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跪地求饶的人,那怪物笑了起来,多有意思,不是吗?
就在不久之前,她也是这样哭着哀求,但那时候他们是怎么对她的来着?
他们笑着和她说恭喜,他们笑着缝她的嘴,笑着钉她的脚,笑着把她推向深渊,向着把她活埋!
她露出和他们如出一辙的兴奋和残忍笑容,已经彻底没了人气的她,被缝合的嘴随着她咧嘴的动作皮肉崩开,血流不止,露出线条后溢血不止的喉洞。
她头发开始疯狂的生长,很快漫过脚踝。她因为疯狂抓挠棺材板而满是血的手指,指尖长出足以抓破一切的利爪。
她一身血红,她皮肤如雪,她彻底化身新娘的模样,只是她的眼中却不见任何喜悦,而是满满的怨毒和恨意。
“这事和我无关,这都是你爸和村长的意思,我只是看个热闹……”宣老指着一旁的村长大吼,这事和他没有关系。
他话说到一半,就察觉有东西落到自己跪着的腿上。
他低头看去,低落的是血。
他茫然,他抬手抚摸自己的脸,摸到脸上正被头发刺穿缝和起来的嘴,感觉到那锥心的疼,他开始尖叫,但他的嘴已经被缝合过半他只能闷哼,“呜……”
他倒在地上,腿疯了似的在地上蹬着,仿佛这样就能摆脱这恐怖的一幕,但无论他用再大的力气挣扎,所有一切都是徒劳,他的嘴很快被紧紧缝合。
感觉着脸上锥心的疼痛,他老脸上有泪水溢出,他满眼惊恐,他爬起来就想要逃,因为他知道后面是什么——
他才跑出两步,他的脚就传来一阵撕心的疼痛。
他低头看去,他的脚被从地底冒出的黑发贯穿,整个钉在了地上。
“唔——”
002.
把这一切尽收眼中,原本还期望着能被放过的众人瞬间明白过来,这怪物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们连忙连滚带爬地开始四处窜逃,他们不想死!
也跟着一起跑的村长才跑出没两步,就被身边的人狠狠一撞跌倒在地,若是平时他肯定要骂骂咧咧半天,但现在他却根本顾不上其它,他白着脸手脚并用的往前跑去,要逃。
宣德义家那畸形妇人抱着襁褓也跟着跑,宣德义早就不见踪影,她本来刚刚就想跑,但她腿脚不方便跑不快。
现在跑起来她速度依旧不及别人,很快她就落在最后。
眼见着一群人就要甩下她,她眼眶一红又要哭,“别丢下我一个人……”
没有人停下,知道有人落在最后吸引那怪物的注意力,众人立刻跑得更快,脸上甚至都溢出毫不掩饰的喜色。
“啊!”
下一刻,看见生的希望正一脸喜色的众人纷纷跌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阵高过一阵吃痛地尖叫。
地底下如同春笋般突然冒出的那些头发,硬生生穿过他们的脚板,把他们的脚钉在了地上,让他们无处可逃。
血浸湿鞋,染红地面,然而这都抵不上伤口处传来的锥心疼痛。
脚心神经本就多,突然被足有拇指粗的钝物狠狠贯穿,那疼痛让好些人都痛得直接在地上打滚。
他们越是挣扎,伤口就被扯得越大,地上的血也就越是多,他们叫得也就越发大声凄惨,这些再加上之前被撕扯掉手脚活活痛死的人,整个场面仿若地狱。
“哈哈……”身处地狱之中,那怪物笑了起来,她眼中满是兴奋。
她总算知道这些人之前为什么要那样对她,这样确实有意思,看着他们那恐惧至极痛不欲生的模样,她只觉心中一阵畅快。
“啊……”所有人里唯一一个因为跑得慢而逃过一劫的畸形妇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对这地狱般的场景,她早已破防,嘤嘤哭了起来。
听见声音,那怪物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看见那妇人异于常人的身体以及她怀中的襁褓,她愣了愣,紧接着她四肢着地向着那边移动。
几乎是同时,一直挂在那妇人背上帮忙捂嘴的小家灵,惊恐的从那妇人背上跳了下来,一个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在那家灵消失的瞬间,妇人脸上身上被那家灵啃食而血淋淋的伤口赫然出现,疼痛如期而至。
