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最会给人灌迷魂汤。
当然熙光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忌惮这区区星级主播不到的脆弱人类。
“什么话?”
“我对你附身之事还有些疑惑。”陈半白问他:“你附身有什么限制吗?能一直待他在身体里还是有时间限制?”
“自然是有的。”熙光道:“日日都可,但是一日只能一个时辰。”
有冷却时间才正常,否则岂不是和直接夺舍一样了?
熙光又道:“不过频繁的附身对这具身体的主魂有损。”
“具体表现是什么?”
“抑郁。”熙光道:“主魂身体死于他杀便真的死了,若是主魂的灵魂死于自杀,这具身体就成了无主之人,可以供人肆意侵占。”
陈半白还想问什么,就听见熙光道:“时辰到了。”
话落,一道黑影便从百里曜身上钻出又从他的脚下隐没。
百里曜重新睁开了眼睛,脸色突然有些发白,他看向陈半白,试探地叫了一声:“闻音?”
陈半白很快调整了表情,故作不解道:“王上?”
“你为何在此处?”
陈半白道:“王上忘记了吗?是王上你在我带我过来的。”
百里曜当然不记得了。
他抿了抿唇,眉眼间萦绕着一股驱之不散的忧郁之色。
陈半白有些好奇的看着,明明是同一张脸,居然因为气质不同便有这么大的不同,倒是很是神奇。
百里曜被陈半白看得不自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红了脸。
第117章 傀儡戏9
陈半白看到他红脸的模样,更纳罕了。
在记忆中,这位王上只在夜里偷偷与闻音相会,相会的过程也是直接干正事儿,压根没有正经相处过。陈半白当这位王上就是个狂放不羁的性子,却不想居然是个纯情的?
百里曜柔声道:“寡人遣人送你回去。"
陈半白好不容易进了官,哪儿能就这样被送回去?
他道:"臣妾是来参加满月礼,为太后祈福的。"
百里曜听陈半白说起满月礼,脑子逐渐清醒过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他忘事儿的毛病是越发严重了,百里曜心中郁郁,想了想,问陈半白:“如今是什么时辰?""刚过酉时,已是成时了。"
“那满月礼应当开始了,你为何……….”百里曜说着便反应了过来,陈半白会在这儿而不是在神殿和他有关。
他竟是如此孟浪?
百里曜想到闻音没去神殿,反而来了他的寝宫,会因此受到怎样的流言蜚语,他便对身体里的另一个“他”生出一丝不满和怒气。
是的,百里曜是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他”的,"他”性格与他完全相反,每次出现再离开总会给他留了一堆烂摊子,让他十分的烦闷。
可每每一想到那是另外一个性格的自己,便又化作了无奈。毕竟谁能怨恨自己呢?
陈半白故作疑惑地道:"王上适才从神殿回来,告知我满月礼已经取消了…..”
百里曜听了陈半白的话,大概了解自己这一个时辰里又做了什么。他无法和陈半白解释自己刚才的前后矛盾,只得装病糊弄过去。
百里曜扶着额头说头疼,脑子有些恍惚,果然就惹来了陈半白
百里曜扶着额头说头疼,脑子有些恍惚,果然就惹来了陈半白担忧关心的眼神,然后再不提刚才的话题。
陈半白顺着百里曜的意思伺候着百里曜入寝,然后他去了外间一个小厢房。
说是小厢房,但内里奢华,角落燃着宜人熏香。陈半白睡在柔软的床榻上却并未马上入眠,今天
发生了许多事情,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他最在意的是熙光对他所说的事情,星级,只是开始?然后还有和熙光的合作。
现在熙光虽然只能屈居于他这里,但是他从最初便意识到了熙光的强大,而现在他越发的肯定自
己的猜测。
的确,星级主播以上,自然还有更高的世界。所以这个世界的顶端和秘密,究竟是什么呢?陈半白拨了拨散落的长发,心中并未产生丝毫恐惧,反而满心是跃跃欲试。
如果他能走出这个副本,应当也可以顺利的度过星级晋升副本,成为星级主播。他很好奇和期待。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活着走出这个副本。
就目前来看,他感觉这个副本的难度并不如想象的那般高……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反而让他心生警觉。
能让余易这样的大佬人物谨慎之至的副本,自然不会那么简单,他若是觉得简单,只能说明他还没有堪透这个副本的真相,他一直还处在表面的迷雾之中。
余易今天的异常也让他很在意。
他忍不住想到了一个最坏的推测………余易,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更深夜静,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陈半白将某种深深的担忧压下,和熙光道了声晚安后闭上了双目。
被遗忘的直播间观众们:……
别的主播不说对他们殷勤万分吧,最差的也是客客气气的,做为主播们的衣食父母,他们自认地位超然。
可是这个主播不讨好他们也就算了,还不怎么理他们,不怎么理他们也就算了,还直接无视他们
这河狸嘛?
换了个陌生的环境,陈半白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一睁眼便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时,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百里曜轻笑一声,俯身凑近,在距离唇瓣分毫的时候又乍然停下。
他紧盯着陈半白的眼睛,看到了一片纯粹的茫然,却忽视了角落里黑色的影子中一闪而逝的猩红光芒。
第118章 傀儡戏10
陈半白被百里曬吓了一跳,回过神后,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推测对方的身份。
这人恐怕不是百里曜,而是熙光口中所说的,另外一个妄图占据百里曜身体的灵魂。也就是昨天他第一眼所见到的那个肆意妄为的“百里曜”。
百里曜将陈半白的反应收入眼底,他道:“你昨日见寡人是否有异?"陈半白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王上不是一惯如此?"
他撩眼看向百里曜,纤长的睫毛型如蝴蝶的翅膀轻颤张开,光线透过缝隙涌入眼底,看起来清澈透亮。他道:“天威难测,臣妾不敢有异议。”
有点抱怨的口吻让百里曜微愣,眼神深沉的打量了陈半白几眼。
百里曜突然将手放在了陈半白的肩上,然后顺着他的里衣往下滑,划到了陈半白的肩胛骨上。
陈半白衣裳半敞,白皙的脸上多了点点红晕,像是雪地里的花瓣,让百里曜也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
百里曜看着这样的陈半白,舌尖轻舔过嘴唇,他回忆起了这具身体的味道。最先占有这具身体的人,是他。
百里曜就着这个姿势,手在陈半白的肩胛骨上轻轻抚摸像是情人间的亵昵,又像是在检查着什
陈半白下巴靠在百里曜的肩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像一只引颈就戮的猎物。
片刻后,百里曜将手收了回去,离开的那一刻,指尖的温度瞬间被冷空气掠夺而去,瞬间的落差感竟让他有些不爽。
按下莫名有些纷杂的情绪,百里曜起身,对陈半白随口说了一个理由便直接离开了。
陈半白目送着百里曜离开,然后右手去够被百里两兄弟“垂青”过的肩胛骨。不知道是否是他过于敏感,他觉得百里淮和百里曜试探时的感觉,略有些不同。陈半白探得的信息太少,他一时无法肯定自己的想法有什么用,只得先藏在了心里。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陈半白既自由又不自由。
自由的点是他被允许可以在宫内大部分地方随意行走,不自由的是,他身边始终跟着人,也不得见任何外人,而宫内有些人想见他,也通通都被挡了回去。
而在此期间内,陈半白再没有见到百里曜,当然,也没有见到百里淮。但最让陈半白担忧的还是余易,余易一次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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