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没有惊动帕顿管家,自己推开院门进去,快走到门前时瞥到已经变成冰蓝色的两色花,他看了眼手里的胸针,突然间福至心灵——
他是临时知道今天是斯威特生日的,刚才出来得又很匆忙,只记得把胸针带来,却忘了包装。
温格他们的礼物一定精美又昂贵,他直接送一个光秃秃的胸针过去未免太随便,现在是晚上,刚好可以用两色花的蓝色花瓣做装饰,这样就不会显得那么简陋了。
克莱恩拐下石子路来到花坛边,正要弯腰去摘两色花时,一抹亮色在余光中闪烁了一下。
他倏地直起身,往刚刚闪烁的地方望去,借着从窗子里透出的光,发现窗外的草地里躺着什么东西。
别人家的院子里有什么不归他管,克莱恩这样想着转回去把手掐在一朵两色花的花蒂上,指尖刚要用力,惊鸿一瞥留在眼底的印象在昏暗中浮现出来。
……好像有点眼熟。
克莱恩直起身,想了想——那东西在月光下会发光,也许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他松开手中的花蒂,朝窗边走去,越走越近,闪烁着光芒的东西映入眼帘。
一串由白色的小贝壳和莹润的珍珠串成的手链正静静地躺在草丛之中。
小贝壳的纹理之间沾上了污垢,甚至有几片贝壳被沙子掩在了草根底下,看起来已经在这里躺了很久。
就连那颗珍珠也被蒙上了尘埃,像克莱恩手里的天鹅胸针一样,即使是在窗子里坠着的好几颗光元素魔法球的映照下,也只能反射出细弱的光。
要不是他一时兴起走到窗边去摘花,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种地方居然落了一颗珍珠。
看到手串的那一刻,鱼塘、花坛还有爷爷做的鱼汤争先恐后地出现在眼前,他还没有理清这些东西之间的联系,就听到几道说话声从屋子里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24章 真相
原来客厅里不是没有人,而是他们都坐在沙发上,从克莱恩刚才的角度看不到而已。
“谁让你们弄这些多余的东西?”
说话的是斯威特,他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单座沙发上,肩膀舒展,闭着眼睛不悦地拢着金发。
温格的声音传来:“你过生日啊,人类过生日不都要这样庆祝吗?我还觉得这样很简陋配不上你呢。”
克莱恩有种感觉,温格在说出“人类”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种明显的排斥和嘲弄,不由得纳闷——他自己不也是人类吗?
弗格森把一颗空气元素球在两手之间颠来颠去,视线跟着元素球腾挪,抽空说道:“我也这样的庆生方式很有趣,你是今天的主角,不用你做什么,全都交给我们,你只要享受就好啦。”
金发顺滑,从指缝间滑落,斯威特无奈地叹了一声,说:“随你们吧。”
弗格森巴不得别人不要插手他的娱乐,欢快地“喔”了一声。
斯威特总是礼仪周全,克莱恩第一次看到他放松之中还有些不虞的样子。
领口的扣子几颗扣子没有扣好敞开着,抬手时曲着的手臂形成一个闲适的折角,下巴微抬,露出清晰的下颌线,蓝眸散漫地半敛着,整个人疏阔潇洒,贵气十足。
见到了斯威特从没在人前展示过的一面,窗外的克莱恩不自觉地像弗格森一样翘起了嘴角。
他弯腰拾起那串手链,心想:也许是斯威特不小心掉在这里的。
这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不到也很正常。
斯威特当然不会和他说手链丢了,但哪有人弄丢了别人送的礼物会去特意知会一声的?
