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夫(118)
虽然事情最后被他们所劝住了,他还记得那时帝君无力的挥手让他们下去,然后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远处。后来听喜公公说,那晚帝君就那么坐在殿内,坐了整整一夜。
以往的司马南鸣虽然也是沉默寡言的人,虽然周身气势惊人,却并不像现在这般,仿佛满身布满冰霜,心里的情绪一直压抑着。而他们所担心的是,哪天,帝君压抑不下去了,一下子全都迸发出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之后司马南鸣没有再提攻打启天的事,但随后在朝堂上对于军队的频繁调动,还是弄得群臣人心惶惶,但碍于司马南鸣的淫威,大臣们没敢说什么,却一直在心里暗自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朝堂上。
因为文丞相被判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斩首之后,司马南鸣一直都没有认命他人做左相,右相高成名碍于是朝中分位最高的臣子,只得硬着头皮出列,“臣听闻,帝君命威武大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去往翔云跟天启所接壤的边境,不知帝君此举有何深意。”司马南鸣这个命令是绕过兵部,直接向威武大将军下达的命令,这个命令怎么看都像是要对天启用兵一般,朝中大臣自然十分担忧。毕竟,天启跟翔云已经近百年没有战事了,天启也没有丝毫要跟翔云用兵的意思,他们不明白司马南鸣为何做出这般挑衅的行为。虽然之前有传言,皇夫被天启给掳走,可如今皇夫已经回来了,而且据说也只是司马家跟司徒家的那点恩怨,并不搀和到天启帝国,他们就更加不明白司马南鸣此举何意了。难道帝君有了开疆扩土的雄心,大家心里都渴求着别是这样。如今三国鼎立的局面,最为稳定,一方要对另外一方动兵,剩下的那一方自然要观察态势,绝对不允许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所以,翔云还没有足够强大之前,对天启用兵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司马南鸣坐在高高的帝位上,看着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忧愁不已的大臣们,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他声音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的说道:“孤自有打算,如今还不是透露的时候,毕竟谁知道除了文丞相外朝中是否还有其它通敌的人存在。”
没有波澜的话语,甚至都不带有恼怒之色,却让问话的高成名一哽,不敢再多言。而曾经跟文丞相有所牵连的人,都忍不住心惊胆战,就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通敌叛国罪名所杀的人。
“高相,你只需操心种植的事情就可以了。”
高成名身体一震,心里暗想:“这是帝君在暗示我不要那么多事吗?”
高成名恭敬的颔首,“是。”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司马南鸣看着朝臣一个个的极为服帖的样子,心里一阵嘲讽,讽刺自己早就该像想在这般不用顾忌。
接下来朝议的就是些各地上报的事情,大臣们一一商讨,最后司马南鸣给个定夺,时间到后,便下朝离去,直接去了流烨宫。
像往常一样,两人谁都不妨碍谁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司马南鸣每天都会来流烨宫里坐一个时辰,看看这张脸,即使知道对方是假的,却依然望梅止渴一般的想来看看,看着他静静的在那里看书,有时候会有种他的清真的回来了那种感觉,可惜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也不会成为真的,最后也只会让心里更加无力和苍凉罢了。
司马南鸣回到处事的宫殿,一个人静静的坐着,那些人是怎么也无法理解他的心情的。身为帝君,手握大权,管理政事,这些只是他身为司马家人的责任罢了。他也需要自己的生活,需要有身心放松的时候,需要像一个普通人那般的活着。宇文清在宫中时,下朝的时候他还有个期盼,有个归处,守着宇文清,两人过着普通夫妻的日子,他想着相濡以沫,想跟那人厮守一生。偌大的一个皇宫,他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而如今,他却没了想去的地方。
他看着手里的木雕,神思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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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蹲在宇文清身边,“主子,你在刻什么?怎么是用木头而不用翡翠啊?”
宇文清拿着给他看了看,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像我……吧?”问得很没有底气。
小可看着木雕,抽了抽嘴角,很实在的说:“主子,他除了五官章齐全了,能看出来是个人,怎么看也不像你吧。”
“不像啊?”有些沮丧的说了一句之后,还没给小可去安慰的机会,他便拿着刻刀在木雕上刻了‘宇文清’三个字,然后笑着说,“这样虽然看着不像,但谁都知道刻的是我了。就拿这个给司鸣交差就好。”
小可哈哈笑起来,“主子你真滑头。”
宇文清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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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的笑声仿佛还飘荡在四周,司马南鸣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从回忆中醒来,看着依然空旷的大殿,嘴角的笑容消散而去。
他拿着手里的木雕,摩挲着他的脸庞,声音极轻的说:“我在等你,别让我等太久,我怕……我等不下去。”
☆、124
124.醒来
司马智看着对面慢悠悠的喝酒的司马南鸣,见他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令他头痛不已。
司马智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一下喝完,然后抱怨说:“我才离京不到半年,就搞得朝堂上人人自危,宇文清不是安全回来了吗,你又怎么了?”要不是被大臣们给弄烦了,他才不来帝都呢。
司马南鸣给自己倒了杯酒,“假的。”
司马智听了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他后来也得知了宇文清被抓的消息,不过当时他正好有急事,而且作为有封地的王爷,随便进京都也不合礼制,鉴于慕容易非常的担心,他也让部下帮着寻找,后来听说宇文清安全回来,便放心了。
“消息时假的,还是人是假的?”为了翔云的颜面,放出皇夫已经找到的消息,也是可能的。
司马南鸣不再说话。
司马智知道他心情不好,不再问这事,见他一杯一杯的不停,忍不住皱眉,“你怎么喝酒跟喝水似的?”
