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第一次进夜总会的处男,正等待着女郎洗完澡走到自己身边来。
这个比喻让他自己都忍不住汗了一把,在内心扇了自己两耳光,再发几分钟的呆,回过神,赫莱泽尔却已经坐到他身边了。
这么快的吗?纪禾感觉到赫莱泽尔正在看着自己,他绞尽脑汁地想说些什么活跃一下气氛,但随即该死地发现他的“林淮”人设,让他只适合被动地等待。
“塔顶有一个装置,”赫莱泽尔忽然开口了,但就在纪禾终于转眼看他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去看看?”
虽然到菲力塔的顶层来过这么多次,但纪禾从未涉足过真正意义上的“塔的顶端”。
夜晚的风吹刮着纪禾的衣摆,此时已逐渐入秋了,但纪禾却并不感到寒冷,相反,他浑身炙热,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这样的视角俯瞰整个琥珀东区,高,却刺激。
“冷吗?”赫莱泽尔低声问他。
纪禾抬头看向赫莱泽尔,眼眸中仿佛有光,他嘴角勾着,摇头,让赫莱泽尔想到了准备第一次坐过山车的小男孩。
“更高一点,你会怕吗?”赫莱泽尔低低声音伴着夜风传入纪禾的耳朵,他抬眸盯了赫莱泽尔一眼,寻求刺激的本能让他兴奋,他心跳加速地摇头。
“站过来一点。”还没等纪禾反应,赫莱泽尔便将纪禾轻轻拉到了身边,随即,他们升得更高了,与此同时,站台的面积还在不断减小。
纪禾发觉,这个站台的原理,就跟可以变长变短的魔术棒一样,越高,它的顶部面积就越小。
哇哦,这样的视觉冲击饶是胆大如纪禾也也不免紧张起来,虽说有护栏,但对于坠落的恐惧也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心头。
而赫莱泽尔却好像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纪禾悄悄盯了赫莱泽尔一眼,心下嘀咕。
最顶端,象征着宝石区域的白底绿纹旗帜愈来愈近了,与此同时,看台的可站范围也愈来愈小。
纪禾不得不再贴近赫莱泽尔一点,因为他的脚尖还剩三十厘米就要抵达看台的边缘了,而下方,就是渺小的楼群与蚂蚁般大小的车辆。
“害怕吗?”赫莱泽尔垂眸问他。
纪禾点头又摇头,心理不允许他害怕,但本能却已经投了降,虽说他向来喜欢这种较为刺激的活动,但此刻无疑就有一点挑战他的极限了。
纪禾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若有若无地抓着赫莱泽尔的衣摆。
“如果想下去,就亲我一下。”此刻的赫莱泽尔仍旧无甚表情,只是语气中多了那么一丝愉悦。
你搞毛啊!纪禾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他向来不是一个轻易受别人威胁的人,再者,这高度其实也没到让他迫不得已去亲赫莱泽尔的地步……
纪禾不能说话,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风吹刮着他的发丝,他一动不动。
“还想上去吗?”不久,赫莱泽尔又问。
纪禾心中拧巴得慌,不知是赌气还是不服输,神差鬼使地,他点了头。
琥珀东区的夜景依旧是美的。
但纪禾已经全然无心去欣赏了,因为他的脚尖距看台边缘只有大概七厘米的距离了,好像只要稍微一个脚滑,他的整个身躯就会掉落下去。
他的身躯几乎是紧贴在了赫莱泽尔身上,他的手,已然不自觉地抓紧了赫莱泽尔的臂膀。
虽然表情丝毫没有露怯的意思。
忽然,纪禾听见赫莱泽尔的一声叹息,“倔。”他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说自己。
“亲我一下。”赫莱泽尔的语气,却像是在说,“帮我倒杯水”。
纪禾内心咬牙切齿,他极力抑制住自己发抖的腿部,心中颇有几分不敢相信——赫莱泽尔真就一点都不怕?纪禾抬头,略有些呆滞地望着赫莱泽尔的薄唇,身躯却是丝毫不动的。
纪禾碧色的眼眸落入赫莱泽尔的心中,他看着纪禾微启的双唇,后微微躬身,轻轻印了上去。
虽然极为不想承认,但回到塔顶的套房,纪禾发软的腿部终于耐不住了,他脱力般地坐到沙发上,心跳快得要死,表面却强作镇定。
可算是见识过菲力塔塔顶的“装置”了,也是有够刺激的,纪禾抬眸,盯着手持水杯的赫莱泽尔,他至今仍不确定今晚上这出是不是赫莱泽尔的恶趣味。
赫莱泽尔将水杯递给了纪禾,纪禾一看,居然是一杯牛奶。
