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李聿青不说话,思忖着近来李聿青正春风得意,没什么人会触他霉头,他试探道:“因着女人?”
李聿青说:“不是。”
过了一会儿,李聿青突然问道:“有人和你抢人怎么办?”
那人不假思索道:“打,往死里打。”
“……”李聿青面无表情,那人见状讪笑一声,道:“那……把人抢过来啊。”
李聿青说:“要是他不待见你呢?”
那人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李聿青,李聿青被他看得烦躁,瞪他一眼,朋友揉了揉鼻子,笑道:“我说我的二爷啊,你这是怎么回事?”
“要说你李二爷也是这风月场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怎么能教这种问题困住了,”他道,“他要是不待见你,你就想法子让他待见啊,左不过就是说些好话,送些稀罕的好玩意儿搏人欢喜,一来二去的,不就待见你了吗?”
李聿青没说话。
那人又笑,“我倒是很好奇,什么人能不待见你还让你这么惦记,又是什么人敢和你抢人?”
李聿青脸色一黑,骂道:“滚蛋。”
他自觉丢人,阴郁地威胁道:“今天的话要是传出这间屋子——”
对方哪儿还能不明白,抬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下,笑嘻嘻地说:“放心,今天的话我一定烂肚子里,准不让人知道了浪迹花丛的李二爷连讨姑娘欢心都不会了。”
李聿青:“……”
他见着那一窝狮猫的瞬间,就想,兴许兰玉会喜欢?
念头一生怎么也控制不住,李聿青特意挑走了一只看着最顺眼,性子最温顺的一只,着闻今送去了兰玉院中。李聿青生就那么一张招桃花的脸,又是顶好的出身,自他识风月伊始,就不曾当真费过心思去搏人欢喜。
这还是头一遭。
闻今把猫带走时,李聿青想,他送的,兰玉会收下吗?
旋即心中道,他送的东西,兰玉敢不收?!他连李鸣争的脚镯都戴了,李明安的琵琶也收下了……凭什么独独将他送去的东西丢出去。
可万一兰玉真不要呢?
后来知道兰玉养了那只猫,李聿青才松了一口气,心中竟泛起了一丝喜悦。那份欢喜一冒头,就连李聿青都觉得诧异,又有些难以言说的不安。
兰玉不想搭理李聿青,又翻起了手中的书,书是消磨时间的英雄话本传奇,他看得心不在焉。李聿青看着兰玉,竟也不觉得乏味,他靠着一旁的桌子,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指上戴着的戒指。
屋子里静悄悄的。
过了许久,玉团儿悄悄地从床底下探出头,又跳上了兰玉躺着的藤椅。它挨着兰玉,兰玉垂下眼睛,伸手揉了揉猫的脑袋,玉团儿拿脑袋蹭着他的指尖。
兰玉看着猫,开口道:“二爷没什么事还是请回吧。”
李聿青盯着兰玉,扯了扯嘴角,道:“要是今日坐在这里的是老三,你还会这么迫不及待的下逐客令吗?”
兰玉抬起眼睛看了李聿青一眼,李聿青压着心中的嫉妒,漠然道:“可惜了,他现在去了沪城,等他从沪城回来就要去日本了,没有三年五载,回不来了。”
兰玉看着李聿青,突然笑了,慢吞吞道:“李二,你这话说得实在很像怨妇。”
他话说得不客气,可态度却未带刺,李聿青一怔,竟不知是发作还是如何。
兰玉淡淡道:“你再在我这坐下去,被人看见,坐实你我通奸,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李聿青盯着兰玉看了一会儿,兰玉的手始终没有从玉团儿身上挪开,那几根白皙的指头梳着柔软的皮毛,透着股子慵懒惬意。
李聿青莫名地没有着恼,他突兀地一笑,说:“还当你有多大的胆子,这么就怕了,”李聿青站起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兰玉的脸颊,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娘,你怕什么?在这李家,我不想你死,你就死不了。”
第64章
