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君情(19)
作者:曦小宝
时间:2019-01-31 10:48:03
标签:宫廷
“这药来的时候拿了多少?”
虚竹晃了晃罐子,“不过这一罐子,主子放心,一直都有的吃的。”
“平日倒也没事,不知怎么的今日身体竟然这样的差,剩的那些看一下其他将军们怎么样,有病重的也让他们吃点。”
虚竹摇头道:“不行,这药是救命药,得留着给您自己吃。”
“他们都是主力,必须要保护好。”秦曦的想法很简单,他带出来的这药丸不多,既然要拿来救人,就必须拿来救有用的人。他对那些路上死去的士兵很无所谓,对他来说,这样的士兵即便是上了战场,也是当炮灰的,死了也没什么,但是那些将军个个都是他带出来的,也是主力,一个人可敌十人,此次十万人分为十营,由五名副将分别带领,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有什么事,就可能会失去两万人的战斗力。
虚竹仍然是犹豫着,“可是……”
“没有可是的,我说了,去。”
“是。”虚竹也明白秦曦的意思,但是他并不希望秦曦有什么事。打小跟在秦曦身边,秦曦要像今天这样生一次病可不容易,自小就是强壮得不需要补不需要吃药的。
秦曦是一个很会打算盘的人,对他来说,利益至上,小的利益总是为大的利益服务的。
第二日整顿一番,秦曦便定下了计策,直接用一只飞箭,射出了战书。
开战前夜,秦曦一直没有睡着,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想要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他像安全地回去,他想要跟念安入洞房。
那个身穿喜服,脸白唇红的念安多诱人啊,只要能抱着,他都可以心满意足了。
躺在床上,他在想着,这次回京都,要怎么告诉念安自己的感情,他一直说念安在逃避,其实他也一直在逃避,他害怕念安对他的感情接受无力,而选择默默回避,终此一生,两人陌生一世。
但是他不想这样,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如果到了那一天,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会把念安怎么样他不敢想象。
翻了个身,秦曦又想起了念安笑的样子,吟诗作对的样子,都是那么的迷人,他喜欢他那一身的文人气质,喜欢他的善良可爱,也喜欢他的倔强坚忍。
他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拿了水果逗他,他那眼神分明说着想吃,但是小小年纪的就知道了廉耻,愣是由他怎么引诱也不开口说要吃,只是转头看着别的东西,实在忍不住了,嘴里念叨着:“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秦曦被逗乐了,就不难为他了,递给念安,念安吃之前还要认真地问他:“哥哥,你不吃吗?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秦曦摇了头,念安就慢慢地吃,不像有的孩子生怕被人抢了东西,吃起来的动作细致优雅,清高逸致,像是细细品味。
秦曦单单是这样想着,就发觉自己对念安甚是想念,在他入宫之前没有见他也就罢了,现在连着见了一年也就不想断了。
外面的寒风仍然在刮着,听着窗外的风声都能让人的感觉到屋外的冷。但是现在的秦曦想着念安,连着心里都是温暖的,就好像他在自己的怀里,好像他只喜欢他一个人,他的眼里只能装的下他一个人。
那日的夜,格外难眠。
第二日的清晨,虚竹在门外唤了几声,秦曦仍是未醒。
虚竹心里也是奇怪,向来秦曦都不需要人叫,该在什么时辰醒,从来未曾晚过,每次他唤一声,里面就有了声音。
见今日有些异常,虚竹只好推门进来,走近伸手一摸,秦曦居然已经发烧了,触碰时整个额头都甚是滚烫。
第二十二章定计
见今日有些异常,虚竹只好推门进来,走近了伸手一摸,才发现秦曦居然已经发烧了,触碰时整个额头都甚是滚烫。
有人靠近,秦曦警觉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虚竹,虚竹忙行礼:“主子恕罪,虚竹不过是想看看您是否发烧。”
秦曦伸手摸了自己的额头,开口道:“不碍事的,一点小烧。”
“主子,不可,我这就给您传了膳,用过膳再吃些药丸。”
秦曦没有反对,感觉眼皮很重,也懒得开口,只是点了点头,虚竹才往外喊道:“把东西拿进来吧。”
在外面不比在宫里,但是这些士兵也是将最好的水,用具都给了秦曦,这会儿也伺候着秦曦洗漱。
秦曦并不是一个麻烦的人,前头洗漱到后头用膳不过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虚竹递过药丸,连水也不就,就那样吞了下去,这会儿已经在找几位将领商量今日的战役了。
五位副将早就在房中等候,房中未免凉冷,也早已有人备了暖炉。
秦曦坐在主位上面,把自己的暖炉扔在一边,他并不喜欢拿着这东西,麻烦。
秦曦看向其中一位身着蓝色军衣的将领,喊道:“陈墨。”
这陈墨来头倒是不小,是秦正天封的大将军陈烈的大儿子陈墨,这陈墨十八岁靠着武考进的军营里,一直由秦曦带着,秦曦对他很是信任,对他们陈家也是诸多的抬爱,正巧,陈烈手里的兵符也是秦曦一直想要握在手里的东西。
“在!”
