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弄,需要的投资金额少到让李总等人怀疑人生,据说已经着手开始查以前的同类工程款项了。
因为青山郊野公园的投资金额太小,李总等人还几个人分摊了一下,并没有从他们内部的基金会走账,而是各自拿了一点零花钱出来,结果还没用完,根本就不需要和代理人们追踪。
这次与会的代理人们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个项目,看向吊死鬼的眼神火热。这要是用在他们的项目工地上,那得节约多少钱啊!
谢宜冰不用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是望乡的土地公公。”只管望乡的地,别的地界可管不了。再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使唤得了土地公公的。
代理人们听出言下之意,只能打消心思。
望乡确实特殊,但无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从战略地位,开发的价值有限。而且本地已经有一个庞然大物珠馨集团在了,后续还会跟进一些对应的高科技项目。市场就那么一点,容不下那么多大体量的集团进驻。
比起那些驻扎在大城市的高校,望乡的位置堪称偏僻,本身薄弱的产业结构也支撑不起一所像样的高校。看看附近的卧骄市,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是用了拼了老命的劲来养卧骄大学了,几年下来连本省的学生都未必听说过。
韫城大学倒是非常好,高铁两个小时的车程听上去也不远,但地理位置差不多已经横穿了一个省。哪怕是望乡本地出去的人才,能够在韫城留下来的,很少会选择回到望乡。
种种原因造成了望乡本地人才稀缺的现状。而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人才,什么都干不了。
像现在这样的中短期任务,基本都得有额外的高额补贴,才会有人愿意过来。如果是长期,乃至于常驻,能有多少高端人才会愿意待在这么一个小乡镇呢?
这是代理人们的想法,如果说出来,不说谢宜冰,就是陆辞也知道怎么回复。
很简单:“我们有国家队。”
陆辞没有参与会议,走了谢宜冰的关系,看到了会议记录。代理人们的意见没有直说,但是意思很明白,只要这边能出足够的人,他们就能够出相应的钱。
“市场经济干久了,都不知道国家队才是梦之队。”一流人才都上交给国家了啊。
再说,能源、尤其是存量不可估计的能源,国家怎么会不大力投入嘛。
现在望乡是卧骄市的一个街道,将来说不定就变成望乡石卧骄街道了呢?
说卧骄市有点远,他们可以先把隔壁温泉小镇给吞了。
陆辞看完会议记录,终于舍得起床,阴间没有黑夜白天,他也不管是什么时候,直接回到阳间的别墅洗漱。
他一觉睡了差不多20个小时,醒来又刷了一会儿手机,厨房里有吃的,却懒得吃,连共享单车都不想骑,在车库里踩着滑板车出门。
秋分过了之后,白天变短。
夜市早早就支了起来。
秋收后各种新鲜农产品,大公鸡被系着绳子拴在摊位上,吸引陆辞的则是各种烧烤炸物的香气。
但是这几天为了和谢宜冰冷战,他已经连着吃了好几天烧烤小(菠萝)啤酒,还是买了一碗简简单单的面。
私房面馆的老板任性。他做什么,客人吃什么。
火候足够的高汤,加上新鲜的丝瓜,送了新制的酱菜。不到掌心大的碟子,被按照不同的颜色,精细地摆成了各种时令花草的样子。小小一碟,足有五六种酱菜。
面条清爽Q弹,酱菜咸鲜层次丰富,再加上软糯的咸蹄,清爽的西芹百合,把陆辞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完了还打包了一份。
老板上过无数美食节目,平时窝在自己的菜馆子里,做菜买菜的规矩多得要死,难得出来在夜市摆摊,刚开始根本就没人想到。陆辞来得早,吃的是第一碗面;等他走的时候,排队的人已经有几十号。
有人来得比陆辞晚,吃得比陆辞快,看陆辞拿打包盒,也想跟着打包,立刻被老板拒绝,顿时气不愤:“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就因为人家当官的?”
