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昭很痒,又不敢制止她。
他委屈地看着顾景懿,顾景懿点点他的手心,笑问:“想捏头发是不是?”
“……是。”
“好。”顾景懿毫不犹疑地抽掉了发簪,任凭黑发散落而下。
“殿下……”宁元昭无措地睁大了眼睛。
“不怕。”顾景懿牵住他的手,引着他去摸自己的发,“来。”
顾景懿方才就发现了。
宁元昭喜欢握他的头发,这似乎是很令宁元昭安心的习惯。可习惯都是人养出来的,谁养了宁元昭这个习惯呢?
他想不出来。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在现在不太重要。
因为他会让现在的宁元昭全心全意都是他。
“摸一摸。”顾景懿诱哄着说,“我不会怪阿昭。”
光明正大的摸头发是多么难以拒绝的诱惑,起码宁元昭拒绝不了,他再度踏进顾景懿的陷阱,轻轻抚了抚顾景懿的发尾。
“可以重一点,没关系。”顾景懿覆住他的手背,亲自带着他去抚摸,似是强迫又似是教导。
宁元昭在温柔的指引中一步步失了克制大了胆子,终于,他小心翼翼捉住了顾景懿的一小束发。
一点得意和亲昵自然地冒了出来,就好像他总算没辜负公主的耐心。
顾景懿也笑了,“阿昭做得很好,我很欢喜。”
他也捏住了宁元昭的一缕头发,“我说过,阿昭和我之间不必那样生分,阿昭记得了吗?”
公主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摸的时候便能摸吗?”是这样吗?
“是。”顾景懿肯定地鼓励他。
只不过到时候,他会向宁元昭索取一点报酬,自然,这些不必告知宁元昭。
“……我记得了,多谢殿下。”宁元昭抿着唇笑了。
在能随时握头发的喜悦中,他几乎忘记自己正处在怎样的环境中。
他心情很好地又捏了一缕长发,与此同时,一声似痛非痛的吟叫在他身后响起,伴随着别的什么,绵延不绝。
他猛然呆住了,连抓着头发的力道都不由大了几分。
“阿昭。”顾景懿眼中的恶劣和兴味涌了出来,“你抓痛我了。”
宁元昭立即松开手。
顾景懿则笑着注视他,期待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宁元昭没有转身,也没再露出类似于窘迫害羞的神情。
他只是仰起头,慢慢捂住了顾景懿的耳朵。
不好听,公主不喜欢。
顾景懿的世界变得安静起来。
安静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住,殿下。”
顾景懿闭上眼睛,将脸埋在宁元昭颈窝,同样轻声地回应:“等下要为我揉一揉。”
“好。”
一道纱幔划分出两个世界。
纱幔里只有宁元昭和顾景懿。
不知过了多久,纱幔外的声响动作终是停歇下来。
两位小倌穿好衣衫,安静站立于一侧,等待着尊贵客人的指示。
宁元昭放下手,暗想着,怪不得公主要他们噤声,果然有些奇怪呢,像故意装出来的。
“阿昭,如何?”顾景懿问。
“什么?”
“你想看的龙阳之法,如何?”
“……不如何。”他刚刚说了的……不好看……
“小骗子,明明连看都没怎么看。”
宁元昭垂下头,露出一点骄纵来,握着他的头发不说话,很有点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意思。
顾景懿捏了捏他的耳垂以示惩戒。
“行了,下去吧。”
侍女应声,带着两位出了大力的公子离开。
宁元昭的耳垂在揉捏之下悄然变红,顾景懿盯着,心中渐而多了一个贴心的想法。
罢了,没有看完就没有看完。
若阿昭又有好奇之心了,他亲自教便是了……阿昭是个很乖的学生,他可以教得很好。
而且,不消想就知道,阿昭的声音会很好听……很好听……
到时候,阿昭就不必再捂着他的耳朵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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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白白折腾了一番, 宁元昭又喝了许多酒,早已撑不住困意。
可他还没忘自己扯痛了顾景懿的头发。
于是他一边给顾景懿揉脑袋,一边不受控制地眯眼。不知不觉间,顾景懿将他搂抱进了怀里, 他无意识地窝进这方安心之所, 彻底睡着了。
顾景懿抚着他的背, 良久后, 轻轻贴了贴他的唇。
不需要喂酒了为什么也想碰呢?
不知道……想这样做便这样做了, 反正阿昭不知晓也没反抗, 顾景懿毫无负担地想,阿昭也喜欢的,阿昭不会怪他的。
他撩开被子,将自己和宁元昭一道藏于其中。
黑暗掩映下, 他解开高领的衣襟, 握住宁元昭的手指,去碰触自己的喉。
那里有一块小小的凸起。
若是宁元昭醒着,一定会发现, 那是男性特有的喉结。
然而他没有醒来, 他只是不舒服地动了动手指, 使得触碰更加亲密。
不可名状的痒意霎时涨起, 某种饥饿感席卷顾景懿全身, 就连着舌头也变得不满足。
阿昭。
他无声唤着,含住了宁元昭的唇, 咬磨厮缠, 总算稍稍满意了些。
可惜的是, 他太用力, 不小心将宁元昭唇角的伤口又咬出了血。血液的气味引来了蛰伏在地面的蛇。
它悄然爬上床, 吐出鲜红的蛇信,眼中满是热慕贪婪,看上去恨不得即刻舔尽那血。
只是它不敢。
它的主人在守着宁元昭,不许任何人觊觎。
顾景懿不疾不徐吮净那血,毫不意外地与蛇对视。
没用的东西,给了那样好的机会都未能取得宁元昭的欢心和喜爱,却还度过了被悉心照料的好时光。
今后不会了,他会亲自来。
-
斜阳将落,烟霞如锦。
宁元昭自沉眠中有了点清醒的意识,他深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太好,还想翻个身接着睡。
时间应当还不是太晚,否则他爹上完朝回来见他没醒,指定要让小舟把他扯起来蹲马步的。
蹲马步那么累,指不定晚膳都要多喝两碗汤。
对了,为什么他没和他爹一起吃晚膳?他好像是去……望烟楼……了……
悚然之感骤然在宁元昭脑袋里炸开,他挣扎好久后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幅更加悚然的画面。
他仍在近水阁……赤-裸着上半身躺在公主的床榻上……
而顾景懿……正散着秀发,伏在他的小腹上睡着。
宁元昭甚至能感受到她轻缓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脑袋开始剧烈地痛起来,僵硬着身躯不敢动弹。如此之景象,怎么看都好像是床事之后的温存。
难不成他酒后乱性,强迫了公主么?
不……应该不是吧……他兀自挤出一点镇定,他还穿着里裤,而且,他并没有任何黏湿舒爽抑或是空虚不适之感……虽没亲眼见过那档子事,但他也差不多成年,总知道一点大概。
他的镇定又多了些,手指无意识捻了捻顾景懿的长发,开始回忆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公主予他喂酒……
他记得……他与公主共观龙阳之法……
他记得……公主教他摸头发……
他竟然全都记得!
宁元昭从没像现在一样怪过自己的坏记性。醉酒时一切没能理清的事情现下全然明了。
为什么不安?因为他全然忘记了还要回府吃晚膳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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