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gay魔法(10)
一种不妙的预感开始在心底蔓延。
迪伦怀疑地看着丁勒,「所以?」
「所以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先满足雷帕的需求。谁知道呢,也许这就能治好他了。」
「丁勒!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你不是真的提出了这种建议吧?」
「你没听错,迪迪,我就是在建议你跟雷帕交合。」
这么荒唐的事,居然还能这么认真地说出来。迪伦目瞪口呆地面对着丁勒,正欲开口反驳,却听一道冰冷的声音插进来,「恕我直言,治疗师,我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恕我直言,圣骑士长阁下,只要他们两个当事人同意就行了。」
「……」
是错觉吗?空气好像突然紧张了起来。
迪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面前的气压却照旧沉重。
「那个……要不折衷一下。也许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帮助雷帕……」
迪伦说得极为含糊,但丁勒还是听懂了,「是说帮他自渎?」不顾迪伦瞬间变红的面颊,丁勒平静地说,「这个办法我早就想过了。但交合跟自渎完全不是一码事,否则他自己不就能解决了吗?」
「也…也对。」迪伦嚅嗫着,声如细蚊。
「老实说,我不明白我的建议哪里不好,反正你本来就是扭曲者,跟他睡一觉也没什么吧。」
这家伙是不是对扭曲者有什么误解……
迪伦哭笑不得,面上还是心平气和地解释。
「扭曲者不是你想的那样。尽管很多人给我们贴上肮脏的标签,但我们并不是随便对哪个同性别的人都能发情。况且我还没有过……」声音渐渐小下来,「……那方面的经历。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建议,哪怕我真的希望帮到雷帕。」
丁勒耸了耸肩,「既然你不想的话,那就算喽。」
他扯扯手中的银链,引得雷帕站起来,走到这个方向来。
迪伦飞快地跑到圣骑士长的背后,目送丁勒牵着雷帕逐渐远去。
过后,圣骑士长回过头,眼中奇异地含了些笑意。
迪伦以为他要嘲笑自己躲藏的行为,脸上又是一红。
「你真的是扭曲者?」
啊。迪伦一惊。差点忘了圣骑士长不知道这件事。别提圣骑士长了,就算是在教廷里,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扭曲者。迪伦视此为私密,除非是必要的场合,不会主动告诉任何人。而丁勒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职业使然,治疗师本就掌握着众多病人的信息。
不过,圣骑士长问这个做什么?
迪伦忐忑地答道,「是的。」
在圣骑士团这样的组织里,应该是很反对扭曲者的吧。
尤其是圣骑士长,身为首领肯定要做出表率,捍卫传统观念。
其实他很清楚世人不会接纳扭曲者,怪只怪他生来如此,无法改变。
正觉沮丧间,迪伦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摸了一下。
那只手掌很大,几乎能盖住他整个头顶,摩挲的力道比较轻,让他生不出反抗的心思。迪伦眯起眼睛,任由那手揉弄着头发,没有不适的感觉,甚至还有点舒服。
「永远别为此自卑。」上方的声音说,「你很好。」
接下来,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迪伦。他看到粗糙的五官拼合在一起,皮肤上携带着深色的颗粒和浅色的疤痕,形成了一张充满缺憾的面孔。可排除这一切,那双碧蓝的眼睛是如此友善,引诱着迪伦开启幻想,或许天空藏身在那里,跟庭院里的阳光来自同样的故乡。
一个吻悄然落到迪伦的额头上,留下的温柔与暖意让迪伦稍感恍神。
是想安慰自己吧。迪伦执起那手,在厚实的手背上回吻,以示感激之情。
那手蓦然收紧,想要抓住迪伦,但却迟了一步,只抓住了空气。
作者有话要说: 20180510发。
第13章 013 搬运
房间里,金发的使者正在埋头做卫生。
自从他住进来,这里一直只有他自己。行宫里的工作人员数量并不多,主要负责维持日常运转,对于各种琐事,则是能省就省点力气。这也是为什么迪伦需要亲自做扫除。
他的白袍和衣裤都晾在外面,身上穿着丁勒的另一套衣服:一件很长的衬衫,一件很短的短裤。
当迪伦整理好房间里的杂物,他就开始手动擦地了。四个角落都被照顾到,更别说其余的空间。
总有那么些地方是不好清理的,例如床底。但是迪伦没有退缩,而是迎面接受了困难的挑战。
迪伦跪到了地上,一手扶着石砖,一手拿湿润的抹布伸进床底,努力地擦拭着黑暗之地。
床板离地面较高,这给了迪伦一定的自由,使他能根据自己的需要,调整姿势擦到更远的地方。
现在迪伦上半身贴着地,拿抹布清理着床底的深处,后面则高高地撅起来,朝向敞开的房门。
泰德来到三楼十二号时,恰好对上了这一幕。
理智告诉泰德应该移开眼,然而现实是他直直地盯着房间里的人。那洁白笔直的双腿此刻跪着折起,裤脚被卷到了大腿的中部,过长的衬衫耷拉下来,勉强盖住了后面的轮廓,却拜那紧紧贴着皮肤的布料所赐,添了几分半遮半露的意味。
随着使者的动作,那个部位跟着移动起来,摇摇摆摆,晃来晃去。
泰德呆呆地站在门口,告诉自己别再看了,但却魔怔了似的,一直没有收回视线。
他敢说自己的视线是很不友善的,甚至是下流的。如果迪伦现在转过身来,就会把他直白的神态表情尽收眼底。此外,还有更明显的东西可以作为罪证,只要迪伦肯把目光稍微往下移一点。
摩恩啊,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泰德转过了身,开始深呼吸起来。
这时候屋里的使者已然收了工。
迪伦站了起来,闲适地伸展腰背。
门外的存在自然也被迪伦注意到了。
「长官。」迪伦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还背对着自己?
