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余明是上一个世界出来的同伴,两个人只想活着离开镜子,再圣母也不会在这时候帮周锐。
周锐抓了抓头发,原本就因为高明的事情情绪一直紧绷着,现在更是狂躁起来。
“我死了你们也会死!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大家全都看着他,表情不太好看。
“都来了这个鬼地方,你们不会以为自己就能活下去吧!”周锐越加疯狂,伸手指向众人:“我死了,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你!是你!是你!”
“你冷静点。”鲁东海皱眉。
“冷静个屁!”周锐大骂:“反正我都要死了!”
他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也不一定会死。”见氛围低落,席乐开口:“说不定今天找到线索,就可以活下去。”
余明点头,“有可能。”
虽然说安慰的很敷衍,对周锐聊胜于无,在绝望中抓住那么一点的希望,就能够坚持下去。
他不停地重复:“我不会死的……不会是我……”
殷白鹤看向前方,“在这里纠结晚上的事情,还不如去找相关的线索,否则就是无头苍蝇乱转,别人手中的玩具。”
经历刚才的事,现在众人都不敢得罪他。
万一再一句话把别人说疯了怎么办。
“现在才是上午,还有不少时间。”鲁东海沉吟片刻,“以我以往的经验,不可能毫无破绽。”
“这样,我们直接分组在村里村外查看,到中午再回来集合交换一下线索。”
一个村子有问题不可能完全掩盖住的。
立刻就有人举手:“我去村外吧。”
“村子里还有村民,应该能问出来一点,总不可能每个人都守口如瓶。”
“我觉得村子里的线索可能多点。”
“……”
几分钟后,大家就各自按照自己的自愿选择出去还是留在村子里,分成了五人一组,集合地点就定在村口。
至于崩溃的周锐,愿意去哪就去哪。
留在村里的余明、徐小圆、丁一帆,还有其他两个人,想先去一些村民家里打听打听,总能撬出来一点答案的吧。
他们去的第一家门口坐着一个剥玉米的女人。
见到他们过来,态度十分冷淡,问三句可能只回答一句,还都是无关紧要的话。
“大姐,这个村子里为什么男人这么少?”
“……”
“昨晚门口的灯笼是你们点的吗?”
“……”
“为什么我们住的地方那么多木棍?”
问到这里时,对方的表情终于变了。
徐小圆和余明他们对视一眼,直觉有问题,立刻追问:“大姐,你们家也有木棍吗?”
“没有!”女人立刻警惕起来,把玉米往盆里一丢,“我们家什么都没有!”
余明看向门上的黄色对联,“你家去年也有人去世吗?”
女人瞪他一眼,转身回去关上了门。
吃了闭门羹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什么都不说。”有人骂道:“我看说不定就是他们做贼心虚,说不定压根是人作怪!”
说是这么说,高明的死状一看人就做不出来。
失望的众人只能转而去第二家,这回他们运气好,这家只有一个孩子在门口玩泥巴。
徐小圆努力微笑着上前,小孩看到他们也不害怕。
“小弟弟,你家有木棍竹条吗?”
“没有。”
“你爸爸在家吗?”
“……我没有爸爸。”
一直到现在,大家都没看到村里有几个男人在,这很不正常,一般落后的农村都是重男轻女,女性非常少,甚至有的村子还会买卖人口。
这个村子截然相反,大多是女人,男人不见踪影。
“不会这个村子里的男人都死了吧?”丁一帆一脸惊慌,“昨晚死的高明也是男的。”
“照这么说,女人岂不是很安全?”徐小圆问。
“不可能这么简单。”余明摇摇头。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他们的灯笼到底真是村民点的,用来单纯的照明,还是有别的目的?
-
村外的另外一队却不顺利。
这个村子并不大,从桥上出去看到的就是田野,往村后走的话,又很快进入了树林。
“什么都没有?”
“这外面不就和普通的村子外一样吗,依我看,估计还是要在村子里找才行。”
席乐想了想,“一般像这种落后又封建的村庄,坟地就在附近,也许可以去那里看看。”
他说完,其他人都看过来。
席乐狐疑,“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你胆子挺大的。”鲁东海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要搞清楚这只鬼是谁。”
“我以前看的恐怖片里,像这种剧情一般都是鬼魂回来报复的,说不定就能知道了。”
“你有没有发现?”席乐扭头。
“没猜错,这里应该还用的土葬。”殷白鹤说。
但是在树林里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坟地在哪,按照这些村子的落后,应该就在附近才对。
无功而返让众人神情沮丧。
难不成还真是火葬?
火葬也不至于没有墓吧?
“也许是被他们隐藏起来了。”席乐若有所思,“不想让别人看到,就像问什么都不说一样。”
“实在不行威胁他们,我就不信他们不实话实说!”有人实在忍不住叫道。
“三天后要祭山神。”殷白鹤突然出声。
在村后就有一座山,此刻正安静地伫立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每一个山下的人。
“山神会是那只鬼吗?”
“会不会他们拿我们当祭品?”
“呸,我看这个山神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这个鬼地方我看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村子里才会死那么多人,我们现在过来就是他妈送死的!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席乐忽然扭头,“你刚说了什么?”
对方迷茫,“说什么,说我们倒霉!”
席乐摇头,“上一句。”
王林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他就是一个工地搬砖的,向来不去思考,“说的什么——”
殷白鹤替他开口:“他说的是我们是送死的。”
席乐眼睛一亮,“好像有了点思路——昨晚村子里只有我们外来人的灯笼被点亮了,他们是故意的……”
“能不能说简单点?”李艳如急道。
“也许我们是在替村子里的人去死。”席乐回忆了一下,“第一晚时,村长见到我们时很惊喜。”
现在想想,当然惊喜,有人代替他们去死。
但这死的条件又值得思考,目前唯一的受害者是高明,可以初步判定他是碰了木棍。
殷白鹤说:“高明是被打死的。”
席乐懂了他的意思,“我记得周锐说过,他昨晚怀疑木棍上有血,所以可能上一个受害者也是这么死的。”
所以以前村子里的人用木棍做了什么,才导致这样的?
难道严重到那些人都被活活打死?
“这……应该是鬼、鬼魂回来索命报复吧?”李艳如哆哆嗦嗦地猜测道。
鲁东海也觉得这思路有道理,“关键点应该还是在村子里,现在也快中午了,正好看看余明他们怎么样。”
“妈的这里面就没什么好人!”王林骂骂咧咧,就要回去,“我现在就回去要他们好看!”
他可不想被活活打死。
想到高明那个脑壳都凹进去的惨状,王林打了个哆嗦,拢了拢胳膊,感觉这树林里冷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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