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回过神,看向束台的眼里很复杂。
束台伸出指尖点了点殷晚的眼睛,道:“你小小年纪,为什么眼里总是藏有这么多东西?”
殷晚把束台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束台,我······”
束台歪了歪头,“嗯?”
殷晚嘴唇嚅动两下,道:“方才天道来过了,他为你温养了神魂,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束台脸上的表情一淡,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他转念想到九殷不喜殷晚,忙看向殷晚,问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殷晚微愣,“为什么这么问?”
束台顿了顿,道:“天道对你很是不喜,日后你可要记得远着他些。”
殷晚眸光动了动,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天道不喜吗?”
“他么,喜好一向捉摸不透的。”束台不愿意多说。
“我还以为,”殷晚看着束台,声音轻轻的,“是因为你。”
束台顿了顿,“同我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你与他的事情了,”殷晚道:“我反正不晓得。”
束台看着殷晚,“你······”
他没说完,一下子被殷晚扑了个满怀,“不提他了好不好。”
束台被殷晚扑在榻上,脑袋凑到他脖颈处蹭来蹭去,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束台腾出手摸了摸殷晚的后背,“好,不提他了。”
作者有话说:
束台:有被男朋友可爱到
第25章
自天道来过之后,束台的伤就恢复的很快,半个月过去,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只是原本可以进出樊渊的扶桑木被劈掉了,他只能无所事事的待在樊渊。
殷晚时常来陪他,有时候等他忙完外面的事已经到了深夜,即便如此他也会进来陪束台。樊渊没有日夜,束台一开始还不知道,等看到殷晚面色十分疲惫才明白过来。
“你不用天天来陪我的,”束台道:“回去休息吧。”
殷晚面色倦倦的,偎在束台身上,两只手揽着束台的腰,声音有些慵懒的意思,“我不来陪你,你无聊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给我带了许多东西,足够我打发时间了。”束台道:“看起来你比我惨,眼睛都熬红了。”
殷晚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又懒懒的落回去,“嫌我不好看了?”
“我可没有这样说!”束台赶紧澄清,又温声道:“我这不是为你好嘛。”
殷晚瞥他一眼,“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想把我支走,同谁幽会呢。”
束台道:“瞧你说的,这里是樊渊,我跟谁幽会去?”
殷晚幽幽的看着他,束台讪讪的,“你说九殷啊,他也不是天天来。”
殷晚哼了一声,在束台侧颈狠狠咬了一口,“瞧你这心虚的样子。”
束台是说不过殷晚的,他凑上去亲了亲殷晚的嘴角。殷晚看他一眼,狠狠的回亲过来,把他亲的身上一个劲儿的发软。
殷晚松开束台,束台脸上有些红,看起来委实不像个活了很久的老神仙。
殷晚像小狗一样舔了舔束台湿润的嘴角,道:“不是说神仙都是清心寡欲的吗,怎么你就····”
殷晚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声音故意压的很低,在束台耳朵边作怪。
束台红了脸,一双手没有章法的推他,“哎呀,你好烦!”
两个人打闹一阵,束台又催着殷晚回去休息,殷晚这次没有推脱,又同束台说了几句话,临走的时候暗暗的说了些天道的坏话,不知道束台有没有听懂。
殷晚走了,束台仰面躺在榻上,翘着腿,挺开心的样子。忽然他身子顿了顿,刚坐起身,就看到不远处九殷的身影。
九殷看着他,没有说话。束台觉得有些尴尬,他理了理衣衫坐直身子,心想怎么会这样,殷晚刚走九殷就来了,搞得好像自己赶走殷晚就为了等着九殷似的。
“你喜欢那个凡人?”九殷先开口了。
束台点了点头,坐在榻上,没有动作,也不看他。
九殷意味不明道:“真是想不到。”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束台看了眼殷晚,“我想过了,虽然殷晚是个凡人,但我确实喜欢他。人的一辈子可能不长,但我可以等,等来世,等以后的每一世。”
束台的眉眼柔和了一些,好像一想到殷晚,就再没有不好的事情。
“如果他没有来世呢?”九殷面色淡淡。
束台目光坚定的看着九殷,“那也没关系,他现在在我身边,我便只看眼下就好了。”
束台说话的声音慢了下来,“我的一生很长,但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我在樊渊待了一万三千年,这一万三千年不及他陪我这几个月。凡人一生短短百年,所留下的爱恨纠缠亦有沧海桑田之久。大约有些情感无关时间长短。”
束台抬眼看向九殷,眸子颤动两下,“但我想,这些东西你不会懂。”
他站起身,看向九殷的时候眼里带着警惕和疏离,“如果你要对他动手,我一定跟你拼命。”
九殷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束台,眼里的神色仿佛忽然之间复杂了起来。束台读不懂,也不想再读了。
九殷离开了,一句话没有说,只在小几上留下一块新的扶桑木。
秋高气爽,天边偶尔飞过一行大雁,在皇城四四方方的天里绕一圈,又飞出去。
殷晚在窗前作画,陛下生辰将近,殷晚懒得准备礼物,决定用自己亲手画的一番孝心糊弄过去。
他画的是窗下的菊花,一盆一盆的菊花足有半人高,一枝子上来十几个花朵,挤挤挨挨的, 好不热闹。
殷晚画的很细腻的工笔画,最后一笔画完之后,他换了笔,在花边上提了两句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这是什么意思?”束台的声音忽然自殷晚身前传来,殷晚手一颤,好悬没有毁了这幅画。
他放下笔,抬头看去,只见束台坐在窗台上,姿态随意的曲着腿,红袖衫滑落在地上。他手里掐了一支浅紫色的菊花,花瓣比他的手掌都要大。
殷晚惊喜的看着束台,“你怎么从樊渊出来了?”
束台抬脚从窗台上下来,走到殷晚身边,道:“还是用的扶桑木呀。”
殷晚奇怪的问道:“哪里来的扶桑木?”
束台眼珠子转了转,漫不经心的摆弄手里的花朵。
殷晚面色一沉,“天道给的?”
束台刚要张口说话,就见殷晚变了一副神色,“我说呢,着急赶我出来,原来是去见天道了。”
凡人真是厉害,变脸都变得这么快。束台不说话,就拿眼睛看他,看他一下,又看他一下。
他一副理亏的样子,看起来好乖巧好听话。
殷晚看着看着,心里的气儿再不顺,也舍不得质问束台了。他走到束台身边,拢着他的头发亲了亲他。
束台立刻就知道殷晚不生气了,很快活跃起来,那点子听话乖巧的气息也都不见了。
两人腻在一块,殷晚给束台讲诗。
诗歌不单单是诗歌,束台告诉殷晚,天地万物一切都由天道创造,但创造不是天道的特权,凡人也可以。他昔年入凡间的时候曾遇见过一位诗人。那是个很浪漫的诗人,他不曾见过天河,却想象出了神与仙都无法形容的浪漫。
天道很欣赏他,便真的将天河变成了他诗里的样子。
“等有机会,我便带你去看看。”束台道:“上界建立之初,其实什么都没有。后来很多很多的诗人想象神仙是什么样子,于是上界便在他们的想象中一点一点形成。”
束台喟叹一声,“你们凡人,真的很厉害。”
正说着,那边韩三宝来禀报,说是李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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