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种包子(46)
苏淮脚步一滞,忽而冷笑一声:“我只记得生我的是我阿么,养我的?有过么?”
啪!一个酒杯砸在地上,苏老爷脸上冻了一层霜,而苏淮早就进了屋。
“淮之……”晚上躺在床上,苏淮一如既往地给陆辕揉腰,陆辕忍不住道。
“要说那老头子的事,就别开口了。”
“没,我就想跟你说,这个死崽子又开始折腾我了,你摸摸。”陆辕笑笑,语气有点无奈,有气无处撒的感觉,苏淮依言伸手过去,轻轻抚在陆辕肚皮上。
手下一顶一顶的,那个生命就跟自己隔着一层肚皮交流着,苏淮微微发愣,陆辕又开口:“真是个孽障,一天到晚的,没个老实!我真是欠他的,任劳任怨让他折腾十个月!都说这娃子是来讨债的,一点都不假啊!”说着,陆辕就抓住苏淮的手,覆过去:“淮之,你这债讨了二十多年了,差不多吧?我听华子说,苏老爷再做寿,就六十六,是高寿了。”
“说个话拐八道湾,还真难为你了?”苏淮皱眉,语气不怎么好。
“这就嫌我多管闲事了?”
“有点。”
“这孩子生出来真要管你叫爹?我怎么觉着你这人还没长开呢?跟孩子差不多。”
“咱俩谁像孩子?”
“在这件事上,我还真没法跟你抢。你刚才故意搓火那样儿,跟十岁孩子没什么区别。”
“小圆,你够了啊。”苏淮抓过陆辕的手,从他身后搂住他,然后伸手去揉他的头:“别逼我堵你嘴。”
陆辕笑笑,却没当真:“苏淮,你阿么的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别跟自己过不去了。”苏淮身子一僵,不说话,一口吮住陆辕的耳朵,然后看着它变红。
“你……”陆辕皱眉,抓住苏淮不老实的手,就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绕在耳边:“别给我机会欺负你。”
“……”陆辕躲过苏淮的纠缠,却没放弃,轻轻缓缓道:“苏淮,你喜欢行医吗?你也有想做的事吧?我猜……你喜欢念书,更喜欢酿酒,就为了一口气,全放弃了,值吗?”
随着话语,苏淮的吻就没断过,但最后一个字吐出的时候,苏淮停了,怀抱稍微紧了紧,他的下巴蹭着陆辕的肩头,良久,开口:“他年轻的时候,吟诗不离酒,饮酒不忘诗。华叔说过,我跟他很像……”
“现在……还真没看出来,你也就是个酒鬼大夫。”陆辕笑笑:“不过我信,他可是你爹啊。”
“……”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陆辕靠着,闭目养神:“淮之,有话别憋着。今儿小爷心情好,全听你说。”
那夜,苏淮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零零散散,琐琐碎碎,从小时候从华叔口中打听阿么的各种细碎的事儿,讲到和苏老爷之间种种冲突,似乎把混乱的记忆就这么全部展开在陆辕眼前。陆辕觉得,自从他跟苏淮认识以来,这个面瘫就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最后,也不知是苏淮先一步说着说着睡着了,还是陆辕早一些听着听着睡着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陆辕再次回想起这一晚,才发觉这似乎是第一次,他们彼此的心靠得这么近。
47、传染
