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gay魔法(7)
这是一把好剑,饮过千百人的血。
在房间里,迪伦找不到施展它的空间,便出去到开阔的草地上胡乱劈砍。
他不是没学过剑术,事实恰好相反,但现在他不是在练剑,也没有心情练剑。
他只是在发泄。
「哈!」
这一声大喝下来,半身高的观赏性岩石硬生生被劈开裂痕。
与此同时,迪伦感觉手腕被震得发麻,可见反冲力之大。
迪伦后悔地揉起了手腕,顺便停下来休息。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粗沉的声音。
「何必欺负一块石头?」
转过身,迪伦看见圣骑士长从远处走来,腰间的武器被提到了手上。不待站定到迪伦的面前,就已缓缓拔剑,口中抛出邀约。
「既然你也会用剑,不如跟我切磋一下。」
真的假的?迪伦心里一惊。
圣骑士长要跟他一个教廷使者比剑?
传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的吧……且不说两者身份等级差太多,单凭他们比试的是剑术,这种圣骑士具有天然优势的技艺,完全可以说是欺负人了……
不过,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迪伦握紧了剑柄,昂首示意对方上前来。
当圣骑士长踏进攻击范围,他一下子暴起展开突袭。
战曲瞬间奏响!
面对主动的袭击,圣骑士长没有逃避后退,只是轻移剑身便成功格挡。迪伦往左转身出剑,攻向圣骑士长的侧肋骨,依然被他挡下。之后又是几招,都显得不痛不痒。圣骑士长甚至脚步都未曾移动过分毫。
观察到这一点,迪伦吸了口气,却又不甘心自己落了下风太多。
他倒不肯施展魔法,毕竟在他看来,既然要比剑术,那就该以剑争锋。
迪伦不相信自己连一下都打不到圣骑士长,当下卯住了气劲,发足狂奔起来。
迪伦速度极快,先前被雷帕追得满地跑,不过是因为耐力不足,总是被雷帕后来者赶上,如今他在短距离内正好得以发挥优势,刷刷两下削向了敌人。
纵然圣骑士长能接下这招,却耐不住迪伦疾速闪身,奔跃在四周突刺出击。
圣骑士长不得不开始转动躯体,重心随着迪伦的攻击方向而转移,守势总比攻势慢上半拍,只能堪堪抵抗住这番狂风暴雨。乍一看,宛若遭人压制,难以招架。
然而他历经千锤百炼,哪能让迪伦如此轻易地占鳌头,立时反守为攻,朝着迪伦挥出了一剑。
那一剑却不像迪伦那么快,而是极稳极沉,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击,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迪伦慌忙躲过,却感觉怒风凶猛地刮过全身,切得四肢发痛,当即『嘶——』地低呼出声。
「我伤到你了?」圣骑士长敏锐地问道。
迪伦咬牙道,「没有那回事。」
说罢又上前攻向下盘。
圣骑士长草草地应付了几下,便直接收剑入鞘。
「好了,点到即止,别把你自己弄伤了。」
敌人都已经放下武器了,迪伦自然没有理由再打下去。迪伦只好也放下剑,心乱如麻地低下头。他竟然连一下都没打中圣骑士长。究竟是对方太强了,抑或这就是现实,他真的弱小至此?
也许领事是对的,像他这种废物,怎么可能凭真才实学战胜一名圣骑士。派他来参赛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搞不好雷帕在比赛开始前就已经疯了,所以他才能捡个漏而已……
「使者,你的剑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迪伦猛地抬头,失措地扫视起对面。
什么意思?出乎意料,就是说,没想到他的剑术这么烂,对吧?当然了,对圣骑士团的统领,一个墙上挂满勋章的人而言,他就是个跳梁小丑。摩恩神啊,他以前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自信,竟以为自己也能当战士,还胆敢对现状抱有怨言?
「我很少见到你这样的。」
圣骑士长沉吟着,思考起如何陈述。
身为一名使者,迪伦的剑术和身法尽管不乏弱点,却仍旧异常出色,完全不输于圣骑士。
实话说,他刚才后悔自己认真出了那一剑。通常他跟下属们训练时,都会控制住自己的力道,以免误伤队友。他很早就发过誓,他的剑只会砍在敌人的身上。而且他做到了。
凡是能让他认真起来的,基本上都是将死之人。
迪伦能够躲过那一剑,本身就足以说明迪伦的实力了。
半晌,圣骑士长总算组织好语言,准备大肆称赞这个小使者一番,却见迪伦突然往后退,顶着一副崩溃到极点的神色,转身飞奔而去。
……这是怎么了?
