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怀了最后一只神明崽后(2)
怎么今儿这么倒霉啊,他差点就要在这模样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面前哀嚎,边喊边淌眼泪水的那种。
宋承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唇,突然后悔自己做了这样一个自寻死路的决定。
与其被陌生的鬼吃掉,不如便宜了那折磨他已久的丈夫,最起码郑严序长相斯文俊美,想来吃相不会比面前的女鬼差。
“我也没办法啊……不过你放心,它们是冲我来的你不一定有事。”宋承真诚道。
司机听完心肌梗塞,他麻木的看着再次从他们车前滑过的女鬼,那眼睛位置上两个空洞洞的窟窿对准了他的脸,大股大股的血从窟窿里涌出染污了白色的裙子又恶心又惊悚。
“妈、妈的,人形喷泉啊,操!”老郭抖着嘴唇念叨着,整个人像一张拉满要断的弓。
这时低着头一直在掏东西的宋承终于摸出了一样东西,他将一串系着数枚獠牙的项链递给了老郭。
“这什么东西?”老郭一把抓过抖着手戴上了脖子,那项链冰凉却驱散了不少寒气。
自从上了高速车内的温度就一直变的很低,就算老郭关了制冷空调,那股侵入骨髓的阴冷一刻都没有散过。
只不过两人一直处于紧绷的情绪之中,除了接受视觉和听觉的神经还在工作以外,其他的早已吓瘫了。
“狗牙,可以辟邪。”宋承快速解释道,就在这时前面再次出现了那道影子,只不过此刻那影子已然变成了血红色,甩在空中舞动的手也越来越长,长到就要落在地上形成一个爬行的怪物。
眼见着车子就要再次擦过那女鬼,两人的心猛的提起快要从口中吐出时,“碰”的一声挡风玻璃发出闷响。
宋承猛的转过头来,瞥见令人惊悚的一幕。
一张布满血色的鬼脸紧紧贴在窗户上,那张越张越大的嘴不断的喷涌出粘稠的液体,宋承隔着一层玻璃,都能闻到那股酸臭作呕的味道。
挡风玻璃发出“咯吱”一声车身猛的发震,老郭在雾气中无声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巴在自己车盖上的女鬼像一只巨大变形的蜘蛛,手脚牢牢的抓住了车皮。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老郭心脏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他的双手不受控制的猛打方向盘,“砰”的一声车子撞在了路桩上发出闷响。
玻璃裂开细细密密的像是蜘蛛的网,老郭颤抖的手刚刚握上门把手,来不及打开便眼见着那长反的鬼手,宛如一条毒蛇闪电般刺破玻璃向他袭来。
宋承愣愣的坐在后座上无路可退,面前的车窗玻璃像融化的胶体一般被血色的液体腐蚀,那张鬼脸发出一声漏风的嘶吼一点点的探了进来。
“滴答滴答”的红色液体从那空洞中流出好似女鬼的口水,宋承紧握住手中的五帝钱,耳边尽是老郭喘不过气的嘶哑声。
他咬咬牙猛的扑到老郭的座椅上,五帝钱在触碰到鬼手的一刹那溢出了一丝金气,这一丝金气像是炙热的火焰,瞬间逼退了那只阴冷的鬼爪。
宋承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回头心脏处传来了尖锐的刺痛,他面色僵硬的低下头看见自己白色的外套浸染了暗红色的鲜血。
他大爷的又来。宋承被剧痛袭击晕过去的刹那,发出不甘心的感叹。
女鬼的手勒住青年的脖子,没完没了的液体将那张俊秀的脸沾染的斑驳一片,它因兴奋更加扭曲的脸和越发长的手脚,将这狭窄的空间塞的满满当当。
心脏随着鬼手的拉扯而剧烈的跳动,大量的血从宋承的胸腔溢出,而他却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晕厥在座椅上的司机老郭突然猛的坐起,一双吊稍眼闪过诡异且寒冷的淡金色光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转身看向了那在接触青年血液后越发离谱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一秒伸手的刹那虚空逐渐扭曲,女鬼的头发被其牢牢抓住,发出惊恐模糊的尖叫。
大股大股的黑气争先恐后的想要逃逸,然而却被耀眼的金光笼罩之下剧烈翻涌,成了一片血海。
等到尖锐的嘶吼归于平静,道路上的雾气也尽数退去,露出真实确切的世界。
公路上刺耳的喇叭声起此彼伏,在这浮躁的大夏天格外考验人的意志力。
