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兵器下岗再就业(215)

　　“魔君大人，柳婆婆怎么没来？”
　　夏夜心说柳婆婆最讨厌熊孩子又怎么肯过来。
　　“我来不好吗？”说着提起点心盒子，“要吃么？有海棠花形状的。”
　　“你们别闹魔君大人，”门里头走出个黑壮的汉子，一手一个撕下两个小萝莉往树上一丢，之后伸手作揖，“我们家大人等您很久了。”
　　“你别和我鞠躬，怪不习惯。”
　　黑壮汉子憨憨一笑：“这是应有的礼数。”
　　就看这样，跟保镖一样，任谁也猜不到他是白泽团队里作为军师的存在，以前还伪装成人类参加科举做过榜眼，这脸太会骗人。
　　夏夜走进去，白泽果然已经在等他，还是那半死不活病美人的样子，边上摆着一盘棋，自己和自己下得很快乐。
　　他将带来的礼物放到一边：“新年好啊。”
　　“新年好，”白泽放下一枚棋子，身边的人立刻递过来一块温手帕给他擦手，“去年这个时候，我还问你要不要合作的事情，你还是拒绝了我。今年这个时候你却已经是魔君了。”
　　夏夜摊摊手：“太强了，没办法。”
　　这不要脸的样子一下让白泽笑出来，不过笑了没两声他又开始咳嗽，那样子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
　　若是换了普通人，他这样的咳法早就咳死了。好在是妖魔，虽然持续性掉血，就是死不了。
　　“这个咳嗽好不了么？”
　　“好不了，”白泽咽下一口温水，“除非有花神泪。”
　　“花神泪？花神泪能干嘛？”夏夜非常好奇，“你该要花神血啊，不是说花神血强身健体一键复活么？”
　　“我的祖母是白家女儿，凡是白家血脉，无论男女，都活不过四十，要么有病，要么有意外。花神的诅咒，只能花神的泪来解。”白泽看向夏夜，“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可怜？能向花神借几滴眼泪来吗？”
　　夏夜仔细思考了一下：“我觉得美人咳血和西施捧心、黛玉葬花一样，都特别美，要不你还是别好了吧？”
　　白泽：……
　　过分。
　　在白泽伤口淋了一盆辣椒水之后，夏夜去了第三个目的地，小土地神庙。
　　小土地神的神庙还是小小的，粗糙的像是小孩子随手用石头搭建，小神庙边上的桃树亭亭如盖，夏日遮阳，秋日结果，冬天就是小土地神登高台。
　　夏夜将几个圆圆的小面果放在小神台上，顺手扫去几片落叶：“新年好啊。”
　　小土地神矜持地朝他行礼：“新年好，大人，谢谢您的点心。”
　　“这半年我去了外地，家里有发生有趣的事儿吗？”他坐到桃树下的石墩上，想知道古里小镇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闻。
　　小土地神在他的小神庙上坐下，手里已经抱起一枚点心：“家里没什么大事，不过很多出门的年轻人回来了，外面不太平。”
　　夏夜想想，觉得应该是怪兽的事情影响到了。
　　自从发生怪兽袭城，沿海城市很多打工的年轻人就回家了，一些工厂和企业也从沿海搬到内陆，导致沿海房价大跌，生意和旅游都不景气。
　　这种情况直到城市避难所修好了才稍微好了一点，但未来，企业朝着内陆转移是大趋势，谁都阻止不了。
　　离开小土地神庙之后，夏夜将其他的妖魔家里都转了一遍。他们的生活还是照旧，和海洋系妖魔比起来，怪兽对他们几乎是没有影响的。
　　“这里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
　　夏夜慢慢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夏、夏老师？！”
　　路上偶遇前同学后学生一枚，夏夜对他扬手，并一笑：“新年好。”
　　“新年好，您过年回来啊。”他的表情说不出的奇怪。
　　想想也能理解，本来以为自己被检查出来拥有天赋，于是开始期待一飞冲天杰克苏的一生，谁知道刚学了点东西就受到了‘同学是大佬’、‘前保健室老师也是大佬’的双重暴击。