那个高大的背影微微僵硬了一下。
「使者,以后做这种事要关上门。」
这种事?迪伦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残留着脏污的痕迹。谁规定的做扫除必须要关上门?他只是为了方便,免得进进出出的时候麻烦,有什么不对吗……
不想去计较这类小问题,迪伦跑去洗了手,出来后放下了卷起的裤脚,堪堪掩住了膝盖。
圣骑士长转过身,看起来面色如常,只是没有正视迪伦,「跟我出来一下。」
「为什么?有事吗?」虽然还在问着,迪伦却已经走到了门外。
「仪器到了,但是卡在门外,需要帮忙抬一下。」
原来如此。迪伦点头答应,随手将房门带上,便跟着圣骑士长离开了。
到了行宫的正门前,迪伦看不到送件员的身影,只有两个半人高的仪器放置在地上,上面安装了各种无标签的按钮,还有管线散落在台面上。迪伦看得直摇头,默默叹了口气。
亏得没人懂这些东西是什么,不然就这样大咧咧地放着,也不怕被偷走。
考虑到有两个人,迪伦设想的是一人搬运一台。
圣骑士长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迪伦望着他走过去,从下面抬起仪器,慢慢地移到了门槛的位置。看他这副模样,应该不是很重。迪伦放下心来,走到另一台仪器面前,试图如法炮制地抬起来。
然而那台仪器巍然站立在原地。
迪伦怀疑自己没有用力气,便又尝试了一下。这次他卯足了劲儿,却只把仪器抬到了脚踝的高度,接着就后继无力,不得不把仪器放下来了。
对了,圣骑士长人呢?
迪伦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他吓了一跳。
圣骑士长居然已经搬着那台仪器到庭院里面了。再走一段路,就能直接上楼了。
摩恩在上,难道那台比较轻,他这台比较重?否则怎么解释圣骑士长的健步如飞?
迪伦不甘心地咬牙,狠命举了几下面前的仪器。但现实最终击败了迪伦。他不可能抬得动这台仪器的。永远不可能。现在他能怎么办?赶紧喊住圣骑士长,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吗?那简直太丢人了。
别忘了,迪伦小子,你最开始来到这里时,还认为自己要给教廷争光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泰德侧头望去,对上了抬着仪器的使者。
如果不是泰德确信自己的视力没问题,他会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个小家伙居然抬得这么高……?都快到腰部了。
而且脚步仓促,神色却是如此的轻松,真是出乎意料。
谁能想到这具比同龄男性还显得娇小的身体蕴含着巨大能量?
无法掩饰地,圣骑士长的眼神中增添了赞赏。
两人几乎是并肩齐行。跟在圣骑士长的身边,迪伦美滋滋地『搬着』仪器进了大楼。
爬楼梯又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至少这让圣骑士长的喘息变粗了,但丝毫没有影响到迪伦。
见状,圣骑士长的眼神中开始浮现出一丝奇怪。
两人穿过楼道,进入了医务室,里面的病床上躺着雷帕,正打着鼾睡觉。
丁勒见了他们和仪器,登时喜不自胜,忙招呼道,「放这边就好,辛苦了。」
圣骑士长率先过去,把仪器放到了墙边。这一下子就把那块空间都占据了。
迪伦左看右看,想找个更合适的地方,但他还没找到,就听丁勒喊他。
「劳驾帮忙通个电,迪迪。」
迪伦一听,马上就过去了。
毕竟跟丁勒相识多年,他明白丁勒所谓的通电,其实就是指插线。说来奇怪,但这位治疗师虽然技艺高超,对某些事情的认知却错得离谱,并且难以纠正。
比方说,丁勒迷信地认为,所有电力驱动设备的安装过程都是一种魔法仪式。
雷系魔法循环召降术,丁勒是这么说的,尽管迪伦再三提醒他,世界上不存在『雷系魔法循环召降术』这种东西,完全是他的臆想。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丁勒拒绝触碰电线。因此每当新设备需要安装,丁勒都会叫别人——通常是魔法师——来完成这个神圣而又(在他看来)危险的仪式。
迪伦几步奔至墙边,摸索到台面上的三根管线,花了点时间去分辨哪个是哪个,毕竟他不是什么技术专家。待他确定以后,他就把管线都塞进了墙上的小盒子里。这还不算完。迪伦还得给不同的管线接上不同的通道。红对红,黄对黄,蓝对蓝。
终于搞定了。
迪伦拍了拍手,志得意满地环视了一圈。
正是在这个时候,迪伦感应到了两道哭笑不得的目光。怎么回事?圣骑士长干嘛这样看自己?
他瞥见自己负责搬运的那台仪器,仍然漂浮在半空,没有任何着力点,瞬间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