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志蓬头垢面地大口大口吃着烧鸡,换了衣洗了澡又做起了他的大爷。
身边天天围着七八个莺莺燕燕的,银子很快就花光了,然后被人从巷子给扔了出来,没地方可以去的他只好拖着一条断腿又回家去了。
他是潇洒了,家里姚金铃天天和蔡春花抢吃的,他爹伤一好一点又跑去了赌场,只要他能翻身,地不就能买过来了!
冬日的一场冬雪落下,赵家的日子更难过了,现在就剩蔡春花手上还有一些银子,给自己买了棉衣也不剩下几两了。
现在是冬天,就算是饿狠了去挖野菜吃都找不到,一家人只能靠着最后一点银子天天喝粥,里面还都是水,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
因为今天下了雪,三人吃了饭就早早休息了,林渔洗了脚就赶紧缩到被窝里去了。
两个汤婆子都被抱在了床上,在放下了围帐聚着暖气,汤婆子暖好的被窝一点都不冷,在也不用自己暖被窝了。
林渔眼睛亮晶晶的,原本冬天的被窝也可以是暖的,这些银子花的值,他招呼着魏青山,“青山,快点过来,汤婆子真暖和。”
魏青山吹了油灯也躺了进去,外面在下着雪,小小的围帐里却很暖和,“那夜里也不能抱着它睡,要抱着我睡。”
林渔有些脸红,“你在胡说什么呢。”
魏青山摸着挡在两人中间的汤婆子,拿着全给林渔放在了另一边,“行了,这样你就不会冷了。”
魏青山让自己的小夫郎靠着自己睡,那汤婆子能有他暖和呀,白天抱着还行,夜里就不能在挡在两人中间了。
林渔没搭理他,舒舒服服靠在魏青山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一点都不冷,魏青山火气大,冬天挤在一起睡特别的暖和。
魏青山碰了碰林渔的脚,还好,洗过脚了不算特别冷,他几天两人成亲那一晚,林渔的脚冰得他一个哆嗦。
雪安安静静地下了一个晚上,今天魏青山不去镇上了,两人难得能这么闲着地躺在床上,被窝太舒服了,林渔从来没觉得冬天原来也能这么舒服,他贪恋着温暖的被窝懒洋洋不想动。
魏青山已经坐了起来,“你在躺会,外面冷,等我把火桶升起来你在起。”
“嗯。”
林渔趴在枕头上蹭了蹭,带着鼻音应了一声,魏青山一走被窝都没那么舒服了,林渔有些不满地微微皱眉。
魏青山起来后就先烧了热水,然后把火桶点上给拎到了堂屋,林渔已经起来穿衣服了,听见动静问了一声,“外面还下雪吗?”
“不下了,就是雪有些厚,你在屋里待着,我把雪给铲了。”
林渔嗯了一声,尽管他们现在住的还是茅草屋,但魏青山秋天的时候又给修缮了一遍,屋里一点冷风都没有,又点上了火桶,屋里还是挺缓和的。
林渔慢条斯理地把头发给挽了起来,原来冬天也能这么暖和,下雪了不用干活,还有汤婆子和火桶暖着,两人忙了一年了,终于能歇下来喘口气了。
魏青山帮他把热水给打了进来,“快点过来洗洗。”
“哪有这么娇气,不就是下了场雪。”林渔嘴上嘟囔了句,但心里还是高兴的,魏青山待他好,下场雪就怕他被冷到。
林渔洗好了脸就把水给倒了出去,魏青山这会正在院子里扫雪呢,赵月月也起来了,来到堂屋烤了会火,“哥,这场雪真不小呢。”
“也不知道还下不下了。”
“谁知道呢。”
赵月月去厨房烧火去了,林渔就烙了几个金黄的饼子,又炒了一盘鸡蛋,煮了个粟米粥。
魏青山也没闲着,把院子给扫出了路又拎着猪食桶去喂猪,喂鸡,天气冷了连猪圈了的猪都躲在稻草窝里不爱动弹了。
平时吵闹的后院也安静了下来,猪呀,鸡呀都窝了起来,骡子也打着响鼻自己伸着脖子衔着一边的干草。
今年冬天家里的东西都准备的富足,不仅他们三人的粮食囤了不少,就连骡子猪呀它们的草料都堆了不少,还有满满一棚子的柴火,就算是大雪封山了也不怕了。
吃了饭林渔就和赵月月围着火桶做一些针线活,他还把青哥儿给叫了过来,说是要教他绣花呢,但自己有些忙,好不容易现在空闲了些就教教青哥儿绣花。
青哥儿从家里出来冻得缩着脖子,进了堂屋了才舒展开了,“小嬷,你家真暖和。”