“压压惊。”赫莱泽尔说。
死都不想承认自己害怕了的纪禾:“……”
第七十七章 审讯
其实纪禾一点都不喜欢喝牛奶,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长不大高的原因之一,但厌恶就是厌恶,他讷讷地接过那杯牛奶,捧在手心,半天,动也不动。
“不喜欢?”赫莱泽尔坐到他身旁,问道。
纪禾抿嘴,不好意思地点头,将牛奶放到茶几上。
赫莱泽尔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你想来点什么?”纪禾到塔顶来过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接受到了赫莱泽尔类似于“待客”的询问。
纪禾眨眨眼,其实他现在实在是没什么想要的,他就是想尽快离开客厅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大觉。
不过,迎着赫莱泽尔的眼神,“我想睡觉”这几个字,纪禾着实是有些打不出来。
眼睛四下瞅着,纪禾的目光最终定在了赫莱泽尔的储物柜上,其实他一直都挺在意那地方的,第一次到赫莱泽尔这来的时候,虽然没找到什么任务相关的东西,但在储物柜里,他发现里面有好几瓶酒,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那种。
那一刻,纪禾也不知道自己脑子犯了什么抽,他抬手,往那方向指了指。
“行。”赫莱泽尔答应得很快,还没等纪禾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打开储物柜,将酒瓶拿了出来。
其实我是开玩笑的啊!纪禾内心手抚额,要是平时他肯定得阻止赫莱泽尔,但此时,身为“林淮”的他实在是没有那个胆量。
再说,不喝白不喝嘛,反正他也是真的馋。
怕就怕到时候一不留神暴露了身份。
跟赫莱泽尔一起喝酒,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特别是在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情况下。
酒水就那么一杯一杯地下肚,没有胡侃,没有吹牛,有的只是夜色与昏暗的灯光,和两个脸颊逐渐泛红的人。
这酒真是好酒,就是后劲有点太大了,纪禾颇为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说话,死也不说话!不能崩人设!
他麦色的脸颊微微泛红,碧色的眼眸被酒熏得泛着水汽,他转过脸,冷不丁地与赫莱泽尔对视了。
他的眼神中再没了平日里专属于林淮的怯懦,只是直勾勾,且毫不避讳地盯着赫莱泽尔死瞧,然后想——这家伙长得真好看啊。
然后,纪禾就感觉到,自己离眼前这张脸好看的似乎越来越近了,起初他以为是酒精作用所产生的错觉,但对方温热的鼻息又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赫莱泽尔的气息停在了距离纪禾嘴唇仅有三厘米的位置,纪禾知道,如果自己只微微贴过去一点点,就能触及到那两瓣温热的唇。
纪禾与赫莱泽尔久久地对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眸,就这么凝视着他,仿佛无尽的黑洞,将纪禾的灵魂都吸入其中。
赫莱泽尔动也不动,像是在执著地等待着什么。
纪禾觉得自己的皮肤渐渐开始灼热起来,赫莱泽尔的气息几乎要将他烘熟了,他相信眼前这个人是跟自己一样炙热的,但本能却告诉他,不可以。
不可以。
但是,纪禾的视线向下微移,他的眼眸中,倒映着赫莱泽尔微启的唇,内里的那抹鲜红像是招他入门的手,轻柔而魅惑地引诱着他,又或许是在怯生生地试探着他的许可。
这一切,都让纪禾喉头发紧、脑内一片混乱。
纪禾不知道自己动没动,反正,他们二人贴在一起了,当他们触碰到彼此的瞬间,赫莱泽尔的舌像是冲破了桎梏的狂徒,爆发出了惊人的攻击力。
赫莱泽尔将纪禾按倒在沙发上,他整个身躯都覆压下去,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们彼此间的气息炙热的像是能将对方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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