圣骑士长困惑地摸了摸面颊。
难不成是自己这张丑脸把人给吓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80506发。
第9章 009 演戏
医务室的门巍然紧闭,直到一只手伸出来,悄悄推开了它。
那门没开多大,只透了一条缝,但仍是惊动了里面的人。
「谁?」
见自己被识破,迪伦干脆跻身而入。
视野中出现的画面让他大吃一惊。
雷帕坐在病床上,一头鬃毛凌乱地搭在脑袋上,未经修整的胡茬邋里邋遢,眼睛却异常的亮堂,尤其是在见到迪伦后,整个人都激动得高呼了一声,直接朝门边扑过来。
「宝贝!」
迪伦站在原地不动,毫无闪躲之意。雷帕扑到半途,一下子被手脚上的锁链拉住,发出哗唥唥的响声,无论雷帕如何挣扎扭动,都半分不能再往前进,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同情。
好好一个大男人,却被当成动物一样囚禁起来……
迪伦轻轻叹了口气,却并未忘记自己的来意。
「你能别装了吗,雷帕?」
圣骑士愣了一下,歪头看着迪伦。
「你在说啥,俺听得不是很懂。」
迪伦上前两步,到雷帕面前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你别装了。」
雷帕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好吧。」却没争执,只是摇了摇手腕上的镣铐,「宝贝,能不能帮俺把这个去掉?现在干什么都不方便。他们说是怕俺又去袭击你。但是俺没有别的意思啊,俺保证以后进你房间之前都先敲门好不好?」
还是执意要演下去?迪伦忽然恼火起来。
「我昨晚一夜没睡。」迪伦说,「知道为什么吗?」
雷帕懵懂地答道,「不知道。」顿了一下,又说,「你有什么烦心事?」
「我只是在思考这件事。你的事。」迪伦定定地说,「其实你神智清醒,不是吗?」
「是吧。他们都说俺有病,但俺感觉挺好的,能吃能喝,比以前更有劲儿了。」
「而且治疗师检查不出来你有什么问题,不是吗?」
「没错呀,所以这就说明,俺没病!」
「我也是这么想的。」迪伦说,「所以你只可能是在演戏。」他猛地倾身上前,抓住雷帕的领子吼道,「别再玩了!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说出来就是了!钱,你想要吗?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同意领事放水的,你现在也想要钱吗?」
雷帕呆呆地望着他。
「俺……俺……」
怎么结巴起来,是不是被自己吓到了?
迪伦微微松开手,面上却继续说。
「承认吧,你就是在演戏。」
雷帕抿着嘴巴,表情有些受伤。
「只要你承认了,我就不会计较你的所作所为。」迪伦盯着雷帕,口吻逐渐软下来,「拜托了。再在这里耗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我相信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除非我们达成一致,互相做出让步,然后……」
「俺没想要什么东西!」雷帕突然粗暴地打断,「俺就是想要你。」语气染上绝望,「你以为俺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很不对劲?但俺有什么办法,俺只要见到你,就跟疯了似的。」
迪伦的眼神微微动摇,放任雷帕自言自语般的说下去。
「俺本来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现在俺什么都想不到了,心里只剩下对你的感觉。也许俺是真的有病。从比赛那天开始,俺到现在一直没有正常过。这…这就像是俺还在这里,但身体已经被别的灵魂控制了……」雷帕重重地敲击了胸口,「一边想控制自己,一边却求而不得……好难受,每天都像是要死了一样……」
这是雷帕首次坦白自己的感受。任谁都能看出这个被囚禁的圣骑士,此刻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他想摆脱目前的状态,但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意志被驱使,并为此煎熬□□。
迪伦难免动容,伸手紧紧抱住了雷帕,同时用言语安慰对方。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正常的。」
雷帕配合地埋头进迪伦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沮丧的情绪顿时化为乌有。
好香……
趁着拥抱的机会,雷帕反手环住了那细瘦的腰肢,未曾察觉到迪伦的反抗,心知他肯定是想要安慰自己,即使发现了也不忍推开。这倒是个好机会。雷帕暗笑一声,大手偷偷移动,隔着白袍摩挲起使者的脊梁。
忽然间,医务室的门被大力推开了。
「……是啊,必须带回教廷才能处理……」
在看到床上的一幕时,谈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圣骑士长则更早就没在听了。入目的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如同互相缠绕的藤蔓,一个的脑袋埋在另一个脖子里。如此亲密无间的画面,让他瞬间血流上涌,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真要爆炸了。
所幸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可能不是他所见的那样。
圣骑士长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想要分开两人。
但没等他近身,使者已经警觉地抬起头来。
原以为这家伙幡然醒悟,结果还是死性不改。
迪伦咬牙拍掉了那双不老实的手,急速抽身后退。
这时,治疗师丁勒也走了过来,确认了锁链完好无损。
过后丁勒转过头,跟身边的使者打招呼,「吃过午饭了吗?」
迪伦一想到这里的饭菜,就忍不住皱起眉毛,「没有……你呢?」
「我哪吃得下啊。」丁勒抱怨起来,「这里的食物油得跟鬼一样。」
迪伦深有同感,「那可不是,之前硬是把使者们害得上吐下泻。」
两名圣骑士都望着他们,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丁勒将架子上的吊瓶取下来,掂量起里面剩余的液体。
「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其实领事对这方面早有安排,但是不知为何,并没有得到配合,我看多半……哈哈。」丁勒忽然一笑,扼制了自己的言辞,「应该只是厨娘不会做清淡的饭菜吧。」
迪伦说,「那我去跟厨娘商量一下,能不能让我使用厨房。」
「你要做饭?!」丁勒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太好啦。」