“喝不醉。”司马南鸣冷然道,即使借酒浇愁,他身上却无丝毫颓废感,整个人却气势更甚,这却让司马智更加担心,毕竟他连发泄情绪都没有,一直积压着,早晚会出事。他在思考着要不要放出一些有关于宇文清下落的假消息,有所期待总比无望来的好。心里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司马南鸣抬头看向司马智,“你来京做什么?”
司马智心中一凛,脸上笑呵呵的说:“关心你啊。”
司马南鸣喝下杯子里的酒,“真的关心我的话,帮我接管帝位。”
司马智连忙站起身来,“我突然想到,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走了。”然后迅速离开了。
司马南鸣看着逃跑般的司马智,冷笑一声。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半年,对于朝臣而言,面对一日强势过一日的司马南鸣,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同时也迫不得已形成,对司马南鸣所下的任何政令不敢反驳的情形,当初不是没有言官进言,但一个个都被接连的罢免了。面对一个不在乎名声,不按规则行事的帝君,他们也无能为力了,官位毕竟得来不易,还是听话的办事吧。
空间内,已经不知道度过了几个半年,原本平平的腹部,也高高隆起。原来浸入水中,仿佛沉睡般的宇文清,而此时,他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四周的水好像感觉到了一般,慢慢往四周撤散。宇文清身下的水缓缓减少,直到他的身体接触到池底,池水以他为中心流动,却没有碰触到他分毫。而这时,一直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了。
刚醒来的宇文清还有些不明状况,躺在地上的他也注意到如此神奇的一幕,四周的水仿佛被不知名的东西给阻隔了,丝毫不能接近他。
突然想到,“孩子!”他猛地低头看去,看到隆起的腹部,手指颤抖着缓慢的放到肚子上,就怕感受不到生命的迹象。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肚中的孩子在他的手刚放到肚子上的时候,便动了一下。
感觉到腹中的胎动,宇文清喜极而泣,虽然这个孩子来的太过突然,连以男人的身躯怀孕生子的犹豫和不安的机会都没给他。但此刻的失而复得却让他分外的珍惜。
他抬起手,换个地方,感受到孩子又动了一下,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心里却高兴的无法言语。当时他以为就要失去他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让人绝望了。
“还好,还好你还在。”宇文清抚摸着肚子,轻轻的说道。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多么的感激,多麽的慈爱。
宇文清小心的站起身来,看了下四周,知道这是自己的空间内,无比庆幸的说:“还好当时空间打开了。”
他走向岸边,而池水则神奇的避让开来,为他开了一条路。他感觉意外的左右看看,“好奇怪。”不过,空间本来就是很奇特的存在,再奇怪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去费神。
走上岸去,突然感觉肚子好饿。他笑着摸了摸肚子,心想,“当时还是平平的,如今就那么大了,看来我昏了好久,饿了也很正常。”
宇文清进了屋子,找了米来,又采了些菜,用灵力开始做粥,看着锅发出热烟,宇文清感慨,还好自己是火灵根,不然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在空间里做饭。他突然有种想在空间里也搭个灶台的想法。
吃了三大碗粥后,宇文清才有饱的感觉。他满足的拍了拍肚子,得到肚子里宝宝的相应,他呵呵笑了起来,“你也很高兴吧?”
他坐在沙发上,轻轻的抚摸着肚子,“你快要出生了吧?我有这种感觉。”
想到生孩子,即使再淡定的他都忍不住发愁起来,先不纠结男人生孩子是多么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情,他对着肚子皱眉道:“我该怎么把你生下来呢?”
男人生子都是用剖腹的,所以,找一个能接生的大夫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你快要出生了,看来我暂时没有办法回翔云了。”宇文清想到司马南鸣那个男人,幽幽的叹气,“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得想办法报平安才行。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呆在空间里,如果再像之前那样,再出现无法进入的情况就糟糕了。”他把目光投向了后来得到的那个手环,“我得事先准备好才行。”
宇文清从空间里出来,打算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他看了下四周,“看起来,像是春天的样子。”记得他进入空间的时候,那时候刚进入秋季不久,他这一睡就把冬季给睡过去了。接着他又进了空间。
正在大殿上上朝的司马南鸣感觉到心里的悸动,猛地站起身来,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然后变为狂喜。突然,又感觉到那种感觉消失了。这一切印证了自己的想法,眼里带着难言的喜悦,起身离开了。
正在议事的大臣,被司马南鸣的举动给惊吓到了,见他突然跑走了,一个个的神情木然,然后都看向帝位旁边站着的五喜。
五喜心里也疑惑非常,不过他能感觉到帝君的心情是喜悦的,真是久违的感觉啊,然后众人就看到五喜公公带着若有深意的笑容,喊道:“退朝……”
群臣:……
而天启帝国,一个竹楼中,当初负责把宇文清送到天启帝都的小乙感觉到放在竹筒里的冥灵动了。他立刻打开竹筒,冥灵飞了出去,他反应了一下,然后立刻跟上。
“宇文清又出现了!”他正追着呢,冥灵突然又不动了。
小乙把皱着眉头,看着趴在竹叶上一动不动的冥灵,“难道又消失了?”
他把冥灵收了起来,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