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镜把外面的红色的嫁衣剥下来的小小人偶,短手短腿扯住纱衣缓缓蹭着爬到了层层叠叠的衣服中藏着。
送饭的青年似乎有所察觉,他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后摆,皱皱眉,什么都没瞧见。
南镜挑了挑唇角,在青年看过来的时候,又很快收敛,他大喇喇坐在桌上,拿起勺子一看菜,一言难尽说:“白家这么喜欢和莲子羹汤吗?没有什么肉吗?”
大早上全是清汤寡水,那碗羹汤的粥米还是绿色的,一看就让人没有食欲。
这青年可能昨晚受了什么吩咐,今天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接。
南镜也没感觉,反正他小人偶都放了,只要见到白观音就方便了,他现在身上可是有董家偶楼里人偶的核心控制,按照他和少年人偶的交易,只要他把这个核心控制切断了,到时候上千人偶直接从天而降。
砸都能把白家砸到恍惚,到时候他趁乱直接带着白观音跑,至于怎么收场,南镜准备去找谢翊,实在不行,他还能去找池雪,池雪不是要杀天帝和鬼帝吗?以此为条件带着白观音跑应该是没问题的。
天塌下来也死不了。
南镜捏着鼻子喝了一碗粥,跟着一个指引人走到一个宅院中,打开门,一个身着白纱赤着足,气质看着温温和和的男性看着南镜,这人看到南镜的时候红了红脸,咳嗽了一声说:“虽然我不明白为何家主来安排我来授你此课,但是……总之你且听着,我叫白二,你可唤我白二老师。”
这态度正是南镜想要的。
南镜一边分心控制着人偶,一边规规矩矩坐下说:“白二老师好。”
坐下来后,南镜索性不听了,他操控着人偶透过白衣青年身上的白纱去“看”整个白家,白家真的很大,而且修建风格非常类似,全是大片的荷塘和围绕着白纱的亭子,平心而论,这是南镜看过最漂亮的景色。
但是看多了真的同意视觉疲劳。
人偶挂在衣服上颠簸着,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南镜终于感受到建筑的变化,现在到了一个全是红顶楼阁建筑群落的地方,白衣青年端着饭盘走近了一个房子,有个低沉的声音说:“你看着她都吃了吧?”
嗯?南镜神色一凝,什么都吃了,难道这饭菜里放了什么东西?
白二看到南镜的神色,正在尴尬讲第一个姿势的表情顿了顿,他喝了口水说:“你也可以不用这个姿势,就是,嗯,这个你就当是白家的要求,考试注意些,婚后不必依照如此行事,你可按照你的方式去……行这些事。”
南镜根本没在听:“嗯嗯。”
白二一噎,他有些尴尬,干脆低下头开始快速念书。
而此时,南镜正凝神听着白衣青年和那个低沉声音对话,那个声音低沉的人有点不悦地检查了下饭菜:“怎么才吃了这么点,这药量不够,你下次盯紧点,让她多吃点。”
白衣青年小声说:“她说没有肉,所以吃得不多。”
“庸俗!”低沉声音喝道:“算了,你让厨子多做点肉,时间来不及了,白观音那里撑不了多久,药量下足,一定要让这两人同时进入那个时期,到时候,属于白家的机会就来了。”
“之后你别送饭了,我去给她送,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白衣青年喏喏应下,放下盘子离开了。
南镜操纵着木偶小心翼翼地从白衣青年的身上下来,木偶短手短脚只能缓缓挪动,挪一下停一下,他撑着腿爬到这个低沉声音男人的衣角处,吊着这个衣角往上爬。
这个低沉声音的男人走得更快,很快走过这个建筑群落,南镜心脏一下一下跳的特别快,他看到了熟悉的景色,就是那天他看到白观音走过的木板桥。
这个地方还在下雨,并且南镜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威亚更重,他几乎要操纵不住木偶了。
白二讲到一半,停下来喝了口水,看向南镜,却发现南镜那张精致白皙得仿佛人偶一样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而额角甚至渗出了汗液,乌黑的鬓发被打湿,唇抿得非常紧。
迟疑了一下,白二有些不确定地问:“董小姐,你,怎么了?”
