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抖了抖眉毛:“随便你咯。”
林槐:“……切。”
楚天舒在地板上擦了擦爪子,他正打算缩回床底时,便听见了林槐的声音。
“……你刚才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想知道吗?”林槐用脚尖去够鞋子,低着头仿佛很随口地道。
楚天舒转过头。
“……想要知道自己喜欢的人的一切,事无巨细。”林槐说,“不是身为恋人的最正常不过的占有欲了吗?”
楚天舒:?
“作为你坦白从宽的礼尚往来。”
林槐脸色如常,耳朵根却有点红。他假装很正常地系好鞋带要出门,楚天舒却直立着“走”了过来。
“来,”哈士奇对他张开两只爪子,“抱一个。”
林槐:“……给我在屋子里好好呆着。”
他避开求抱抱的楚天舒,轻手轻脚地溜了。
楚天舒:“嗷呜。”
门在他眼前关上。他把自己瘫在床上,用两只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滚了两滚。
像是在说“我男朋友真可爱”。
在402事件后,恢复了人类身体的林槐卷土重来地顺着楼梯,上去看了看。
无他,一是好奇,二是想看淤泥男死透了没。
可这个四楼就像是死了一样地不敢见他。就像是它已经知道林槐已经满血复活、并时时刻刻打算给它来个惊喜一样。
其实在四楼被封死后,林槐已经听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
“怪谈:不存在的4楼已解决。”
“深夜加班回家的人,在按下电梯按钮,并低着头,从电梯开门的楼层走出。”
“熟悉的楼道、熟悉的布局,可谁又能想到,电梯所停留的不是……自己所居住的那一层呢?”
“昏黄的灯光,泛蓝的楼梯扶手。在走到门前时,听见了门里来自最思念之人的声音。”
“‘帮我开开门吧。’门里的妈妈,温柔地说着。”
“然而在握上扶手,即将拧开的瞬间。”
“刚刚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了妈妈的尖叫。”
“‘xx!!离开她!!妈妈在楼下!!’”
“没有尽头、通往地底的楼梯,身后紧随的脚步,房门里伸出的手,隔壁爱干净的‘邻居’与她的恐怖丈夫……”
“电梯抵达的声音,又响起了。”
“从电梯里下来的是什么?”
“你已破解4楼的恐怖怪谈。”
尽管已经破解了4楼的恐怖怪谈,但这并不阻碍林槐故地重游的决心。要知道其他房间在被破解怪谈后,都是允许被再次进入的。林槐也希望四楼能学学它的前辈,有一颗开阔而包容的心,并遵守它不忘吓人初心的职业道德。
然而无论他是走楼梯、坐电梯、还是把电梯停在一楼,自己从二楼开始顺着电梯井内往上攀岩、用手从内而外扒开了电梯门并维持着微笑……当他充满期待地扒开电梯门后,除了对上了一脸懵逼肝胆欲裂的棒球帽男的脸,别的什么也没看到。
看着从电梯井突然出现,并双手扒开电梯门的林槐后,棒球帽男手里的可乐都掉到了地上。
棒球帽男:“你……”
林槐:“打扰了,人在公寓,刚下电梯。”
说完,他很自然地转过身,把电梯门拉上。
他用手帕优雅地擦了擦手,微笑着从棒球帽男的全世界路过。
棒球帽男:……
……刚下电梯,然而刚刚林槐离开电梯时……他身后,根本没有电梯!
联想到之前在物管室里看见的、把自己绑起来的林槐……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
电梯显示屏上,电梯,明明停在一楼!
“……总不会是从电梯井里爬上来的吧。”
棒球帽男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自己此刻惊惧如斯。
他颤巍巍地按下电梯按钮,下到一层去取快递。一层还停留着来接猫的201女子,最近,她总是把宠物寄养在物管处。
银渐层趴在她的怀里,神态安详。棒球帽男却莫名在这安详的神态中,读出了几分“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
棒球帽男:……
一定是我脑子出问题了。他想,猫怎么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林槐坐在物管室里,神态安静。
棒球帽男莫名地不敢瞅他,他取了快递,和女子一起等电梯上楼。
棒球帽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物管……”
“其实是个挺好的人呢。”
棒球帽男:“啥???”
“之前他半夜在楼道里遛狗、走鸭子步、蹲在我门下、在楼道里练口技学小女孩的笑声、还了解字母圈等行为,曾一度让我觉得他是个坏人……”
棒球帽男:…………
“没想到他人还挺好的,还帮我看猫。”201女笑着说。
棒球帽男:“……等等,只是看猫而已,就能抵消他之前的一系列变态行为了吗?”
他看着抱着猫、从二楼走下去的201女子,严重怀疑她是不是san值已经清空,只会“赞美物管”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棒球帽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棒球帽男的本职工作是一名专栏作家,主要涉及民国服饰文化研究方面。为了营造一个良好的写作氛围,他特意购置了许多民国时期的旧衣服,进行研究。
渐渐地,收集旧衣成了他的一个爱好。他喜欢用手抚过旗袍的面料,去想象穿过它的曾是怎样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他也喜欢将脸贴在中山装上,通过皮肤与面料的摩擦,去想象它的主人,去想象它背后的那段风起云涌的历史……
这样变态的行为因其对男女一视同仁的态度,并不显得猥琐,仅是显得他更加变态。
棒球帽男对此并不在意,文学,总是孤独的。
为了方便研究,他购买了很多铁框架子,将它们一排一排地放在客厅里。各种各样的衣服被他用衣架挂在铁架子上,整整齐齐,随风飘摇,像是人流熙攘的旧上海街头。
而他就在这样的客厅里码字。
然而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那排衣架上的衣服,在行走。
他的家里似乎多出了很多脚印,大大小小,像是不同的人踩过似的。棒球帽男对此总是比较粗心大意,比如他自己进屋,也常常懒得换拖鞋。因此最初他并没有为之在意。
直到有一天,他半夜迷迷糊糊地从梦里醒来,却听见客厅里传来了脚步声!
是谁在客厅里走路?
难道是小偷?!
理智驱使着棒球帽男前往客厅查看,熬夜带来的困倦却让他睁不开眼睛。棒球帽男迷迷糊糊地抵达了客厅。在光线昏暗的客厅中,他隐隐约约看见似乎有几道黑影,在行走。
大半夜的,棒球帽男被狠狠地激灵了一下。
他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却是晾在客厅里的,一排排的旧衣。它们随风轻轻地飘摇着,看起来像是婀娜多姿的女人。
“哦,原来只是衣服啊。”
这个夜晚的遭遇让他起了一身冷汗。然而极度的困倦却促使着他再次回到床上,睡着了。
棒球帽男不知道的是,在他渐渐沉入梦乡后,客厅里却再次传来了轻轻的、淡淡的……
脚步走动的声音。
人影在客厅里晃动着,映着惨白的月光。窗帘被吹开的地方,像是黑色大嘴的豁口。
在那之后,棒球男又有过几次幻觉。
幻觉有时发生在他刷牙的时候,吐出漱口水的他一抬头,镜子里自己的背后却赫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底黑梅花旗袍的女人!
女人没有脸,垂着头。他当即发出了一声惨叫。
然而当他摔到地上时,镜子里的女人却无影无踪了。他回过头,只看见被挂在墙壁上的,那件白底黑梅花的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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