就在有人耐不住性子破口大骂下车观看时,一位穿着时髦的女士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辆差点被撞报废的出租车旁,看向车内。
这辆突然发疯撞上来的出租车司机昏迷于一旁,后座之上一位面色俊美神情冷峻的男人怀抱着浑身是血的青年。
而在那男人的身后是还未散去的女鬼,开膛破肚干瘪宛如死尸的躯壳,于是他得以钻了出来。
第2章
宋承醒来的时候房间内的光线昏暗,他微微眯着眼看向一旁被拉的严严实实的木色窗帘,心里划过一丝不甘。
果然又回来了,他和郑严序的家。
腰间那只沉沉的手臂正牢牢的搂住宣告男人的所有,微凉的大手贪恋温暖,紧紧的贴着他光滑的肌肤。
宋承抿着嘴刚想推开那只手,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僵直了身体。
这细微的动作却被那人第一时间敏锐的察觉,男人睁开一向暗淡的瞳孔,一抹幽蓝的光芒划过。
宋承心里咯噔一下,感受到男人逐渐收紧的大掌缓缓的滑过胸膛,摩挲着那细嫩的软肉。
冰冷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激起细小的鸡皮疙瘩,郑严序埋进了青年的脖子里,没有温度的唇贴在了耳后。
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轻柔的响起,“怎么了,又怕成这样,嗯?”
这一声过后房间又陷入死寂,就在郑严序以为等不到回复想要坐起身看看的时候,一道弱弱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你、你混蛋!”
郑严序一愣,随后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他坐起将宋承拉到怀里,抚过青年柔软的发露出洁白的额头,和那双因害怕微微泛着水光的眼睛。
“为什么不老实在家呆着,你明知道外面不安全。”男人亲了亲青年没有血色的唇,有些心疼。
他将宋承慵懒皱褶的睡衣卷了上去露出白皙肌理,漂亮的人鱼线若隐若现的延伸至腹部深处,男人的眼眸暗了暗。
而在这之上是光滑如初的胸膛,被女鬼掏心留下来的血洞没了。
宋承随着男人的动作也低头看了看,那里痛到窒息的大洞,果然恢复的连一丝受伤的痕迹都没留下。
“有什么好看的,还稀奇呢?”宋承心里烦闷。
因为某种缘故他不仅对鬼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身体还有着近乎变态的修复能力,正因如此他即使被鬼掏心掏了不知多少回,依旧能活蹦乱跳的在这喘着气呢。
郑严序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衣角,确定自己怀里的祖宗真的完好无事之后,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放心一点,我也就能少操劳一些。”男人一本正经训斥的口气。
宋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双桃花眼瞪的圆溜溜的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兔子。
郑严序一看心里瞬间软了下来,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就默默的远离了他坐到床尾去了。
“你做什么?”男人不高兴道。
宋承没说话内心却脏话连篇极其嚣张,当然他表面还是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泰山模样。
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那天他闲在家里没事做,突发奇想的想要收拾一下房间,没想到就是这一收拾还收拾出事来了。
自从申请大学自修之后,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家里蹲青年,甚至有的时候十天半个月出不了门都是正常的。
倘若男人不回来他的发小们不串门,他会在家里憋死,和被鬼弄死中选择一个结束这憋屈的人生。
然而在没打开那扇橱柜的门之前,他都不知道还有第三种选法,那就是活生生的吓死。
那是一张惨白的人皮,就那样空荡荡的悬挂在偌大精致的衣橱里。
宋承无声的放大了瞳孔,在受到冲击的那一秒大脑自我保护放空了一切。
麻意袭击而上,从舌尖尝到了血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