却凭借自己命好被帝师周保庸收为学生,出世时更是惊才绝艳,冠绝建元。
那年桃花游会,他不仅以一人之力夺得文斗酒的头筹,还散尽千金只为拍得一本古籍,一句“我心往之,必是珍宝”成为当时流传的佳话。
像陆季棠这样的人,若要参加科举,拿个状元也是轻而易举的。
如果他不作死的话。
眼看着陆季棠前途一片光明,就在参加科考前几天,他把自己同门师弟黎王的未婚妻给睡了,睡完连错都不认,连夜逃到黎王老对头——滕王的地界上去,认贼做主。
黎王李云谏盛怒,心里憋着一口气,在最后一战中大获全胜,把滕王叛党全部斩杀建元街头,唯独只留了陆季棠一个人。
就在大家以为新皇要对陆季棠下狠手时,李云谏一封圣旨把人发配到了边疆,去建设美好浒洲。
时过三年,大家才又听到这位罪臣的消息,理由也实在好笑,那信写的词藻华丽声声泣血,满满五张纸就说了一件事——
他陆季棠为皇上生了个太子,现在太子突然犯病,边疆条件艰苦,恳求皇上接太子回京治病。
李云谏嗤笑一声,面对满朝文武质疑的眼神,坦然承认:
陆季棠这个人他确确实实是睡了。
文武百官肃然起敬,皇上不愧是干大事的人,你睡我老婆,我就睡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收到陆季棠的急奏,李云谏一夜没睡,连夜派出自己的亲卫队,八百里加急把“太子”和“太子他爹”一并接了回来。
车队马不停蹄走了半个月,眼看着就要到建元城,陆季棠平白无故生出一丝退缩来。
“先生。”马车里响起一声稚嫩的声音,陆季棠赶紧放下帘子缩了回去。
“忘了来时我跟你讲的了吗?出了浒洲,你便要喊我爹爹了。”
添宝裹得像个圆球,一脸懵懂的问道:“这里不是浒洲了吗?”
“这里不是浒洲,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陆季棠说着,把添宝手里的暖手炉拿了过来,往里头重新加了块木炭,顺口夸了一句:“这木炭当真好,连一丝烟气都无。”
“那先、那爹爹,现在我们在哪里呀?”
陆季棠想到刚刚看见的城门上方三个大字,眼珠颤动了一下。
“我们现在要去建元。”
添宝听到一个自己知道的地方,高兴的蹬了一下右腿,“我晓得,先生之前提过的,建元城!”
说完就看见陆季棠正无奈的看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讪讪改口:“是爹爹提过的建元城。”
看见小孩吓坏了,陆季棠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甜梅子来,拿了一颗塞进添宝嘴里。
“咱们出来前,我同你说的你可都记好了?”陆季棠压低了声音问道,怕外头有人听了他们俩的秘密去。
添宝为了说话,把梅子挪到腮帮子里头,撑的右边脸鼓出来一个大包。
“我都记得了,”为了证明自己都记熟了,他又小声的复述了一遍:“我叫添宝,今年三岁,是爹爹生的,生辰是腊月初八。”
“对。”陆季棠点点头,又嘱咐道:“若是旁人问你别的,你就说不知道。”
添宝点点头,马车就被敲响了,陆季棠把帘子稍稍掀开,皇帝亲卫的话就卷着风雪钻了进来。
“陆公子,请下车吧。”
陆季棠约摸是到宫门口了,建元律法,所有臣子进宫,不得御马不得驾车。
他转身把添宝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扶着亲卫的手臂下了马车。
“多谢这位大人。”
陆季棠在风雪中抬眼望去,宫城还是那样,带着一股子庄严肃穆。
李云谏就住在里头。
一想到李云谏,陆季棠的心一半是热的,一半是凉的,两边还总是打架,打的不亦乐乎。
“陆公子,皇上在杜梨宫等您。”
听到杜梨宫三个字,陆季棠的手微微一颤。
棠,又称杜梨。
***
迎着大雪,硬着头皮,陆季棠抱着添宝朝杜梨宫走去,走到半道儿上,陆季棠就喘气了粗气。
“这位大人,劳烦您,能不能帮我抱一下孩子?”
添宝一个娃娃也不是太重,但他却抱不动了。
亲卫皱着眉头,并非他不想替陆季棠抱,而是这孩子很大可能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那是一般人能抱的吗?
“添宝不能走路,而我双臂有旧伤,只能劳烦您抱一下。”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亲卫只好接过陆季棠怀中的添宝,抱进自己怀里头,直到走到杜梨宫前,陆季棠才又把添宝抱过去。
出来迎接的是李云谏身边的大太监,这太监从小就跟在李云谏身边,还为他跟李云谏的私情苟且打过掩护,陆季棠认得他。
他朝那太监微微点头:“何公公。”
那公公脸上的笑意一僵,“陆公子,奴才姓冯。”
“……”
陆季棠面不改色马上改口道:“冯公公。”
冯公公回了一礼,引着陆季棠朝殿内走去。
殿内不知道架了多少火炉,那温度仿若盛夏一般,进殿右转,李云谏就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双手背至身后,藏在宽大的衣袖里,看不出心情如何。
瞅着李云谏的后背发了会儿呆,陆季棠这才记起,在皇上面前,他得行礼。
“草民陆季棠参见皇上。”
陆季棠抱着添宝,艰难的跪下,低着头静静等待李云谏的反应。
先是衣袖摩擦的声音,然后那双金底乌靴也转了过来,陆季棠听到头顶上传来李云谏的声音。
“师兄,真是好久不见啊。”
怎么听都像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旧情人见面,分外尴尬。
当然,尴尬的只有陆季棠一个人,李云谏自认为没有什么对不起陆季棠的地方。
“皇上,草民已不在师门,配不上皇上一句师兄。”
当年他叛逃贼党,先生气的跺脚,已经把他逐出了师门。
李云谏不置可否,把目光转移到陆季棠怀中的孩子身上,他弯腰把添宝抱了起来,举到与自己视线平行的地方。
看着这跟陆季棠连半分相像都没有的奶娃娃,李云谏嗤笑一声,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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