妇人吃痛,看见自己身上那凹凸不平的伤口,只当是面前的怪物做了什么。
她惊恐万分地摇着头,疯了似的往后退去,“滚开,你别过来……”
“哇……”那婴儿和她多出来的那个脑袋上裂出的血淋淋小嘴,一同哭了起来,好不热闹。
听见哭声和咒骂,那怪物速度放慢。
见那怪物似乎还认得自己,那妇人连忙堆起虚假的
笑容,她努力放柔和语气,“求弟,是我啊,是妈妈……”
听见“求弟”这名字,那怪物似乎被勾起不好的记忆,立刻如同猎兽般龇牙。
她对那妇人并无好感,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妇人怀里的襁褓上。
察觉这点,那妇人连忙把自己怀中的襁褓往前递了递,她满是泪水的脸上努力堆起讨好的笑容,“求弟,你要抱抱她吗?你不记得啦?她是你女儿啊,你和你爸的女儿——”
那妇人话没说完,她手中的襁褓就跌落下去,她吓了一跳,连忙朝着那孩子看去,那孩子现在可是她的保命符!
看清楚那孩子的瞬间,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起掉下去的不只是那孩子,还有她高举着的双手。
“啊——”她还维持着举着的姿势的双手,从手肘上方的位置齐齐断掉,血正不停的往外喷涌。
随着她的尖叫,哭声戛然而止,同时两个肉球滚到她的面前,那是一大一小两个脑袋。
那怪物匍匐在地上,一只利爪不停地刺砍在地上的襁褓上,她一边刺砍一边发出野兽愤怒至极时才有的咆哮声音,直到那襁褓化作一团肉泥。
她认得,她怎么会不认得——
把那襁褓里的东西剁成肉泥还不够,她猩红着眼看向面前的女人,她还挂着线条的嘴张开,她冲她嘶吼。
无数的头发涌向她面前的女人,她也要让她尝尝她所经历的那些!
不只是她,宣德义也跑不掉,所有人都跑不掉!
她抬头,看向一旁拖着受伤的脚正试图爬走的那些人,她眼中仅剩的理智愈发稀少,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
她被线缝上的嘴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她低头,看向那妇人的肚子。
妇人站着时因为腿脚不好有些畸形还不觉得,她仰躺在地上时,那鼓鼓囊囊的肚子就露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畸形妇人慌了神,她挣扎着往后退去,眼中都是恐惧,“我是妈妈啊,我可是你妈!”
宣德义一直想要个儿子,但这女人却是女儿一个一个的生,接连生了五六个生到后面宣德义甚至都厌烦。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厌烦,最后那胎胎儿五个多月时,竟就胎死腹中赖在了这女人肚子里。
宣德义带着她去镇上的医院那边看过,但高昂的手续费让两人望而怯步。
不能再生,就等于彻底没了希望。
那之后,整个家就变得不像是家。宣德义在村里面越发地抬不起头,所有人都笑他不中用,笑他死了都没人烧纸做定孤魂野鬼。
眼见着整个家就要支离破碎,宣德义竟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她从未想过这种事会落在她身上,她哭着求饶求救,可听见她声音赶来的这女人却选择了默许……
只要有个儿子,这个家就不会支离破碎。
她本来腿脚就不好,要是没了这个家没了宣德义,那她就只能活活饿死在这山里。
她不依,几次想逃却都被抓了回来,甚至这女人还哀求她,只要有个儿子……
发现她也生不出儿子甚至生出来的全是畸形儿后,这女人立刻提议买一个能生的女人,这种事在山里并不稀奇。
可既然是买,那就得花钱,他们家早就已经因为这些年的折腾而家徒四壁,哪来的钱?
他们家是没钱,可是村长家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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