北方的春天很是短暂,柳棉翻飞的季节之后,天气便是一日胜过一日的煦暖。在赞布和华子共同努力下,羊圈里的五只母羊都已经成功配种。华子把羊圈拦截开,公羊母羊分开圈养,又是弄来肥厚的草料饲养怀孕的母羊。赞布大哥说,母羊的孕期是五个月,等到秋天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产崽产奶了。苏淮和苏老爷的关系依旧僵持着没有进展,但是母羊的喜讯着实让陆辕欣慰不少。
这日,陆辕正撑着腰在院子里慢慢踱步,垂头看过去,滚圆的肚腹已经遮盖住双脚。陆辕喘口气,笨拙地蹭着步子,心里狠狠埋怨了一下这冤家给自己带来的折磨。这会儿,忽听一阵脚步身,陆辕抬头就看见苏淮提前回来了。
“淮之,今天怎么这么早?你该不是忘了拿药箱了吧……”陆辕皱皱眉,正准备迎上去,谁料苏淮抬眼就是一个生人勿近的表情。
“华子,把西边的客房收拾出来,准备一套新床褥,我晚上就过去住。”喊了一声,苏淮依旧跟陆辕保持一段距离,然后开口:“小圆,你离我远一点,我染上水痘了。”
苏淮果然还是被传染了。
他把自己隔离在西屋里头,成日由华子负责送三餐还有汤药,其他人一律不许进去看望。陆辕也是大夫,自然理解苏淮的做法。这水痘是通过飞沫传染,这里的成年人又是不曾患过水痘没有抗体,虽说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但是染上了也很麻烦。特别是自己这个怀了身孕的人,若是感染水痘很可能造成胎儿畸形或者患上先天性水痘疾病的。因此对于苏淮的特别交代——绝对不让自己靠近西屋,陆辕也是很配合。
不过一天两天还好,这时间一长,陆辕就开始觉着浑身不自在了。先是每晚上帮自己洗脚揉腿捻腰一条龙服务的对象换了个人,纳格尔虽说是个哥儿,可这力气可真是一点也不输爷们。第一天捻揉,就是疼得陆辕呲牙咧嘴,结果第二天,腰上细腻的肌肤竟然出现了一块青紫的小印子……再者晚上睡觉偌大的床上就一个人滚,被窝里凉飕飕的,夜半惊醒身边没个人心里头又是空落落的……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这苏淮一消失,苏家的伙食水准,立刻下降了一大截。当然,陆辕是绝对不会承认,实际上这个才是他别扭的最主要原因。
终是在苏淮把自己隔离的第五天,陆辕捱不住了。而这件事的导火索是苏淮开始发热,而且高热不退。
晚饭过后,轻手轻脚地摸到西屋外头,屋里烛火很暗,估计苏淮已经睡下了。陆辕慢慢把门推开一道缝,他实际上仅仅是想看一看苏淮,结果正往屋里探头呢,身后就被谁推了一把,身子往前一闯,木门吱呀一声,陆辕吓得一哆嗦,一扭头,迎面就是一棒子。
咚——
木头棒子被陆辕惊险避过,敲击在门框上,陆辕瞪大眼睛。
“爹?”
“小圆?”
一声惊呼,俩人都傻了。
“呃……爹,您这是……”
“咳……这个华子,晚饭做得油腻死了,我走走,消食!”
“那……您手里这个大茶壶是?”
“哪,哪来的大茶壶,这是煲粥的砂锅!”
“喔,粥啊……可您不是消食呢么,还煲粥?”凑过去,抽抽鼻子,陆辕乐了:“这是薏仁红豆粥吧,清热去火,治疗发热的……爹,难不成这是您亲自煮的?”
“我,我没事煮它做什么!这……这是老华煮给那孽障的!”苏老爷脸一绷,转头环视一圈,正看见华子路过,招呼一声:“华子,过来!把这个给那孽障端进去!”
华子应声,看了看砂锅,满脸恍悟:“啊!老爷您刚刚一直在后厨原来是忙活这个啊……哎呦,真香啊,我就说少爷这手艺一定是天性,遗传的啊……”
咚——
一拐杖敲在华子脑门上,华子张嘴瞠目,收了苏老爷一个白眼:“让你送东西,哪儿这么多废话!”哼了一声,苏老爷作势要走,发现陆辕还在门口杵着,拉他一把:“你大着个肚子,还在这儿凑乎什么,回屋歇着去!”
