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他们已经回到了驿站,院门前站着一个穿着锦衣的中年男修,身着常服,正在门口踱步,眉头紧皱,时不时朝外张望。
看到云竹他们回来,中年男修眼前一亮,往前行礼,“这位便是雷霄少宫主吧,久仰久仰。”
“不敢当。”云竹拱手回礼,“前辈乃是不朽大能,久仰二字,晚辈十分惶恐。”
“哈哈哈,少宫主英雄出少年。”中年男修哈哈一笑,“还未自我介绍,在下乃新汀国内阁大臣,连雄。”
“啊,见过琼脂前辈,铁砂掌前辈,天蚕锤前辈。”连雄见过三位长老,看向霍海城,“这位是?”
“晚辈乃少宫主好友,姓霍。”
“霍小友,真是一表人才啊。”
“不知连大人此时来寻本宫,所为何事?”云竹等琼脂副殿推开院门,一边走进去一边道,“连大人,里面说话吧。”
五人来到正屋,云竹看了一眼之前装模作样留下来的酒瓶,拿起来晃了晃,是空的,很好。
云竹回头看了一眼天蚕锤君,“天蚕长老,酒没了,收好吧。”
琼脂副殿上来收拾桌子,连雄看着满是小食的桌子,表情不变,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这里面的狼藉。
天蚕长老将酒瓶拿出去了,“少宫主,我先去买点酒,稍后回来。”
“嗯,早点回来,感觉外面不安全。”
“是。”
几人坐下来,连雄在云竹的邀请下,也笑着坐下。
琼脂副殿给大家倒水,连雄可不敢接,便笑着自己倒了,喝了一口水,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云竹问他,“连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之前听闻少宫主为太子妃治病,一直没有机会上门拜访,如今……”连雄突然找不到一个自称。
他姿态摆的低,但他也是大能,无论是谦称还是尊称,都不太像话。
不过连雄到底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他,只是顿了顿便接着道,“如今连雄听说少宫主闲下来了,便想来问问太子妃的病情如何。”
这有什么难的?云竹将之前在太子府里说的再说了一遍,连雄听到一半就低声哭泣,“我可怜的孩子,竟然不曾与我说过,真是傻啊。”
云竹微微眯起眼睛,抬眼和霍海城的视线对上。
过了一会儿,等连雄哭得差不多了,云竹才慢悠悠的劝道,“连大人不必如此,太子妃的病情并非不能好转,只是……”
“只是什么?”连雄摸了一把眼泪,“还请少宫主如实告知。”
“只是如今太子妃好像不见了,城中邪修似乎多了不少,也不知道是邪修掳走了,还是什么原因。”云竹摇头,“你们新汀国的事可真多。”
琼脂副殿等人差点笑出来,什么叫做人家事多?这连雄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若是来询问太子妃的下落,这话直接就堵住了。
真是的,让人家怎么开口?
连雄倒是愣了一下,“被掳走了?”
云竹等人本以为他是来问太子妃的下落的,如今看他这样子,倒像是不知情?
不管怎么样,继续应付便是。
“不清楚,这事还是去问你们新汀太子吧,本宫从他那听来的,具体如何,本宫尚未得知。”
连雄抬头看了云竹一眼,又环视众人,最后将视线重新放回云竹身上,“当真不在你这里吗?”
“不在。”云竹冷下脸,“本宫不屑说谎。”
连雄皱眉,“可是,招夏说就在你这里,是你救走了太子妃。”
“就说你们新汀国事多,本宫才没空掺和你们新汀国的事,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云竹看了一眼琼脂副殿。
琼脂副殿伸手,“连大人,请吧。”
连雄再确认一遍,“真的不是您做的吗?”
“你们新汀国,还真是喜欢血口喷人。”云竹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滚吧。”
连雄几乎是被半赶着出去的,眉头皱着,直到院门关上,他还没反映过来。
他以为,女儿能脱离苦海了,只是忍不住来打探一下女儿的病情,未曾想少宫主居然和招夏说的不一样?
按理说,他应当信招夏的,可招夏这些年过得太好了,而且她与太子殿下……
连雄叹气,“罢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他又没办法帮忙,只希望掳走女儿的人,能对她好点吧。
而雷霄宫这个少宫主太过,明显少不更事,性格耿直,说话都不会说,生怕不得罪人的样子,让连雄忍不住多信一点。
只是,信谁都无用了,他帮不上忙,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在太子殿下手里,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别回来了,连清,既然逃了,那就别回来了。
连雄无奈的叹气,负着手离开驿站,而一直监视这边的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连雄走了,云竹和霍海城站起来,“琼脂副殿,你和铁砂掌长老在这里守着,我与霍前辈去去就回。”
他和霍海城准备去叫醒太子妃,问清楚她所知道的情况,这对他们能将庚城的这潭水搅得多混非常的关键。
琼脂副殿让他们放心,有情况必定会通知他们,云竹和霍海城便消失在正屋,下一息来到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耳边一直传来细微的惨叫声。
惨叫声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之前云竹和霍海城传音的时候听不真切,如今来到这里,除了惨叫声,还有兵器交戈的声音,妖兽嘶吼的声音等等。
这是战场上的声音。
他们被一种浓雾笼罩着,周围除了白色便是白色,云竹连霍海城都不知道在哪里,但他能感觉到,霍前辈就在他的身边。
很快,旁边有一只手搭上云竹的手腕,触感熟悉,云竹没有反抗,几乎是这只手碰到他的时候,云竹就发现他所看到的东西发生了变化。
犹如拨开云雾一般,眼前是一块黑褐色的地皮,地上石块凌乱,还有一些利器削过的痕迹,这是一处战场的遗迹。
“霍前辈,这就是无源禁地吗?好像和其他地方也没有区别?”云竹感受了一下,没感受到所谓的时空紊乱,空间一直是稳固的啊。
“方才那片白雾,便是扰乱因果和时空的物质,我身上有通行钥匙,是以云大夫没感觉到异样。”
原来如此。
云竹跟着霍海城一起走,来到了一处被石头圈起来的小山坡上面,里面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女子,身上穿着里衣。
看着太子妃身下的碎石子,也不知道硌得多疼,云竹拿出一块毛毯,太子妃缓缓升起,毛毯放到其身下,太子妃又缓缓落下,躺到了毛毯里。
霍海城面无表情的看着,虽然知道云大夫心里有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吃味。
云竹蹲下来给太子妃把脉,微微点头,拿起几根银针刺入太子妃的脖颈和眉心,不多时,太子妃的睫毛动了动。
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淡的脸,太子妃怔了片刻,刚想咳嗽,发现她并没有咳嗽的欲望。
“我不是……不是……”死了吗?明明那么痛,明明失去了意识,居然还活着吗?
“没事,只是重伤了。”云竹继续给她把脉,“你重伤之后,新汀恭被反噬昏迷,至于你,本宫自然能让你痊愈。”
“连清,多谢少宫主。”连清抿唇笑,余光看到一双黑色的鞋,太子妃转头,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太子妃的情况不错,养个十几年便可痊愈了。”云竹将她身上的银针拔掉,“至于你的契约,不能解开。”
连清点头,“连清知道的,解契之后,连清就死了。况且,连清也害怕回去。”
“少宫主,连清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吗?”连清恳求的看着云竹,过了一会儿又道,“不,连清不需要一直待在这里,过两年,外面风头过了,连清就走,绝不打扰,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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