屋内烛火已经熄了,黑漆漆的,深秋的皎洁月光透过半关的窗子踅摸入室带来一点光亮。床上帐子落着,将床榻封得严严实实,却挡不住里头泄出的暧昧喘息和呻吟。
床上是银环趁着晴好的天晒过的被褥,隐约间还能闻着阳光的干燥味道,兰玉整张脸都埋入被褥内,他后脖颈上搭着一只有力潮湿的手,男人手指骨节分明,掌心宽大,因欲望而施力扼住那截修长的颈子,隐晦地透露出几分难耐情动。
兰玉觉得帐子里热极了。
分明已经是深秋了,北平的秋天已经有了冬的寒意,尤其是入了夜,兰玉却依旧出了一身汗。他膝盖软得跪不住,李鸣争那玩意儿插得深,硕大的茎头顶开紧窄的宫口深入内腔,碾出湿黏的汁水。兰玉额头也是汗涔涔的,抵着手臂,李鸣争一撞他就一晃,蹭得颊边头发更乱,那张脸愈是春情横生。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压抑隐忍的喘息声混杂着肉体碰撞声在封在这帐内,如这一场不能为外人得知的背德隐秘的情事。
李鸣争来寻兰玉大都是干那档子事的。
有时兰玉觉得自己在李鸣争眼里就是他爹养着的一个妓,要发泄了,就拉着他滚上床。李鸣争这人冷静自持,不重欲,来得自也不算频繁,可做起来却是一回比一回难缠。
兰玉穴儿里都要教那淫器捅得化了,那玩意儿次次都要侵入最深处,穴内每一处淫肉都驯服了,绵软柔顺地绞着那根阴茎。进得太深了——兰玉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腹,呻吟里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哽咽,可怜,偏又透着爽利,招人疼,也想让男人把他弄死在床上。
李鸣争目光暗沉,腰腹绷得紧,狠狠一用力结结实实地将性器夯入女穴,湿淋淋的水一倾而下,饶是李鸣争,也忍不住低低喘息了声,微微闭上眼缓了缓,才忍住没有泄出精。床帐内窥不着月色,李鸣争看不见兰玉的神情,却能愈发敏锐地感受底下那口柔软多情地含着自己的女穴,每一次颤抖吮吸所引起的快感都数倍放大,销魂至极。
李鸣争摩挲着兰玉的腰,男人的腰不似女人一般柔软,多了几分韧劲儿,发了汗,光滑潮湿的皮肉就黏着他的掌心。他摸上兰玉清瘦的腰腹时,就碰着了兰玉蜷缩的手指,他下意识地想躲,李鸣争直接捉住了他的手,紧紧压在掌心之下。
李鸣争挺身顶了顶,他就摸到了兰玉被自己弄得微微凸起的肚皮,兰玉浑身哆嗦了一下,口中含糊不清地求他,“要捅坏了……”
求里还带着哭意,李鸣争心尖儿像是被羽毛挠了挠,他俯身吮吻着兰玉的脖颈,掌心按压着柔软的肚皮,愉悦而敷衍地嗯了声,他说:“坏不了。”
兰玉头发间带着隐约的香,那是兰玉洗发洋碱的味道,洋碱是前些时日新换的——李鸣争挑选的味道。李鸣争顺应时势,在北平城内顶好的地段新开了一家百货大楼,里头卖的东西多而杂。临近秋冬之交,李家自有下人为李家的大小主子置办过冬之物,兰玉不知道,送到他这儿的东西,俱都过了李鸣争的手。大到冬日时的披风冬衣,小到日常所用,就连他贴身的衣裤都是李鸣争所选的。
李鸣争闻着兰玉发间的味道,除了发香,还藏着一丝甜腻的奇香,他只闻了一下,就知道,那是大烟的味道。
李老爷子大烟瘾重,又总爱叫兰玉坐在一旁伺候,李鸣争摸着他汗湿的身体,揉到胸膛乳尖时突然用力,掐得兰玉低哼了一声,回过几分神。
李鸣争说:“日后我爹抽大烟你离远一些。”
兰玉怔了下,青年沉重炽热的身躯贴着他的后背,说话不疾不徐的,一时间让兰玉拿捏不准李鸣争的意思。他捉着李鸣争玩他乳头的手,笑道:“大少爷是醋了?”
兰玉勾了勾李鸣争的指头,李鸣争被他弄得心痒,将他翻过身,二人面对着面,将那颗小小的乳尖揉搓得胀大了两圈,方道:“鸦片烟即便是久闻也容易上瘾。”
兰玉想起自己闻着大烟的那股子飘然感,心中登时一颤,看着李鸣争,黑暗中他看不见李鸣争的面容,也不知他这话里的那点关心是真是假。兰玉凑过去咬住了李鸣争的嘴唇,李鸣争也没有躲,唇齿相贴时,兰玉说:“那怎么办?”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