老板还没反应,陆辞率先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也算是当官了。明明他现在就是一个副主任,别看沾着一个主任的名号,可不代表他能管得了主任以外的所有人。别的部门的同事全都职责明确,和他这个副主任没多大关系,顶多就是晓之以理愿意配合。他能够明确领导的,也就是一个小助理。
老板手里提着菜刀,懒得解释:“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客人顿时就噎住了,还想说什么,被排队的人挤兑了好几句,只能灰溜溜走了。
老板手上的菜刀也不见什么刀光剑影的酷炫场面,一根奇形怪状的酱茄子就像是魔术一样变成细丝,见陆辞不动,语气没比怼客人的时候好多少:“吃完了赶紧走,面要坨了。”又嘀嘀咕咕,“砸老子招牌。”
陆辞只能踩着滑板车飞速前往青山郊野公园。
完全不需要多沟通,望乡有几个老街坊似乎知道陆辞和土地公公的关系,偶尔会给陆辞一些特殊待遇,让陆辞代为供奉。
毕竟他们家的土地公公比较傲娇,从来不接受这些。
这片地界上的事情哪有土地公公不知道的?陆辞还没发现自己的小滑板车爬不动山路,就被土地公公接了过去。
反正这片地方就算是白天,也不见半个鬼影,不用担心吓到人。
“老板好凶,都忘了买零食。”陆辞坐在已经安放好的石凳上,只能看土地公公吃面,好奇地问,“你一个土地公公,为什么不接受别人的供奉啊?他们也不求你干什么。”
就像环卫部的陈叔,在老柳树旁边多安了一张长椅子,更像是方便自家的老人歇个腿。
为了方便外带,土地公公这一份是炒面。另外打了一碗汤。
老板完全没有做打包生意的打算,外卖盒都是从隔壁摊子借的。
吊死鬼吃得舌头都掉了几回,等炒面吃完,慢慢喝汤才说道:“过去的人啊事啊,过去就过去了。活着的人需要往前看。”
他活着的时候,曾经为了守卫这片土地付出过生命。现在一些望乡早年传下来的家族,哪怕连宗族都早就没了,依旧还都认他这个老祖宗。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这片土地上的人,离开了望乡,能够活出自己的精彩;来到望乡的人,同样也有自己的故事。
他作为望乡的土地公公,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或许现在能够做一些事情,但也仅此而已。
他看着陆辞,让他把吃完的打包盒扔到垃圾桶里:“孩子长大了,总要自己过日子。好坏都是经验,父母只要看着就好。”
比起以谢宜冰为代表的能干又强大的夜间组,他更喜欢路芸他们所在的白班组。尤其是陆辞,和他莫名投缘。他非常赞同陆辞的意见——让活人处理活人的事情,夜间组可以作为备选方案,而不是作为主要手段。
陆辞似懂非懂,只能点点头。
土地公公难得有闲情雅致,想和陆辞谈谈心,手机通讯号突然响了起来。
想到自己现在也是半个公务员,还是跨界的那种,他只能点开看了看。
他先是看到自己被拉到了一个新的工作群中。休息日的晚上,山上已经黑得快伸手不见五指,工作群里的消息还是飞快99+。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差点怒摔手机:“去你丫的谢宜冰!老子鲨了……”
突然出现在石桌边上的谢宜冰笑容满面,眼带鼓励:“嗯?继续说。”
打不过,不敢说。
土地公公只能看着谢带恶人把他投缘的小朋友带走,过了好久才偷偷摸摸发消息和小伙伴告状:管管你男人,他把我卖了,还不给开工资!
*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  ̄ー ̄):阿水哥不是我男人。
吊死鬼 ( ̄□ ̄):!
小鹿 (*  ̄︿ ̄):他只是我男朋友。
小鹿( ̄ー ̄〃) :他叭……我也……咳,我萌还是纯洁的恋爱关系!
吊死鬼 ( ̄? ̄):……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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