他恰好找到,还回去就好了。
转念之间,克莱恩便释然了,越发觉得那个天鹅胸针适合德维尔,把手链收进口袋转身去摘花。
他已经想好要把天鹅胸针包成什么样了——要用三片冰蓝色的花瓣做成一个扇形,然后把胸针别在花瓣交叠的末端,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天鹅暂时在花海之间休憩,斯威特看了也许会喜欢。
克莱恩刚走到窗边和花坛之间,和温格一起坐在长沙发上、从刚才起就抱手翘着二郎腿一脸不顺的洛克开口了。
他在弗格森和温格的讨论声中突兀地插言,问道:“那个乡巴佬什么时候回来?”
克莱恩犹疑地停住。
“乡巴佬是谁?”弗格森问。
洛克“哈”了一声,讽刺道:“除了克莱恩还有谁?”
下午他看到斯威特把克莱恩抱回来时,就已经很不爽了,一忍再忍,这会儿忍耐到了极限,终于爆发,烦躁地问:“我真是不懂,温格,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明知道我讨厌他还让我邀请他留下,你是故意折腾我吗?”
温格两只手往下压,笑呵呵地说:“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今天是斯威特的生日,你可不要搅局。”
“什么局有他在还能上得了台面?”
说了一句还不够,洛克放下翘着的腿,低骂一声,说:“我受够他了。斯威特,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乡巴佬朋友?他简直从上到下都冒着俗气,我受不了呼吸同一片空气!”
“只是俗的话,还是可以忍耐的,”温格微微笑着,瞥了斯威特一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沙发上轻敲,状似无意地说:“倒是他看斯威特的眼神,真是叫人不舒服。”
“眼神?”
“啊,你没发现吗?一看到斯威特他连眼珠都不会转了,恨不得贴在斯威特身上。”温格耸肩:“不过也能理解,斯威特长成这样,确实很吸引人。”
“你是说他——”洛克怔了一下,明白过来,眼睛瞪大,腾地站起来,错愕道:“他怎么敢——?!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他也配?”
温格只开了个头,洛克便自动联想下去,恍然地“哦”了一声,“我懂了,他是想巴结斯威特!怪不得抢着帮建鱼塘修花坛,一定是斯威特对他们的态度太好才被盯上了,一锅臭鱼烂虾就能换来那么多礼物,他和那个老头子要乐开花了吧?”
“够了。”斯威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海水一样的眼眸凉凉扫过洛克和温格。
温格嗤笑一声,嘴角弯着,眼中却看不到笑意,似嘲似讽地说:“不是吧,斯威特,你该不会是真把他当朋友吧?你要知道,我们和他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不用你来提醒我。”
“哦,我还以为你在这里住久了,忘了他们有多么卑劣低贱了呢。”
斯威特:“……”
弗格森停下颠球,连他这个粗神经都意识到不对,纳闷地问:“你们是在说克莱恩?你们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邀请他过来?”
洛克也不解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只是他们,就连站在窗外的克莱恩也想知道答案。
他站得全身像铁板一样僵硬,仿佛一座被冻住的冰雕,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头顶和脚型刺进来,竟让他在仲夏的夜晚发起了抖。
温格话中带笑,目光越过弗格森和洛克,直落到坐在沙发上的金发少年身上,语气轻快地说:“今晚的生日会正缺这样一个小丑,不是吗,斯威特?”
“……”
克莱恩靠在窗边的墙上,隐隐约约听到斯威特“嗯”了一声。
仿佛有一桶冰水兜头淋下,水中带着冰碴,刮得他的脸火辣辣地疼。
屋子里的说话声还在继续,他却听不见,心跳和耳鸣阻塞了他的听觉。
反反复复间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到底做了什么,要被他们这样羞辱?只是羞辱他也就算了,连爷爷也……
口袋里的手链分量很轻,此刻却像有千钧重,坠得他半边身体都要侧弯下去,几分钟前拾到手链时的侥幸心理被刚刚那一席话击得粉碎。
克莱恩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羞耻还是在愤怒,明明心口是冷的,后颈却是一片灼烧一般的刺痛,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颤,肩骨和肋骨被骤然紧缩的肌肉绷得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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