“……”讪讪看了半开的屋门一眼,陆辕叹了口气,蹭啊蹭地,手心里攥着的药包紧了又紧。那可是这些日子他研究医书又是结合前世的中医知识搞出来的方子,让赞布大哥帮着买药研磨的……得了,谁给他还不是个给啊!扁扁嘴,陆辕终是把东西扔给华子:“止痒的,给你家少爷仔细涂涂……”
“少爷啊,你真是好福气,看老爷跟少么么,抢着疼你!”华子进了屋,眼睛笑弯弯的。
苏淮躺在床上,裹了一层厚被,朝华子摆摆手,示意他放下东西就走。听得华子掩门,苏淮转过身,看着桌上并排放着的两件什物,微微愣怔。起身,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坐在桌边,先是拿起药包,细细看了一遍,神色有些温柔,继而对着那盛满粥的瓷碗,看了半晌,终是一勺一勺,吃得很慢,很细。
“华子,你闲得难受吗?酒窖半年多没人扫过了……”正吃着,苏淮冷声开口,只听窗外一阵混乱,一个黑影一闪消失。苏淮摇摇头,笑了。
折腾了大半月,苏淮这水痘总算是好利索了。衣物和被褥都是洗了,在院子里晾晒,用过的器物也是在后厨里拿开水煮着。苏淮整个人瘦了一点,身上倒是没落下什么疤痕,跟没生过水泡似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陆辕总觉得,自打苏淮这一病,苏家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这一点,在吃饭上,有了体现——苏淮坐得住了,至少能坐到全家人吃完饭,再拍拍屁股,闷声走人。
这变化不甚明显,但陆辕以为,有进步就是好现象。
这夜,苏淮搬回屋住,相隔十多天再次恢复被他伺候的日子,陆辕不知怎的,总有那么点不自在。并肩躺在床上,身后是苏淮小火炉似的胸膛,腰上环着那人结实的手臂,大掌还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肚皮,陆辕有点烦躁了。
“小圆,你胖了。”苏淮脸蹭着陆辕的后颈,声音听起来嗡嗡。
“废话,这家伙差不多快七个月了。”陆辕心不在焉地应着,最近一段时间,胎动已经没那么厉害了,倒是肚腹里时而一阵阵地跳动,从外面也能看见。每天能跳上个四五次,这会儿正说着话呢,中上腹就开始突突鼓动起来。
“小圆!”苏淮吓了一跳,猛地撑起身子来,狠狠盯着肚子看,似乎里面藏了什么妖魔。陆辕转脸笑笑,安抚地拍拍苏淮的手臂:“没事儿,这是小冤家在我肚子里打嗝呢!”
苏淮到底是大夫,不是产么么,听都听愣了。陆辕看着他觉着好笑,解释道:“娃子发育到这会儿,已经可以做吞咽的动作,这是他在吞咽羊水,相当于练习喘气儿,你别这么苦大仇深的成不成?”
苏淮还是不语,有点惊然地去摸陆辕硬邦邦的肚子,慢慢撩起一点里衣,就看见肚子中下突突鼓起。就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苏淮下意识去抚触那里:“这是娃子的头?”
被摸得有点不自在,陆辕点点头:“行了,你要发傻我可不陪着你……喂……”陆辕猛地瞪大眼睛,看着苏淮垂头,在那里亲了一下,腾地一下,陆辕脸烧了起来。
“苏淮,你有病吧!”
“刚好。”苏淮噎了陆辕一句,热乎乎的气息喷在□的肚腹上,让陆辕一阵发热,身体里有什么在隐隐跃动着,陆辕不安地挣了一下腿脚,却是换来苏淮一串轻吻,绕着肚脐,一直吻上胸脯。
陆辕有些慌了,本来因着有孕,欲-望比较淡,倒也不必去纾解什么的。但是苏淮是个正常男人,又不是柳下惠转世,心爱的人就睡在身边,多少有点难耐。最近又是大半月没见到人,一亲昵就收不住。
吮上那点殷红细细地啃咬着,苏淮大手开始描摹陆辕已经臃肿得不得了的身形,略嫌粗糙的掌纹摩挲那略白细腻的身子,苏淮呼吸开始粗重。
“苏淮!你精虫上脑了?别咬了……嗯……”陆辕被苏淮这么一撩拨,身上热了,脑子也是乱了。腿脚在床上不安分地蹭着,额上渗出一层细汗。上衣被剥了个干净,陆辕觉着自己活脱脱一肘子,被苏淮又是舔又是啃,而且看这架势,是要连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