“今日一战,你负责组成盾阵,用龟甲阵,抵御骑兵的前行。”
龟甲阵,即兵士们先密集成原形或方形,外围的兵士把盾一个接一个连接起来,垂直挡在自己的胸前护住身体。后面各列的士兵把盾像伞一样举在顶上,也一一连接,以抵御从上面飞下的失石和乱箭。
另外,前排的士兵已强硬的遁甲,阻止那骑兵的前进,一旦前排的骑兵坠马,便会相应堵住后面的骑兵前进。所以,龟形阵最主要的功能还是抵御远程伤害,因此常常用在攻坚战中,掩护部队的行进和作业。
“主帅认为五千人够吗?”
秦曦转念一想,这次的战斗,我方用十万人对敌方二十万人,这五千人抵御的不过是对方的两万骑兵,应该是足够的。
“够了,这阵一定要布好,最为关键。”
陈墨站起身来行礼:“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墨的为人秦曦很是赞赏,不同于一般的官宦子弟,酒囊饭袋,什么也不会。
秦曦点点头,又说:“你营中尚且余下一万五千人大概,剩下的一万人,将我们来时带来的长矛分发下去,每遁甲后带两人,三人执一盾两枪,可随意切换,默契合作,待那骑兵坠下,便用那长矛,击杀他们的战马。”
“是!此记甚妙!”
秦曦又道:“钱伯,你的两万人组成冲锋军,在遁甲之后,步兵之前,你的两万人,必须要能同陈墨的龟甲阵配合,当他的长矛无法配合的时候,你的冲锋军就要用“戟”或者“长柄斧”对付意图冲进步兵阵中的骑兵。”
由于这些武器的长度并不像长矛那般长,却能很好地攻击混战中肉搏的的骁勇骑兵,以保护大量的步兵,免得步兵还没动手,就被削去大量的实力。
“是!”钱伯的父亲是兵部尚书钱勋英,秦曦并不喜欢钱伯,当时入了他的军营也是因为他的父亲兵部尚书来找秦曦好好地求了一番,这才给了他一个机会,也收了兵部的权力在自己的手上。
要是这么算来的话,秦曦也并不亏。
秦曦又转头看向另外两个将领,“彭文亮!姚俊民!你们两人各有两万兵,当时编队时我安排的事,好了吗?”
这两个人是秦曦偶然中得来的两个能人,当时他两不过是京都青楼的一个打手,一次被人殴打被秦曦相救,自此以后也就一心为秦曦卖命,无有二心。
两个人都是扬州人士,来京都讨生活,如今当了副将,也是勤勤恳恳的,两个人的性格都是属于老实忠厚的那种,带起来也很听话,说一不二的,秦曦倒是甚是宽慰。
但是想比之下,彭文亮的性格更为稳重一些,他也是秦曦心里比较看好的将领之一,彭文亮的长相就是属于凶狠的一类,挥起大刀来,颇有程咬金劈三板斧时的气势。
姚俊民则相对比较差一些,一直以来都是跟在彭文亮的后面,有什么事都要彭文亮帮衬着。
这时也是彭文亮说道,“已经按照二皇子吩咐,从四万人中,挑选了最适合当步兵的三万人。”
秦曦道:“很好,这步兵布阵,最是麻烦。五阵以相离:两于前,伍于后,专为右角,偏为前拒。”
姚俊民问道:“何意?”
“五阵指的是“两、伍、专、参、偏”五种兵阵。偏阵为前拒,为了诱敌而设,前置两千人,让敌人掉以轻心,想要留后手以制我们,却没有机会。两于前,即以两阵为前锋,置四千人,挑选武力凶悍的人与前面,削弱敌人的前面力量。伍于后,即摆伍阵作为后卫,以此保护主帅,置一万人,要挑选体力比较好,耐力也比较好的人。右角为专、左角为参,两翼的阵为专阵与参阵,为包抄所用,各置七千人,要挑选速度较快的,动起手来让对方毫无招架之力。阵型中间留下大块腹地,夹击之用。”
彭文亮在心中画下大概的布阵图,道:“如此,甚好。”
秦曦说着转头看向另一个将领,“范博宇!”
范博宇事事都好,就是性子急了些,所以秦曦并没有安排他在前阵作战,而是负责后阵的弓弩。
如果他在前阵摆阵,难免到时候不听指令,意气用事,坏了所有的计划。
“臣在!”
“弓箭手挑选如何?”
“两万人中挑选了一万人。”
秦曦思虑片刻,说道:“那便此一万人,在后方布阵,到时听我号令。”
“是!”
弓箭手是对付对方步兵的重要环节,弓箭始终是一项相当具有破坏力的攻击武器,且具有远距离性,弓箭手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弓箭手每两人为一组,一人持盾,一人持弓弩。”这样的安排就是为了弓箭手在提高攻击力的同时,也可以免受伤害。
范博宇道:“是。”
“剩余的一万五千人,在城上暗拍炮阵,他们目前尚未有军炮,只有我们有,这是一个优势。”
虚竹说道:“我们有十驾大炮。”
“命人摆上,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轻易用。”驾大炮是为万无一失,若是这步兵的方阵被攻破,必须要开动大炮,到时就是同归于尽,也不能放任城池被攻。
秦曦做事向来稳准狠,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从这决定,也能略知一二了。
本来,大炮如果放在骑兵之前放的话甚好,不会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但是会坏了之后所步的阵,一旦大炮被点燃,那边的骑兵见遁甲之阵肯定会换步兵去摧毁龟甲阵,而后再以骑兵去攻后面的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