“这几日小嬷空,你过来找小嬷过来绣花。”
“嗯,小嬷你看我绣的花。”
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几人在屋里说说话绣绣花,点着火桶,手伸出来也不冷,魏青山闲下来没啥事,就背了一袋子稻谷准备出去。
“歇歇嘛,家里的米还没吃完呢,不急着去舂。”
“闲不住,我去舂袋米回来。”
“帽子戴上。”
“哎。”
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有两天,雪下得有林渔小腿那么高,看样子得有个几天不能去镇上了。
家里还剩一些肉没卖出去,魏青山就拉着在村里转转便宜给卖了出去,这冬天本就没啥吃的,都窝在家里有谁能不馋点荤腥,何况还便宜,那点肉很快就卖完了。
林渔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雪,他不干活的时候手上就抱着汤婆子,今年手一点都没有冻。
赵月月也站在他身旁,“哥,今年冬天不冷了,之前冬天了还得用冷水洗衣做饭。”
“嗯,哥哥的手今年也没在冻了。”
“真好,以前都不知道雪也这么好看。”
兄妹两没有一个喜欢冬天的,吃不饱穿不暖,冬天格外的难熬,这几日清闲下来他们也能有闲情逸致看雪景了。
就在两人看雪景的时候隔壁传来了两声哭声,林渔想出去被魏青山给拦住了,“我去看看。”
魏青山踩着雪出去了,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还把青哥儿给带了回来,“钱婆子没了,我去帮下忙。”
“行,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呜呜糟糟的,我去找钱家本家的人过来,怎么办就看桑娘的意思了。”
“那你路上慢些,雪厚。”
“嗯,你们在家待着就不要出来了。”
青哥儿马上就要四岁了,虽是懵懵懂懂地,也知事了,在林渔这不吵也不闹的。
隔壁院子没多久就传来哭丧的声音,桑娘到了天色快黑的时候才把青哥儿给接了回去。
桑娘也不想费什么银子,钱婆子一冬天都病歪歪的,一场大雪下过没能熬过,桑娘就置了口薄棺,去春哥儿那买了些豆腐,也没有买什么酒肉,过来帮忙挖坟抬棺的汉子,一个人给了一钱铜板,就这么把钱婆子给安葬。
三天就把事情给办妥了,干净到仿佛没有这个人。
这几天雪还没有化去,就算是化开了路上有泥也不好走,魏青山是个闲不住地又带着两只猎犬进山了。
林渔怕雪厚盖着山路不好走,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小心些,魏青山让他放心,“有大黑和白雪跟着呢,山里的路我熟。”
雪还没有消去,林子里的猎物出来觅食会留下足迹,现在正是好捉猎物的时候,冬天了正是狐狸雪貂这些皮毛厚实的时候,能猎到一只两只的也能换些银子呢。
林渔在家待了好几天了,就带上给何冬冬的汤婆子布袋和赵月月一起去串门去了。
何冬冬裹着跟球似的坐在床上,床边还放着一个火盆,床上还有石头专门给他做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些瓜子栗子花生这些小零嘴。
看见林渔过来了忙招呼他过来,“你可来了,这下雪了我又出不去,在家都快憋闷死了。”
林渔把他做的布袋给拿了出来,“你应该有汤婆子吧,我那天做的时候顺手给你做了个。”
“哇,还缝上了兔绒,比我现在用的还看多了!”
何冬冬从腿上盖的被子里拿出一个汤婆子,上面套着一个蓝布的布袋子,没有林渔给他做的好看。
何冬冬很是喜欢当即就把布袋子给换上了,“好看,里面还塞了棉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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