南镜根本没听到白二的问话,他抵抗着威压,看到这个男人脚步极快地朝着一个四面环水的亭子走去,这个亭子的四周覆着白纱,但白纱上仔细看就能看到斑斑点点的血迹。
快了,南镜有种直觉,这就是白观音所在的地方。
就在男人要撩开白纱的时候,亭子里面突然传来一道如雷霆震耳的声音:“怎么有别人的气息?白敛,你带了什么进来?”
南镜的分神一僵,人偶跟着立刻僵硬挂在衣服的角落,立刻一动不动,有人走出来,脚步声非常近,南镜一咬牙,操纵着人偶在这人走过来的时候直接在两人视线死角跳到检查的人身上。
来检查的人把低沉声音的男人衣服一掀开,什么都没发现。
人偶南镜松了口气,幸好昨天他怕被发现把人偶变得只有手指长。
轻纱晃动,这亭子周围覆盖的轻纱被撩开,人偶南镜立刻换了个抓的方向,透过白纱首先找人,他一转头就看到了白观音,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白观音被绑缚在一根柱子上,四根白色的缎子把他的四肢全部束缚住了,白观音浑身是血,那把他经常拿着手里的扇子正插在他的胸腹处,伤口都沁出了血液。
白观音嗓音清冷嘶哑:“父亲,你想要的从我这里得不到,哪怕你杀了我,那个东西我也不会给你。”
“荒唐!”一个巴掌直直朝着白观音的脸捆过去,一个俊美的中年男人站在白观音的面前怒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玩意儿?你只需要依照家规做事,不仅术法更精进,家主之位也是你的。”
“孽子!来人!给我把108根梨花针拿来!”
有人把一个锦袋拿来,白家家主捻着一枚针,毫不犹豫朝着白观音的肩胛骨刺去。
白观音的眸子睁了睁,完美得像是雕塑一样的脸上现出疼痛隐忍的表情,南镜看到白观音好像咬着唇舌,已经渗血了,不让痛苦的惨叫叫出来。
简直是酷刑,而且这针有108根!
草!白家有病吧!
南镜呼吸一窒,他看到白观音的脸已经被打肿了,偏到他这一边,黑瞳里沉沉压着毁灭的欲望,可能因为和白观音是在校园认识的,又从太多人口里听过关于白观音的事迹。
他根本不能想象白观音现在被绑缚折辱的样子。
不单单是赌约的问题了,南镜觉得白观音是真的会死,而且就是现在,玉石俱焚的死法。
南镜忍不住操纵着人偶朝着白观音蹦去。
“谁?!”处于暴怒中的白家家主阴鸷的眼神陡然朝着南镜看去。
人偶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白家主捉到手中,南镜的脑海一痛,他捂着脑袋,疼痛之下把桌上的书全部给扫了下去,不顾白二惊悚的眼神,看着小小的一个人偶在白家主的手中变大,变成一个和人等高的人偶。
白观音冰寂的眼神看过去,看到那人偶的面容时,眼睛陡然睁大。
这是……南镜?
白家主看到人偶哪还不明白,他探查了一下气息,气得笑了出来:“好,好啊,白观音,你和你那个姐姐一样,感情用事,一对小鸳鸯竟然还会在我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我告诉我你什么?!”
说完白家主一手成掌朝着南镜劈过去。
南镜陡然站起身,在白二慌张的面容下,手直接抚在了自己胸前别着的红色蔷薇花上,按住核心控制咬紧牙关道:“人偶替命术!”
雾蒙蒙的雨水下,人偶南镜身上红光陡然一闪,接下一击后陡然换到了南镜所处的院子里,在白二几乎要裂开的神情中,南镜倏地消失,一个和南镜一模一样的人偶从天而降,直接在白二的眼前炸开。
乱飞的珠线和碎屑把满院子的隐讳什么白家的交合之术全给炸飞了,白色的纸屑瞬间乱飞。
而南镜,出现在了白观音所在的荷塘包围的亭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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