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扫了眼,平静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王鱼的行为举动,是陆言默许的。毕竟这种事总不能藏一辈子。
系统道:[看来你在学习去相信人类。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是吗?]
陆言对此不置可否,并且觉得系统意有所指。
随着陆言灵力阈值稳定上涨,王鱼的舌头已经变得越来越长。不仅长,还长出了白白的乳牙。
这根舌头上的牙是尖锐的鲨鱼牙,不像是牙齿,像狼牙棒的尖刺,顶端还有倒钩,一舔就是一层皮肉。
它和唐寻安打了个招呼,舔了舔对方的指尖,随后开始明目张胆地吃起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金色子弹。
系统语气哀怨:[不错,看来继父得到了好大儿的初步认可。]
“……”唐寻安看着这条舌头,沉默了片刻,“总部的档案里,似乎没有你的病变方向。之前在人鱼岛那里,我看见你的尾巴,以为是人鱼化。”
陆言用舌头磨了磨口腔里四排尖尖的鲨鱼牙:“我只是病变方向比较多。”
说完,他又开了一枪。
这次是移动靶,模拟的人形污染物,子弹正中眉心。
唐寻安却隐约有些担心:“是融合的污染物吗?这种自主意识太高的融合污染体,危险性很强。最好想办法去除自主意识。”
唐寻安的龙翼、龙尾,也是融合污染物的一种。但是不同的是,植入时已经去除了本体的自主意识。纵然如此,依然给他带来了许多副作用。譬如更频繁的天赋使用后遗症、更高的病变值。
而像陆言这种,拥有自主意识的融合污染物,显然更加危险。
早些年,也有人尝试。很多天启者因此获得了更强大的战斗力,但在后期无一例外,遭受到了体内移植的污染物的反噬。
他和系统给出了相同的建议。系统是开挂知道的;唐寻安利用的是自己的经验。
不同的是,系统只是在陆言脑子里说说,然而唐寻安当着王鱼的面说了。
好大儿因为愤怒而膨胀了起来,舌头上长着的尖牙更加骇人,看上去很想和唐寻安打一架,被陆言强制收了回去。
唐寻安放下枪,认真道:“我可以帮你联系第三研究所。”
中级职工前十名,每年都有一次免费手术的机会,如今陆言排第一,其实可以等年底清算后,自己去联系。
陆言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道:“不用。”
唐寻安道:“纪所长是乔教授学生的学生,自己也有基因融合天赋。失败率很低。而且就算失败,也只是没有完成对污染物意识的剥夺,影响不大。”
他以为,陆言是在担心手术效果。
唐寻安自己就是融合手术的结果,是人类科技和自然进化共同打造出的杰作。
他和研究所存在的时间几乎一样长,亲眼见证了数次更迭。里面当然有些失败的实验,但整体都是在引导人类走向更好的方向。
换句话说,他并不清楚第一研究所已经偏离了建立的初衷。
以至于陆言对所有和人体、医学有关的研究所,都产生了排斥的心理。他虽然是医生,却格外讨厌自己躺上手术台。
[有一部分消息,是其他人故意瞒着他的。他们不希望唐寻安的信仰产生动摇。]
陆言对上了唐寻安的眼睛。
那双金色的眼眸依然清澈,好像和19岁的时候重叠了。
19岁的唐寻安,已经接受过一百多次融合改造手术。陆言看见他的时候,惨兮兮的,像是垃圾箱里受尽虐待的小猫。
但陆言从未问过他有没有后悔,唐寻安大概率也是不会后悔的。
陆言想了想,决定岔开这个话题。
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唐寻安的手背,道:“低头,我有话想问你。”
唐寻安一愣,微微弯腰。
陆言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想知道,你把喻知知藏到了未来的哪一天。”
说完,陆言定定的看向了唐寻安的眼睛。
这是那次在洛川植物园入梦后,陆言很想知道的事。
后来他翻总部的资料,甚至没有一篇提到过喻知知的名字。只是代指为“0号”,而0号是否存在,还有一些争议。
陆言问过系统,系统说自己没有权限。
换句话说,这也是陆言暂时还没办法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选择直接询问当事人。
唐寻安手臂的肌肉在瞬间绷紧。
许久后,他缓缓回答:“我藏到了我死亡的那一天。”
“然后呢?”
唐寻安的眼神温柔:“然后我把知知,交给了你。”
“在那个时候,你是……希望。”
陆言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就像是他也从来没想过,“希望”这种词,还能落在他的肩上。
系统像是一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一样,在此时突然开口:[打断一下。打断一下。]
[兄弟们,第一研究所起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研究所:?
——
注:
1.不会BE!主角CP都活着,一些主要配角应该也能健在。
2.大家都是我的好老公,你们不要为了我在书评区吵架了!!!
第81章 、081
81/七流
A市郊区。
入夜, 刚过12点,主城区还灯火通明,夜店里充满了蹦迪的年轻男女, 然而陵园附近已经万籁俱寂。
两个工人开着车,在展示过通行证后, 把货车开进陵园内停好, 并且从货厢扛出一个厚重的木棺。
火化已经推行了许多年, 除了小乡村外,保持完整身体进坟墓的死者并不多见。
位于A市北边的延平陵园,也是全市范围内,为数不多接受土葬的坟场。
“真是邪了门。”工头摸了摸头上的冷汗, “怎么有大半夜要求下葬的, 还他妈没家属跟随。要不是钱够多, 这单我可不接。”
一天前, 工人在网上接到一个奇怪的订单。
这个人自称儿子是同性恋, 抑郁症发作自杀了,家里嫌晦气, 丢人。想雇人半夜悄悄埋了。
下单的客户出示了殡仪馆的证明。
工头原本是乱收保护费的街溜子, 进了几次局子, 艺高人胆大。再加上给的钱的确够多, 他勉为其难接下了这个活。
两个人背着棺材, 到了坟地前。陵园管理员开着手电筒, 哈欠连天。
看重量, 这个棺材用的是实心的木头。
这种棺材可不便宜, 更何况还能在墓园买一个完整的坟头,下单的人非富即贵,联想这里是A市, 说不定是传统的军.政家庭。因此,客户的奇怪行为,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算不理解,也是要理解的。
毕竟这些工人已经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催眠了。
“都什么年头了,还恐同。”工头骂骂咧咧地把棺材放进了准备好的坟坑中。
工人问:“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
工头本来想的是“填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却变成了:“开棺。”
两人举起了棺材板,很沉,缝隙打开的瞬间,鲜血从棺材中流了出来,红亮而妖冶。
几滴血落在工人们的胳膊上,侵蚀出两个大洞。
他们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继续抬着棺材板。
棺材里,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睫毛很长,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奇特的腥臭。
蛊师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了眼。
一片漆黑的眼睛有着玻璃一样的质感,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外星人。
他身侧,三个人的躯体不断膨胀,表面的皮肤剥落,露出了鲜红的血肉。像极了生化片里的怪物。也像是污染病病例里第二阶段的活死人。
头顶的月亮皎洁,边缘,隐约有一层淡红的血色光晕。从天象的角度来说,这个叫做月晕。是光折射的产物。
但此时,这轮红色的月晕,却让许多人感到了不祥。
陵园的工作人员正在值班室里打游戏,隐约听见了外面传来奇怪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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