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他钦点的课代表是纪澜。他们吃多了网上的洗脑包,竟也觉得娄郁对纪澜的态度怪怪的,便连忙在群里询问,可惜纪澜一直没吭过声。
纪源心里难受得不行,发语音勉强给了个解释说明:“我哥是上次偷偷去秘境和会长认识的,他们班上的人,会长确实只认识他。这是会长第一次给学生上课,换件衣服应该也正常吧。”
这话说完没多久,热搜便压了下去。
他这口气终于顺了,说道:“你们看我就说吧,你们不要信网上那些人的话,会长这么多年也没有过绯闻。”
然后当天晚上,他便得知纪澜进秘境了。
他只觉这心情跟坐山车似的,高兴地在群里上眼药:“听说付海帆可能有家人在秘境里,他们就偷偷溜进去了,我哥那个修为实属没必要跟着……”
他停顿一下,“该不会是这样吧,他也信了网上的分析,以为会长会高看他,就……就擅自跑进去了?”
纪家人其实也觉得这事玄幻。
小澜那个德行,会长眼瞎都不会看上他啊。
此刻听完纪源的话,暗道这急功近利的举动确实是小澜的风格,不由得一阵头痛。
老实待着不好吗?万一出点事,好好的课代表就没了!
对了还有纪泓,他们家族的希望,可千万也不能有事啊!
纪源作为家里仅剩的修士,自觉扛起了重任,安抚道:“你们别急,我去现场看看,有任何消息都会及时通知你们。”
他两个哥哥都在秘境里,身为家属,他便到了律溪镇和校长会合,一起等他们出来,同时幸灾乐祸地想纪澜这次擅闯秘境总该受罚了吧?最好会长看他不着调,把课代表也取消了!
校长见他神色忧郁,宽慰道:“你放心,有会长在,没事的。”
纪源低低地“嗯”了声,等着看好戏。
天色一点点变暗,当第一束灯亮起来的时候,只听前方响起一个声音:“有人出来了!”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见到被卷进秘境的人排着队,从空旷的街道里走了过来。
纪澜和宣霆守着临时传送阵,望着最后一位修士的身影消失,便一起并肩往外走。
“这法阵是谁改的?”纪澜道,“我想不出正邪两道有这号人物,是你们魔族的人?”
宣霆也早已看出法阵的风格,闻言顿了一下,说道:“嗯,他和我一样是老大的左膀右臂,在法阵上很有天赋,一身的本事都是老大教的。”
纪澜倏地眯起眼,颇为心平气和:“是我师父在魔界收的徒弟?”
宣霆没听出他话里的危险,说道:“这倒不是。”
他想起那段旧事,看向纪澜,“他一直是想拜师的,但老大说家里的孩子太难伺候,得等你将来点头同意了才行。”
纪澜嘴角勾了一下,平淡地“哦”声。
宣霆笑道:“现在都不用你点头,他自己就不会同意。”
纪澜闻言也想到某件没下限的事,嘴角的弧度拉平了一点,问道:“那他后来为什么没和你们在一起?他在外面那些人里吗?”
宣霆道:“没有,他性格比较孤僻,应该不乐意和这么多人睡在一起。”
二人说话间出了山洞,他说道,“他的事,你回头问老大吧。”
他迈到森林上方解开禁制,然后闪身回来,护在了纪澜的身边。
娄郁见状便知道人都顺利出去了,紧跟着解开法术,看着瞬间窜到高空的一群人,也飞了上去。
缠心宗众人经历了此生最荒唐的动物大战,都恨他恨得牙痒痒。
哪怕修为没他高,他们也想群殴他一顿。
娄郁笑道:“开个玩笑,别介意。”
缠心宗一众齐刷刷地掏法器,滚你娘的玩笑!
“要打?”娄郁挑眉,“也行,我前不久收了一件小玩意,刚好给你们看看。”
缠心宗一众几乎被“小玩意”弄出了心理阴影,立即后退拉开距离,紧接着感受到一股森然的剑气荡开了。
九品傀儡组成剑阵,立在了高空。
娄郁对上他们骤然变色的脸,和气一笑:“如你们所见,我的软肋都撤了,现在能好好和你们切磋一下了。”
第27章
娄郁依然不准备动真格的。
单是傀儡阵的威力,这幻境便承受不起了,更别提再加上一个他。
不过缠心宗的人不知道他有顾虑,必然不会和他硬碰硬。他于是仗着这点信息差,气势开得肆无忌惮。
缠心宗的宗主在发现修为比他低的时候就不想动手了,要不是他拉得那一拨仇恨太大,他们也不会想群殴他。
如今对上傀儡阵,他心头的怒气顷刻荡然无存,勉强控制住了表情:“这傀儡有些眼熟,不知宗主是从哪得来的?”
娄郁道:“七星宗的镇山神器,你们没见过?”
缠心宗一众:“……”
就是见过才吓人好吗!
这东西也是人能打赢的吗?
娄郁道:“我收服它们后还是第一次用,你们谁来试试?”
缠心宗一众齐齐看向宗主。
宗主干笑了一声,他们要是有打赢镇山神器的本事,缠心宗早就是第一魔宗了,哪还用在这里说废话。
他印象里能打赢这镇山神器的得是九霜真人那种级别的人物,顿时对娄郁的实力有了点认知。
而且在他们对峙的过程中,这宗门的人破开了幻境,且稳得没造成半点动静,很可能是有法阵方面的高手,不愧是如今的天下第一宗,实在卧虎藏龙。
他更加不想打了,把血往肚子里吞,自打脸:“说好点到即止的,刚才那一场便算是切磋了。”
娄郁道:“是吗?”
宗主维持着面子轻轻颔首,把娄郁先前的话翻出来,想和他找地方聊聊,交个朋友。
秦副宗主却没有放松,这男人自见面起就在一手推动局面,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她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把事揭过去。
娄郁果然站着没动:“我有个事想问。”
他看着他们,“当年帮你们弄法阵的人去哪了?”
缠心宗再次集体变了脸色。
当年那位可是个魔族,他们求神告奶奶才让对方出手帮的忙,娄郁是如何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
秦副宗主心头狂跳。
这位第一宗的宗主气息与旁人不同、看不出修为、熟知三千年前的事、能打过傀儡阵……她迅速猜出一个可能,神色更加凝重。
其余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也不是纯傻子,估摸他怕是与魔族有关。
宗主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没了,谨慎道:“不知宗主这是何意?”
娄郁干脆挑明了:“那是我手下,我想知道他的去向。”
——魔主。
众人瞳孔骤缩,呼吸都是一停。
当年那位魔族的实力很强,能当他的主人,八成就是魔主。
他们闪过这个念头,心都凉了。
以往和魔界对上的这种事,那都是正道大能们该干的啊,他们小小的缠心宗怕是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宗主总有种脑门冒冷汗的错觉,已经顾不上思考他身上的魔气为何如此淡了,说道:“当年他帮我们弄完法阵,我们本想邀请他留下的,可他没同意,独自一个人走了,这……这我们也不清楚他去了哪。”
娄郁本就没抱太大的希望,闻言点点头,带着傀儡阵靠近,见他们瞬间警惕地后退,笑道:“不是要聊聊吗?我跟你们说说这里的规矩。”
他依然满脸的和气,“规矩就是,你们一律听我的安排。”
他穿着勾引徒弟的那身行头,整个人俊美又贵气。
那嘴角挂着散漫的笑,看似脾气甚好,然而不容置疑的意味却一点点渗了出来,让人不敢升起反抗的念头。
宗主暗暗后悔惹他,提着一颗心:“不知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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