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起坐在地板上,支着一条长腿,意懒地靠着沙发,面无表情。
“纪柏纶扶持我哥上位的。”林晚道。
“……”
塔塔惊了。
萧起的学弟的父亲包养了他的前夫?
我日???
电视机还在开着,财经新闻台还在报道着梦貘的最新消息。
过了没多久,客厅里响起很轻的一声嗤笑:“我就说……程序员怎么会买那种跑车。”
原来是金主送的。
第30章 茶的洗白方式
昼衡当天回家时, 已经是深夜。
萧起正在沙发上辗转反侧,听到开门声,睁开眼。
过了没多久, 昼衡推着行李箱走进来, 却在经过客厅时停下。
萧起睁着眼看着沙发内侧, 不知为何,呼吸不自觉放轻了。
室内没开灯, 一片黑暗, 昼衡站在原地, 这时轻唤道:“空空?”
萧起呼吸窒了一瞬, 过了两秒, 才不情不愿应道:“嗯……”声音听上去有些闷。
“没睡?”昼衡问,嗓音温柔,“我能开灯吗?”
萧起:“……嗯。”
“啪”的一声轻响, 走廊上的灯开了,将客厅里的场景映亮了一些。
萧起也不想装睡, 撑起身,坐到了沙发边。
萧起微微驼着背, 姿态放松地塌下肩,双手搓了搓脸, 放下手时,露出恹淡的一张脸, 像只舔完毛后无精打采的兔子。
“回来了?”萧起不咸不淡地问候一声,看向昼衡, 发现昼衡身上的正装没换,还是下午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一套,看起来英气逼人。
他寻思着这位应该刚从和国飞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坐的金主的私人飞机……
一旦接受了昼衡被纪柏纶包养的事实, 萧起脑子里总不自觉浮现这些有的没的。
意识到这点后,他连忙揉了揉发丝,似乎想抹除这类想法。
昼衡走过去,坐到萧起身旁,他看着萧起稍显郁闷的一张脸,莞尔一笑,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萧起微微垂下脑袋,瘫着一张死不开心的脸,道:“没啊。”
昼衡想了想,放低声,提议道:“我正好也睡不着……要不然,你先来我房间吧?等我洗个澡,我们玩两局游戏?”
萧起以前会同意,但今天心里却感到极其排斥。
他摇摇头,淡声道:“这样不好。”
昼衡笑意温和,观察了萧起的表情一会儿,状若无事地道:“怎么了?”
萧起一手拨弄有些空荡的裤腿,静默数秒,抿了抿唇,直言道:“我们之间虽然没什么,但万一被你金……”舌尖硬生生转了个弯,改口,“我说,万一被你情人知道,有男人半夜去你房间,你说不清。”
闻言,昼衡脸色稍沉,轻眯了一下眼,道:“我情人?”
听昼衡说起那两个字,萧起心里莫名堵得慌,他暗暗深吸气,缓解胸口的窒闷情绪,清越的嗓音变得有些低,道:“你其实没必要对我隐瞒……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困难,在昼氏一族里没多少人支持,只能寻找有权有势的人作为靠山……纪柏纶确实有那个实力,能帮你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你身在这样的位置,也只能这么做,我都理解……”
“你理解什么了?”昼衡这时道。难得的,声音有些冷。
萧起听出昼衡的不悦,愣了一下,偏过脸看向他,下意识道:“抱歉,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昼衡打断他,问:“谁跟你说纪柏纶跟我是情人关系?还是干脆说我被纪柏纶包养了?”
萧起皱了皱眉,脱口而出道:“林晚。”
昼衡凤眸里很明显暗淡下去,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松松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沉默半晌,问:“他说你就信吗?”
萧起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一时却又不明所以,于是发出个单音节:“啊?”
昼衡叹气一声,突然抬手,拉开领带,漂亮苍白的手指开始解黑色衬衫的纽扣,口中喃喃道:“我不希望你对我有误解……”
见昼衡似乎要当着他的面脱衣服,萧起上半身不禁往后仰,一手撑在身后,拉开些距离,道:“你干嘛?”
昼衡瞥了他一眼后,凤眸垂下,淡声道:“怕你不相信我的话,脱给你看。”
“……”萧起心中一跳,想都不想就拒绝道,“不用,我没有不相信……不相……不……信……”
可是话才说一半,后面的声音就低了下去,直至最后讷讷不能言。
因为昼衡已经解开了三粒钮扣,露出了堪称精致的锁骨。
萧起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目光不由自主地就挪向了那处,略显失礼地盯着看。
光影昏暗,随着钮扣一路向下散开,衬衫逐渐敞开,显出青年略显清瘦的身形。
在黑色衬衫的映托下,昼衡的皮肤白得似雪,即便现在还缺少力量感,但却流露出另一种清冷的美感。
昼衡解完钮扣后,将衬衫下摆抽出,看向萧起,冷然道:“看到了吗……或者,你还想检查其他地方。”
萧起瞬间回神,自昼衡的身上挪开目光,脑袋里跟煮了锅粥一样,热腾腾的,又懵懵白,他不明所以道:“检查什么?”
“痕迹。”昼衡言简意赅。
萧起呆滞了一下,耿直道:“什么痕迹?”
昼衡盯着萧起看了数秒,似是无奈地叹气一声,朝他勾勾手指,道:“你坐过来点。”
萧起依言坐正身。
只是萧起还没反应过来,昼衡靠近,一手拨开萧起的睡衣领口,低下头,含住他修长笔直的颈侧。
萧起脊椎骨一酥,差点低叫出声,连忙咬住下唇,伸手推昼衡的肩。
昼衡却不为所动。
萧起的神色说不上是忍耐还是其他什么,反正红得厉害,眼睫更是像风中的蝴蝶翅膀一样,不安地颤动。
过了不知多久,随着轻轻的、湿润的“啵”的一声,昼衡松开口,坐直身。
萧起正要问昼衡搞什么。
昼衡用手背擦蹭了一下唇角,以一种严谨的教学态度道:“我说的是这种痕迹,你看我身上有吗?”
萧起:“……”
他低头想看,奈何位置在脖颈上,看不到。
昼衡面不改色,仿佛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萧起证明自己的清白,道:“这种痕迹没个一周,一般不会消退,你说我陪|睡上位,有证据吗?如果你还不懂……这么跟你讲好了……”
那双漂亮的凤眸瞥了眼萧起颈上嫣红的吻痕,声音变得意味难明,“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如果我跟你做那种事,我一定会在你身上四处种草莓印,或许作为两个成年人,知道应该克制,不要留下太明显的痕迹,但情动时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好了。”萧起的脸已经不能“红透”来形容了,他混乱地摸了把滚烫的脸,看着别处,打断昼衡道,“你不要说了。”
昼衡光是那么一说,他脑子里就已经有画面感了。
昼衡点点头,眉眼仍旧清冷,他重新系上钮扣,声音淡淡的,很落寞:“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为了得到金钱和地位,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出卖身体。”
萧起心中动了动,忽然觉得十分惭愧和内疚。
既然昼衡都这么说了,也态度坦然地向他证明了,想来昼衡跟纪柏纶之间真的没什么,但他居然连调查都没有,仅靠推断,就断言他们之间是情人关系。
萧起舔了舔下唇,略显窘迫道:“对不起,我……”
昼衡却摇了摇头,依旧不紧不慢地系着钮扣,低声道:“你说……是林晚告诉你的吗?”
萧起想起有这码事,诚实道:“确实是他说的,我以为他更了解实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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