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王座(83)
说到成年两个字,嵘玄愣了愣,突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今天……刚好十八岁。”
陶一冉茫然了。他很少过生日,自从失去家人后,过生日这档子事就像祭日一样,因而他再也没有过生日的念头。
但小人鱼的生日显然有不同的意义。今天,他在年龄上成人了,但生理仍是一个孩子。
他需要一个成年礼。
嵘玄立刻明白了今天自己的反常。过了十八岁,还没交配过的人鱼将会迎来更猛烈的发情期,这是人鱼为了促进幼崽尽快蜕变而形成的种族进化,只有成年后的人鱼才能承受得了更艰险的挑战。
陶一冉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方面的问题,干笑着扯开话题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小人鱼的眼睛变得亮亮的。
“什么……都可以吗?”他实在忍不住了,他想要试探这个人的底线。
用最直接,最无法回避的方式。
“你先说想要什么,我一个穷鬼,能做什么。”陶一冉撇撇嘴,“我连自己生日都不过了。”
“你给我什么,我就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你更多的。”小人鱼说。
“……算了,你赶紧去解决更重要的问题。”感觉到气氛越来越不对劲的青年迅速站起来,想要逃离自己挖的坑。
“我想要你。”不等他逃避,小人鱼就丢出了最直截了当的答案。他直直地看着陶一冉,黑色的眼眸里流动着显而易见的情欲。
看着青年呆愣的表情,他涌出了恶劣的快感。
这个人类,能对自己纵容到什么地步?
他的信任和容忍,可以到达什么程度?
我想要知道所有的你,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占有你。
“……干,”从耳根涌起的红晕很快渲染了整张脸,冲击力强劲的告白让这个对感情相当笨拙的青年连一句更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做梦!滚!”
他加快逃离的脚步,但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那个还在海水里站着的少年。
那双宛如黑珍珠一般漂亮的眼睛始终盯着他,似乎坚信他一定会回应自己的感情。
“你还站在那里干嘛?我说了不行!想点别的!”陶一冉羞恼地朝他吼。
“没有别的,”嵘玄很坚决地拒绝,“我只有这个愿望。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吗?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我喜欢你,我想要跟你交配,想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我这一生,除了复仇,只剩下一个愿望。如果我十八岁这一年实现不了,我可以用剩下的人生继续去实现它!陶一冉,你就逃避吧,你会一直看着我忍受痛苦,因为这辈子我都不会和别人交配,即使始终无法成人,我也不会和其他人鱼完成这个仪式。”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倔强,随便找一个漂亮的姑娘完成这种事情,有什么难的?以后找到更喜欢的人……”
“你要我去喜欢别的家伙么?”嵘玄咬牙切齿。
“……”陶一冉一时词穷。
他要不要?
他居然也不知道。
嵘玄死死盯着他,捕捉陶一冉每一丝表情,包括这一瞬间的犹豫和羞恼。
他等了这么久,要的无非就是这一丝的动摇。他终于从海里走到岸边,伸出手,在青年犹豫着要退后之前,死死抱住了他。
“是你最先开始摸我的屁股,跟我求欢的……”他委屈地说。
“我哪里知道!”
“你真的要我憋到几十岁都不能交配么?”
“关我屁事!”
“是关你的屁股的事。”
“……干!不要摸!”青年用力拍开他摸到后面的手。
“陶一冉,你真啰嗦……”小人鱼低喃着,亲吻上那张还打算反驳的嘴。
也许是对方的体温实在太高,也许是追赶过程中太耗费体力,又或许,是因为沙滩实在太过柔软。陶一冉莫名地就被压倒在了沙滩上。
跪坐在他上方的人鱼少年双手撑在他的腰侧,柔软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脸上,那张看多少次都会让人心跳的脸蛋露出开心的笑容,就好像得到了一份最满意的礼物。
“陶一冉……我爱你。”他无数次地重复着,并不问对方是否也带着同样的情意。
他深信,自己的付出绝不是毫无回馈的。
从身下这个人涨红的脸上就可以看出分毫。
“喂……”气氛微妙的姿势让陶一冉产生了危机感,可无论怎么抗拒,身上的人鱼都没有动弹。
海水已经涨到他的脚踝,跟人鱼对海洋的依恋不同,不断冲刷的海水对陶一冉来说,此刻更像是人鱼的抚摸。
带着令人难为情的冷凉触感。
他的不安和羞恼就要引爆前,小人鱼终于结束了又一次深吻,松开他,慢慢坐起来。
“陶一冉,我不会逼你。”小人鱼笑得温柔,眼底有着浓重得就要漫溢出来的情欲,即使压抑得身子微微颤抖,仍旧站了起身:“我会等你,等到你同意为止。”
说完,居然就再次潜入海里,消失了踪影。
陶一冉撑起身,呆呆地看着只剩下浪花的海面,直到海水已经淹没膝盖,他才回过神来。
第68章
“喂,人鱼的发情期到底是怎么回事?”衣服湿透的青年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去找杜伦特。
正在训练器上倒吊的男人似乎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笑得格外淫荡:“他做了什么?”
“……干你屁事。”陶一冉瞪他。
“发情期就是需要交配,不分雌雄,只要发生了交配行为,达到了某个精神值,就会成人。因此,任何非自愿的行为都不能完成成人仪式。”杜伦特从训练器上跳下来,上下打量陶一冉:“以你的水平,还是让小人鱼来主导比较合适。”
陶一冉黑着脸问:“如果一直不做,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
“他会一直维持这种体型和容貌,始终不能成人。并且,持续发作的高热将会损坏他的身体,不交配的人鱼往往活不过二十二岁。”杜伦特说得云淡风轻,眼睛却始终盯着陶一冉的表情。
这种又羞恼又挣扎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
有趣得他又忍不住多撒了一把盐:“如果你真的不甘心被压,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他吃精液,让他与其他人鱼交配,虽然会对身体有一点点损害,但总好过持续高热下去。”
陶一冉的脸色更加难看,转头就离开了房间。
知道该怎么做是一回事,让他坦然接受一个被自己当做弟弟的少年压在身上是另一回事。这种画面对他来说,光是想象就全身难受。
只是他没想到,逃跑的嵘玄直到第二天天色微亮的时候才回到酒店。
等了一夜的人才刚刚睡着,半张脸都埋入了枕头中。
自己在海中为了压抑情欲而苦熬了半天,始作俑者却睡得香甜,嵘玄有些不甘心。
他凑过去,把遮住半张脸的被子拉开些许,刚俯下身要亲上对方,就被一只手挡住了。
“这是第几次了?嗯?”还没完全清醒的青年声音懒懒的,动作一点威胁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