　　虽然过去那么久了，但是他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里是我的家，不回来去哪儿？”夏夜走过去，“你呢，怎么样？这个学期过得挺惊心动魄的？”
　　见夏夜是老同学的口吻，这个男生也慢慢止住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开口说道：“最近不是很多怪兽袭城的事件么？老师也在和我们分析这些例子。感觉越是学习，越是感觉到无力。”
　　“你们是被挑选出来的人，有天赋在身。”夏夜说，“不要妄自菲薄。”
　　“夏老师，你觉得……”他犹豫了一下，“你觉得我们经过四年学习之后真的能对抗那种可怕的大家伙吗？”他说话的时候还一直紧张地吞咽口水。
　　“不可能的。”夏夜毫不犹豫地说，“除非你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天才，能从天而降用出一招如来神掌。”
　　四年学习就想要战胜妖王级别的怪兽，想什么呢？做梦比较快。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男生颇受打击，老实说，他还奢想过自己拳打一代怪兽，脚踢二代怪兽的画面。
　　“玄学也得讲个基本法，要是四年学出来就能打怪兽，别的人几千年不是白过了？”
　　男生越加沮丧。
　　不过夏夜也没有只是打击。
　　“但是不是说你们的学习没有用。大学的学习是开始，也是关键的一环。多少人连开始都没有迈出去？如果遇到怪兽，普通人很难逃过去，你却还有机会及时通知大家有危险，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自己还行？”
　　男生揉揉脸，让自己的表情不要那么衰，他问夏夜：“夏老师，我们小镇上，除了你和罗老师，是不是还有别人是特别的？我觉得我们小镇灵气特别高，不知道是因为环境好还是我的错觉。”
　　“有啊，我们小镇……”他算了一下，“大概十分之一都不是普通人，很多妖王和准妖王呢。可能你买个早餐，散个步，随便走走，遇到的都是。”
　　男生整个人愣住了：“啊？”
　　打击完可怜的高中同学，夏夜快乐地回到夏宅：“今天遇到了很多开心的事情。”
　　他抱着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星罗：“你怎么不和我一道走？”
　　星罗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是一张他两人排排坐看烟花的照片，下面都是旧友的祝福，比如羡慕他老牛吃嫩草，羡慕他软饭硬吃之类的。
　　星罗笑着说：“这一个个的，眼睛都嫉妒红了。”
　　妖魔寿命那么长，想要找个合适长久的对象特别难，所以大部分妖魔都是单身狗。可是星罗之前也是千年单身狗，这会儿居然开始嘲笑别人？啧啧。
　　“别太招恨了。”夏夜两只手扯着他两边脸颊往外扯，那么酷炫帅气的前魔君，硬生生成了这种逗逼表情。
　　星罗能怎么办？只好掐回去。
　　柳婆婆恰好路过，见状撇撇嘴：“两幼稚鬼。”
　　夏夜的这个寒假过得十分之惬意，他没事儿就写一些符文心得丢到网络上，拿着单反拍一些风景，偶尔也关注一下生物机甲的进展。
　　不知道为什么，之后一段时间居然一直没有新的小怪兽出现，仿佛那头也在放假。
　　他们怀疑水族已经将这边乌龙和冤死的两个怪兽上报到虫洞那边，或许此刻巨蜥族正在思考人生。
　　说起这个，夏夜倒是想起关心一下有没有抓住几个水族。那边反馈是的确抓住了几个，但是一个都不肯开口。
　　他们偷运走了当时排放地附近的水，一点点确认，一共找出了七个水族。从比例来看，当日日出国能力者大战鱼怪的时候，现场有几十个水族的目击者。
　　不愧是把‘重水仇恨’刻进基因里的种族。
　　“其实我们完全不介意威逼利诱让他们开口，但是，”基地负责人叹了一口气，“我们甚至试过把水族蒸成蒸汽，灰飞烟灭。玄学里是不是有那种让人无法开口说出真相的契约，我怀疑水族也有这样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